筹备了不到二周的时间,我的小店铺终于开业了! 来的人不多。 我父母、老曹和他父母,小肖,老单还有我和老曹共同朋友。 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毕竟,这不算是太荣耀的事情。 从二流大学激流勇退,到了部队几年,被回来了,没个正经工作,开了个四不像的古玩店。 在我们这里,公务员,军政央企才是王道! 我的一些鹦鹉舌邻居,要是知道我开了这么一处小铺子,一定会在茶余饭后,磕着瓜子儿:哟~~,齐家那大小子,大学大学没上成,当兵当兵没当成,他七姑,您听说了没?他那样儿的,哪儿找正经工作去?没办法,开了个麻雀蛋大个小铺子……啧啧,瞧瞧,要多没出息有多没出息!哎,我说我家孙子:不好好学习,就像老齐家那孩子了….. 曹伯伯把他家里的“古玩”全倒腾给我了,包括曹婶子的那本夹鞋样儿的“古书”。 我家的旧物件,加上曹伯伯家的,还有老单帮衬的,铺开面儿,看上去也不算太寒碜。 铺子开业第二天,老曹走了。 受伤这一年多来,他太渴望回归正常生活,回归部队了。 大家都理解。 …… 我的铺子挨着老单的店 小店铺有老单帮着,铺子一开张生意就有了。 老单那片儿嘴,做起这买卖来,真不是盖的。 他能在客人面前,把一个不值钱的东西,吹得神乎其神,天花乱坠。 我这边有客人到,老单自己店里没活儿的话,他过来和客人周旋。 不出一周,我的主席像章全出手了,一位老者都包余儿了,一大包,数都没数,直接给了一个数:两万块! 依老单的意思,这价不出手,还得往上加! 我觉得这价行了,老者一出口,我抢在老单前头松口了。 老单埋怨我,太见小了,不是个做大生意的料儿。 两万块呀,我在学校的工资一个月才四千块,哪比去呀,太知足了。 这一开张儿,够我吃四个月的,要不古玩界有句话:一年不开张,开张吃十年。 我卖出些东西,老单指点着,帮我引见一些可靠上家儿,陆陆续续进了些小东西,他认识西藏的一位走货商家,让我从他那里进了些藏传蜜蜡、藏专老经书等….. 日子不温不火,忙忙碌碌地过着。 …... 店里下午一般客人不多,天气热了,我坐在店里,有些犯困。 手机响了,我都懒得去接,闭目迷糊着。 响起来,没完没了了,我这闲气不打一处来,接过来,刚想呲达两句,那边一个熟悉的柔魅男声响起:“齐略是吧?哎?是齐略吗?” 我靠,这不是程莎吗? “程莎?” “哎呦,是我,你这破电话怎么没人接,害得我拨了三回。”程莎回东北有些日子了。 他说他开了一家火锅店,这几天有人找他追债,他想来我这儿躲几天。 我说没问题,我和他算得上生死交情了。 现在的交通工具,程莎打完电话当天夜里,他就只身位移到了我们的这个城市。 我带着他到巿中心一家不错的饭店里接风,现在手头儿没那么局促了,吃顿好饭不成问题。 我和他说,我,开了个小店儿谋生。 他嗤嗤地笑了,他说完全想象不出,我做小作坊主的样子。 我嘲弄自己:一文难倒英雄汉,我他妈的要吃喝拉撒,钱,这个玩儿恐怕到死都离不开了,小店赚大钱,别小看小店! 我问他:“你欠上赌债了?“ 他鼻子一哼:“我没那个嗜好,是几个老毛子…..” “我靠,你真有能耐,欠债欠到洋人头上了?” “小兄弟,这些日子没活儿干了,关文明那孙子到现在还没给咱的劳务费,一时半会儿,还不上那三个老毛子的钱,总躲也不是个办法,最近,我踅摸着还得找个硬活儿,挣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