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特别疲惫,在值班室里呼呼大睡了。 睡得正香的时候,忘了放到静音的手机,不识趣地顽强地聒噪了起来。 生生被吵醒了,一听是老单的洪钟炮弹嗓子:“小齐,你快点来我店里,有要事,电话里不方便。” 我一百个不情愿,心里骂着他。不过,看在他给我出主意“捉妖”的份儿上,勉勉强强起了床。 等赶到了老单的小店里,他一把将我拉到店后面,把店门闭了。 一看这架势,我着实受惊不小。 老小子这是要做甚? “哎,小齐呀,你老哥我求你个事儿,死活你得帮我这个忙。”他那双突暴的青蛙眼,目不转睛地盯着我。 “靠,别这样,不会是当光棍儿厌烦了,想让我嫁给你吧?那你趁早死了那条儿心吧。”我故意戏谑这个黑大个儿。 “哎呀,那肯定不会,老哥我是直男,别逗了,我跟你说个正经事,我有宗大买卖要去北京谈,我呢,你也知道,单枪匹马惯了,手下没个伙计,你呢,咱俩认识的时间不算长,但我把你当做交心的朋友了,能想起来的只有你了。这宗买卖,交易的人非同寻常,是个狠角色,你和我去趟北京,不论这笔买卖能不能成,我都不会亏待你,给你这个数的劳务费。”说着,他伸出一根食指。 我不在意他食指代表多少劳务钱,主要是现在我算有个正式工作,虽然是个下夜的活儿,也是我父母苦心积虑帮我找来的,还没上任多长时间,动不动就长请假,不大合适吗…… 老单一脸恳切地望着我,弄得我有点儿不好意思拒绝了。 “能透点风儿吗?这是一笔啥大买卖?”我顺口问他。 “先秦的帛书残卷。”这里就他和我,他居然附在我耳边小声地说。 我心里一动,帛书? “嗯,我去不去真有那么重要吗?” “嗨,那当然,我一个人去,让人家瞧着就不是有底的买家,他们的眼毒着呢,如果上马就看透你,小则往死里抬价,大则踢了你,不和你交易了。”老单看着我口气松动了,有门儿,急急地说。 “好,我应了。”我心里想,何不趁这些机会熟悉熟悉帛书,脸上却显示出很为难的样子:“我刚工作,就和领导请假,这要是把饭碗给弄丢了,你可得负责到底啊。” “啧啧啧,小兄弟,我早就说过,你来我这儿吧,咱一起做生意,我亏待不了你,就是怕你神位大,我的这庙小……” 和老单合计了合计去北京的事谊,他把北京卖方的情况大致说了一下,喝了壶茶,看天色不早了,我告辞,回去准备请假。 我给小肖买了一条烟,这小子年纪轻轻的,已沦落为大烟鬼了。 下周,只能拜托他天天下夜了。 我心里暗暗为他祈祷,希望那个半夜贴门窥探的变态不要再出现了。 小肖看见烟,跟看见他亲爹似的,痛痛快快儿答应了。 接着,去后勤领导那里请假,我推说部队上有点事,叫我去办理,夜里的班儿都安排妥当了。 说着,我把给领导买的两瓶精装青岛啤酒原浆放在了桌子上。 领导沉默了一会儿,终于扯了扯嘴角:“有事就去办吧,准时回来就行,把工作安排好,别误了事儿,你写个请假条交给我就行了。” …… 老单居然有辆越野车:路虎揽胜!我靠!惊为天人呀!小店主原来是个大财豪! 看来距离了解老单还有十万八千里! 老单开着车,四个多小时,我们到了北京,住在南三环一家连锁酒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