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尽染喘着粗气,眉头有汗,要想冰冻住两个天人之境,哪怕是他也累得够呛,虽然双目赤红,但好歹还有理智, “我们......继续......” “继续什么?”我讪笑着退后几步,对方看起来不对劲啊,这实力在天人境界与神通境界忽上忽下,再打下去怕就要栽在这里了,没看见俞千磐一脸在冰球里面一脸窘迫的样子吗? 血尽染不回我话,双脚曲下,用力一蹬,猛地射向我来,身后房屋受不住这么用力踩踏,轰然倒塌,将俞千磐与血罗汉这两个冰球给埋在里面,这两个人何等身份?血月府子弟和黑甲精锐士兵还不得赶紧冲过去挖? 我则吓了一跳,只听得一声巨响,血尽染那双赤红的眼睛已经出现在我面前,身上灵力如血般涌出来,血月府的功法就是这样,灵力外现,妖艳如血,如同身披红披风,敌未战先怯三分。 “瑶山是我下令烧的,化形猞猁是我联系的,两百羽狐是我掳的,君影......整个灭妖计划都是我制定的,我是下一任血月府的族长,我坚信我做的事情没有任何错误!妖族,就该死!” 叮叮锵锵的声音不断的在地面与天空传来,还在挖废墟的众人一愣,看向我们,只见得一场精彩的战斗在场中尽情演出,两个血性男儿正在互相搏斗,层层断裂的地板,颗颗拦腰的大树,间间倒塌的房屋,血月府中一片狼藉,冰屑四飞,天上如同下了一场弥天大雪,声浪与风浪不断冲击着这年轻一辈那颗震撼的心。 我已经不再保存实力,在这种强手面前还藏拙那是找死,每一击不再考虑体力的问题,不再考虑与士兵配合,不再考虑战术,不再考虑援军,全心身投入自己挥出的每一剑中如何压榨出体内全部力气,即便如此,我还是处于下风。 “星落九尘!” 如同一颗流星砸向另一颗流星,被砸的流星如同炮弹一般狠狠砸在地上,骨裂的声音不绝如缕,让人头皮发麻,血不染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大喊:“尽染大哥!” 没错,那个在血月府邸的地上砸出诺大个洞的人就是血尽染,不过是已经如同疯魔一般的血尽染,此刻他已经不复刚才风轻云淡的模样,满身灰尘,披头散发,口溢鲜血。 灵力增强了,招式之间却毫无章法,现在的他,比刚才要弱上五分。 饶是这样,也让我吃尽苦头,右手使了两次“星落九尘”,如今已如破布般毫无知觉,此招威力是大,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若不是身体吸收了月之精华后,如同妖族的身体一样强横,此刻早已经生机全无了,哪里还能御空飞着。 我左手夺下右手的剑,忍着浑身剧痛,落在地上一个踉跄,见到血尽染重新站起来,身上伤口被灵力强行修复,留下可怕的疤痕,眼中疯狂依旧,端是让人心神不宁。 “血尽染!你还不认错吗?你觉得你的母亲会认同你残杀生灵吗?一百个人中有九十九个坏人,一个好人,你母亲会让你将这一百人全数杀尽吗!” 原本已经前进一步的血尽染听到这话,心头如遭重击,接连后退十几步,灵剑插在地上,单膝而跪,疯狂的眼中始终还保存着一点清明,到底是都城年轻一辈第一人,心性有过人之处。 母亲......会让我杀掉那一百人吗? 血尽染想起母亲那临死时依旧温柔的眼神,用力地摇头,不会,母亲不会让我这样做。 “那你的母亲会如何选择!” “她会......选择放过那一百人......哪怕......其中有九十九个坏人......” 血尽染心中满是痛苦,这是他不愿意承认的事实,压抑了二十年的悲切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化作一声怒吼:“那又如何!那又如何!你根本什么都不懂,凭什么要像个神一样来指责我,你可知道失去亲人的滋味!你可知道,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母亲被老虎一口口吃掉,我双手遮住了我弟弟不染的眼睛,自己却忘了闭眼!你什么都不懂,凭什么......哈哈哈哈,吾名血尽染!吾名血尽染!我让妖族的血来染尽我身,我要杀尽妖族!” 他仰天狂笑,疯疯癫癫地开始胡言乱语,冰霜一层一层覆盖在他身旁,他已经控制不住身体的灵力外放,即将爆体而亡。这个时候,被埋在房屋下的两个人终于破冰而出,同时落入场中,看见的便是这样一番场景,血罗汉面露悲怆,此时此刻,已经无人可以救得了血尽染,这位闻名于世的天才,终将在今天陨落了吗? 我看着这样的他却不由得心里一疼,轻轻叹息,他说我......不懂吗? “我出生于一户樵家,以伐木为生,有一个双胞胎meimei,她出生时,目不能视物,腿不能行走,不能刺绣,干不了活,我爹想把她扔在河里淹死,我娘不允,两人日渐生隙,矛盾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