我有略微地不耐烦:“再说吧。” 俞千磐点点头,两人之间又沉默了下来,就这样持续到分开,也是相互点了点头,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虽然吃着军饭,但我并未真正心系十堰王朝,并没有半点忠诚,当初终究只是为了不会饿死而参军。 把位置留给那些真正爱这个王朝的人去坐吧,我只要meimei就可以了。 回到府邸,正好赶上饭点,美美地享受午餐时,早上发生了的许多事情都已经被我抛到脑后了,仿佛一切都只是生活小插曲一般,每天乐呵呵地享受悠闲日子,见着日月妾弹琴时万花齐飞中的嫣红小脸,那是如神仙一般的享受,不管一个月期限越来越近,今朝有酒今朝醉。 这不叫没心没肺,这叫心胸宽广。 长庭落心被禁锢在她父皇身边,每天半步都离开不得,叫长庭银浦捎了一个小木雕过来,是个小人的模样,他解释说是雕刻的我,可我左看右看都不觉得这个丑不拉几的小人是按照我的样子做出来的,判断这一定是长庭落心的恶搞,随手放在桌上,过几天找不到了,我也没多在意。 血尽染带着血不染时不时来我府邸,也曾彻夜畅谈,也曾花下论剑,与军中兄弟不同,他们身上多了点文人的味道,教了我许多都城的规则与交往礼仪,连带着我的性子都温和许多。 转眼之间,一月将至,俞千磐传令与我,明日就要在城门口集合出发,不得有误。于是我在早上吃饭时,终于决定要跟日月妾说一下我的打算。 “妾妾,明天我要走了,得去尚黄城驻守三年。”我用一种轻描淡写地语气说了出来。 日月妾的筷子停了一下,转头对诗诗说道:“那诗诗,待会我们收拾一下,明天准备离开,对了,还要备好轿子,待会去一趟吕府,我要看看吕jiejie。” “是。” 我斟酌再三,还是开口:“妾妾,你就不要去了,尚黄城那边没有都城这边好,况且舟车劳顿,我怕你会撑不住。” 日月妾淡然道:“没关系,不过是几十里路而已,怎么都能撑住,兄长如父,妾妾尚未出阁,自然要陪伴在身边,侍奉左右。” “你真的不能去。” 她咬唇,唇无血色,连带着脸也有些惨白:“为什么不能去。” “很多很多原因,其一,此去甚远,你受不得风,如果跟着我去一定大病一场;其二,尚黄城不比都城,那里的人民生活贫苦,治安较差,即便是在将军府,我也唯恐你发生了意外;其三,我……想为你在这里寻一门亲事,你看血尽染如何?” “恍当!” 碗筷掉落在地上,发出破裂的脆响,夜合与诗诗眼神微呆,缩了缩脖子,不知不觉间,气氛变得有些剑拔弩张。 “我不要!” 我苦劝:“你每日在府闲坐,又不出门,郁郁寡欢,长此已久,身体又怎么能好得起来?你看你吃的东西,十顿加下来还没有我一顿吃得多,我很担心你,希望你能多多与别人交谈,托血月府的福,这半年来外界对你的口评已经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只要你能出门一次,我敢保证,凭借你的容貌,隔日必将名动都城。明天哥哥就要走了,今天你就陪哥哥出门一次,好吗?” “不要不要,我不需要别人的认可,我只要哥哥就可以了,我不要出门,我要陪哥哥一起去尚黄城!我已经等了十年,我不要再等三年,人生总共才有几年,带着我吧哥哥,我保证不给你添麻烦,求求你了,好吗?” 她的脸上又露出一抹不健康的红色,我有些心痛,但还是狠下心来。 “听话!好好留在都城,这里有俞千磐,有吕jiejie,发生任何事情他们都可以帮你解决,哥哥一定会让你一生幸福,圆圆满满。” 她哭了,两颗条泪帘化作两颗珍珠:“我不要什么圆圆满满,我要和你在一起,没有什么是和你在一起可以更加幸福的,我不要嫁人,我只要哥哥!” 她一口一个不要,就像是那些平时我最讨厌的使小性子的大小姐,不由得怒从中来,自己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她怎么就不懂呢? “没得商量,你必须留在这里。我吃饱了,你慢慢吃。” 我放下碗筷,扭头就走,任凭她埋下头抽泣,这对她是必要的人生教育,我坚信这个时候狠下心肠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回到书房,我临摹着先生最后留下的书帖,心里却怎么也静不下来,刚才的不愉快让我如鲠在喉,日月妾闭着眼流泪的样子一直在我心中不断重放,如同花儿破败前的忧伤,那么令人伤感焦虑。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