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姑,宝宝怕怕,你的脸脸,好像鬼鬼喏!宝宝只是不想大姑姑生宝宝的气!”卫霄哭丧着脸,戳着手指头,一脸的无辜样,看得一众宾客都在肚中暗骂唐兰没气量。 “你……”唐兰看着众人的,就知道对方肯定在心里说她的不是。一时气得太过,唐兰的脸无意识的抽动了几下,哆嗦着嘴唇,竟说不出话来。 “大姑姑,别生气了。爷爷一直跟宝宝说,做错事要说对不起,才是好宝宝。”唐老爷子已经向前走了,也引开了一部分人的关注。卫霄趁众人的眼神还没有完全离开时,无视唐兰黑沉沉的面色,拍了拍小胸脯,笑眯眯地说道:“大姑姑,你放心啦!宝宝没有跟人说你和姑父每天晚上做噩梦,睡觉也不敢睡,还遇到鬼鬼的事情啦!” 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唐兰要抢孩子,一定是觉和别人说话的时侯不小心被孩子听到了。这不,怕孩子乱说话么!就像现在这样,把她藏着掩着的事当众说出来,可不得羞死人了?宾客中有不少人听到过孟家这些日子又请道士,又请和尚作法的风言风语,被孩子这么一透露,全对上了! 正在客人们暗中嘀咕着孟家人做了什么孽被鬼缠上的时侯,唐老爷子心中亦是哭笑不得,真不知道该谢孩子,还是该恨孩子。说谢,是因为孩子把话说开了,宾客们心中必然去了大半的疑虑,不会再想到私生子的问题上去了,唐家的名声算是保住了。但作为唐家姻亲的孟家却被孩子的一句话,按入了泥沼。每天晚上不敢睡觉,被鬼缠上,这得做了多大的孽才会这样啊? 唐老爷子摇了摇头,丰国人多信鬼神之说,有钱人愈如此,这事还不知道会让眼前这些名流做多久的谈资呢!别以为上流人士不八卦,实则,因为要在人前保持自己的形象,暗地里反而比市井小民更喜欢说道。唐老爷子看了看铁青着脸色,缩着肩膀,即颓败又憔悴的唐兰,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唐老爷子有点后悔没在第一时间让儿媳妇把孩子抱下去,只是,当时怕立刻抱孩子回房,会使狐疑的宾客们愈的胡乱猜测。没想到,这小孩子还是个人精,一点也不肯吃亏,任是把大女儿弄得下不来台。唐老爷子想到唐慕钧放心冲孩子问话的事,都有点怀疑自己之前想法的准确性了。不会真是二儿子找来的帮手吧?唐老爷子暗自嘀咕着,又腹诽起大女儿唐兰,觉得对方不该这么沉不住气啊?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 “再胡说,爸爸可要打了啊!”唐慕钧瞪了卫霄一眼,让文芳抱着卫霄去偏厅,一边又朝唐兰歉意地笑了笑道:“大姐,你别生气。小孩子不懂事,回头我一定好好教训他。” 骗谁啊!这根本是故意的吧?如果有歉意,为什么不阻止孩子说话,要教训刚才早教训了!唐兰气得肝疼肺疼,脸红的像猴屁股一样。但知道眼下说什么都已经无用了,只能勉强勾了勾嘴角,露出难看的笑容,算是回应唐慕钧的好意。 唐兰暗骂唐慕钧虚伪,左右的来客倒没这么认为。当年,唐家小一辈挣家产的事,在场众人也多有耳闻,所以对唐慕钧的马后炮倒没什么鄙弃的。说到底,就是双方关系不好,各自下黑手后,说句场面话而已。这么看来,方才孩子隐隐针对唐兰,也能说得通了。别以为孩子小,大人做的事他们都看在眼里。唐慕钧的儿子又是个聪明的,正帮爸爸出气呢! 文芳把卫霄抱走后,这一段小插曲转眼即过,众人又在唐老爷子的举杯中说说笑笑起来。美妙的旋律从扩音器中播放出来,流转至大厅的每一处。唐老爷子拉着闻君耀,为前来的宾客们做介绍。说双方一直闻名不见面,可惜了好多年,直到今天才有意向合作,想要共同展,希望当地的名流人士鼎力支持家乡的事业。客人们纷纷冲闻君耀、唐老爷子敬酒,口中一力应承到时候一定帮忙,暗中猜测着闻君耀的来历和身价,同一旁的唐慕钧做着对比。 会场内一派和谐,只有闹剧中的几个当事人,在他人看不见的地方,露出了阴郁的目光。 啪嗒。 文芳反手一送,把偏厅的房门合上,并按下了门锁。其实,与其说偏厅,不如说是会场后头的休息室,让站累了的宾客们坐一坐,休息一下的场所。转过会场往后绕,其后廊内设有八间供宾客们选择的休息室。文芳抱着卫霄一脸的沉重之色,从大厅往休息室去的沿路上,那两片抹着口红的嘴唇不停地蠕动着,似乎有什么话要讲,却始终没有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