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莎和关爷一前一后,挑帘子进了屋。 我和老单还在当地傻站着,目迎着他们走来。 程莎站定了,没绕弯子,还是在院子里那句话:“前辈,我入这行有五年上下了,不能称得上经验多丰富,但是,在队伍里能起些作用。您让我跟着您,好歹也是个帮手,多一个帮手多一份安全。” 不知道为什么,程莎并没有祭起自己耳朵异于常人的重器。 老爷子用一只眼睛上、下打量着他,笑了笑:“后生可畏,先吃饭,再谈事儿。” 老爷子和老单坐在八仙桌儿前吃饭。 我把程莎叫到堂屋,小声说:“你这是何苦呢,他妈的这又不是什么天大的好事,值得你这么抢吗?” 程莎一手笼罩嘴,小声回道:“你上有父母的人都敢抢着去,不兴我这个没爹没妈没牵挂的人去了?到底是谁该回去?” 这家伙说话,总是往人痛点上戳! …… 关爷吩咐老单,让他收拾东西,早点回大同。 又对程莎说:“后生,你原意跟着我,是好事儿,但是,你必须过了我这一关,你这会儿,先帮着单雄信拾掇东西吧。“ 趁老单领着程莎去了南房,他把我叫到外屋,我以为他也要吩咐我做事情了。 关爷一句话没有,快步走出了屋子,向西边窗户根儿走去,我紧跟着。 到了最里边的西耳房,关爷轻轻推门,一闪而入。 耳方窗户用东西全糊严实了,骤然从光亮出进来,我的眼前一片漆黑。 还没适应过来,听见关爷低低一声:“快下来!” 我懵懵糟糟的,见关爷搬开杂物,蹲在靠墙角处,掀起一只方形的盖子。 “快点!” 我定睛再看,盖子下方的地面儿,露出一个方形的小黑洞! 在他催促示意下去。 我摸索过去,心一横,准备下洞! 不入虎xue,焉得虎子? 关爷在洞口,我屁股朝下,上身扒住地面,往下送两跳腿。 关爷给我打着手电,黑洞壁上,整齐地竖着一排粗大的、钉书钉儿般的钢制脚蹬,垂直向下。 关爷递给我一只手电:“嘴叼着。” 黑洞很深很党内,看不清下面的情形。 每个脚蹬,间隔着大约有一米的样子。 我在下面,关爷在我上面,他下来后,重新盖住了盖子。 黑洞,只能同时容纳一个人往下去。 洞下面隐隐约约地,传来“哒哒哒”的水滴声。 这个幽深的洞通向何处? 洞里,一股子阴凉潮湿、怪异的馊味! 不愧为盗墓业的大老千儿,在自己家里,打了个这么隐蔽的一个老鼠洞! …… “关爷,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在下到大约二十几个钢阶时,我问头上面的老头儿。 声音,在绵长的黑洞里,伴着空灵的滴水声,叠加出无数层的回声,简直像从地狱下传出来的,诡异得把我自己都给吓了一跳。 “去取些装备…..”关爷发了的声音比我的还要恐怖,我真的怀疑,这他妈的就是黑白无常的召唤!!! …… 我不会再说话了! 下六十个铁蹬后,下面是条死路,侧面却出现了另外一个小洞。 又是仅仅容一个人进出的老鼠洞。 我艹! “关爷,怎么走?” “爬进去!”本来简洁明快,在这里变得异常恐怖。 两个沙哑的,无限回声的鬼音,在洞里来回撞击着。 我俯身钻进小洞里,扑鼻而来的,是更加浓郁、说不出来的腐败气息! 洞壁的本质很坚硬的,应该是水泥筑就的,但是洞壁上,附着很厚一层粘糊糊的,不知道是苔藓,还是别的恶臭腐败物。 我忍受者极大的恶心反胃,四肢共用,像只原虫,靠着身体的蠕动砥砺前行! 蠕动的一、二百米….. “小心前面,别掉下去,快到出口了!”这是关爷的声音。 与其说,前面的竖井里,我们的声音像只空灵恐怖的鬼,而这个横洞里,声音,如同一块被压缩到极限了的死面饼,抽掉了所有的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