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问小姬,魏班长得病前哨所发生过其他怪事情没有。他想了想,说他刚来半年巡逻时,有个战士从一尺宽的马道上摔下了去了,折断脖子当场牺牲了,后来又有一名战友过河的时候,河水涨了,被冲走了,两起事故都是意外,没有类似魏班长这样的事情。临了他补充说:“咱这哨所一共牺牲了十位战友,他们的英雄事迹都在大队部阵列着呢。” 他说的,我早知道了。 小姬走后,我把小蒋叫了过来。 询问他关于施珰的事情,我有意点了魏班长。 红鼻子单主作真是个优秀政工干部,思想工作做得坚挺。一提起魏班长,小蒋儿语气变得期期艾艾、犹犹豫豫。 “小蒋儿,假如有些事情弄不明白,大家都可能会变成施珰那样,你能明白吗?你和施珰一起从新兵连到这儿的,你最了解他,他有话肯定第一个和你讲,对不?” “我、我不知道施珰说的那、那些,是不是疯、疯、疯话,我、我不能把那些当了真和领、领导汇报啊。他说,墩、墩子,墩子是以、以以前哨所的巡逻犬。有一回巡、巡逻墩子跑掉了,跑、进、进进死人谷没回来。但是施珰说,他、他半夜去、去换岗看见一个毛哄哄的东西从、从咱们后边崖边往上、上上拱,他胆子小,赶紧躲起来看,那、那东西拱上来他看清了,竟竟然是魏班长和墩子,他惊呆了,他、他本来正要接魏班长的岗,现、现魏班长不在岗位上,咋咋、咋从悬崖边爬上来呢?正、正想着,魏、魏班长牵着狗很快就进楼、楼里了,他呆了呆,朝、朝岗位走去,更让他懵圈的是是、是,魏班长在岗位上站得笔笔、笔直!他好像是问、问过,魏班长刚才你在?魏班长没、没搭他这茬,正正常常向他交交、交岗。施珰和我说这、这些时,我觉得他在胡、胡嚼,因、因为墩子根本没回来。后、后来他神经兮兮、兮找我、我说,他半夜又、又看到墩子从悬崖边爬爬上来了……那时候我就觉得他有些不不、不正常了,不久魏魏魏班长真的有、有病了。” “班长,你、你说,施珰怎么跑到地洞里的?那、那个地洞咋出来的?我们现在是不是有、有危险?“小蒋儿一连串的问。 “这个世界上没有鬼,只有人在捣鬼……”我只告诉小蒋儿这一条,有些事情我现在也搞不清。 天,阴郁着灰黑的脸,鹅毛大雪混在雾霭里,能见度非常差。 胖班副像冬眠了一般,烧是退了些,人却叫不醒,呼吸脉搏还正常。滴水未进,只能持续给他打着点滴。 下午三点的天色已如黄昏般暗沉,屋子里不得不亮起了灯。我们的电足够,太阳能风能一体化发电,现在的风很给力。 每个人的心犹如这鬼天气一样稠重,没人说话。熊瞎子鼻涕一把眼泪一把恳求我给他松绑:““班长,我不是凶手,杨沁你们也看了,我真的是被他吓着了,失手了……把我松开吧,我不会做出格儿事,我发誓,真的,我发誓,别绑着我了……”我也想过给他松绑,但是以防万一,只能这样。 “我要上厕所……”熊瞎子喊着,左晋骂骂咧咧带着他去厕所。 “哐“地一声,左晋搀扶着的熊瞎子被迎面跑来的小姬给撞倒了。 “贼你妈……”熊瞎子正没处撒气呢,坐在地上,破口大骂。 “班长,杨沁尸体出事啦。”小姬根本不理熊瞎子,一脸慌乱,急促地说。 杨沁被削下的半个脑瓜没了,脖子上仅存的那小半个脑瓜也没了,就连结着黑血的脖腔子也不见了,两肩膀中间只剩下一个血呼呼的洞。 “妈了个巴子,怎么回事?” “我和苏晓巡视贮藏室,揭开床单就发现这样了,我赶紧去向你汇报。”小姬嗫嗫嚅嚅地说。 “哇,天。”旁边的小蒋儿发一声惊呼,他盯着条石:“这、这、这。” 条石边儿地板上出现犬牙状的洞,很显然,条石压了洞口,里面的东西从边缘把洞口扩大了,然后,然后出来把杨沁的脑袋脖子给吃了? “班、班长,吃施珰那耗子打洞上来了,把把、把杨沁也啃啃了?”小蒋难掩惊恐地说。 “光啃露在外面的,啃得好干净。”苏晓弯腰低着头看着杨沁的残躯,突然他失声尖叫,我回头看去,只见一个东西从杨沁尸体处飞窜出来,箭似地钻进我们眼前的洞里。 “把这个洞破口盖死了。”我向小姬示意道,他出去取回一块大磨刀石压在破洞口上。 “杨沁的脖腔里有东西-----”苏晓破着嗓子大叫,我们几个持枪围在尸体周围,我忽视了一个关键问题,尸体的脖子位置那个洞看上去是空的,正常应该有肌rou血管脊柱什么的。这是有东西吃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