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侯直视着晓宇,正色道:“我刚才叫你走,是为你好。你不是觉得七一八八号火车的事故古怪吗?我也这么觉得。宝宝肯定不会胡说,你们想,七一八八号列车在杜茳站停了一下,被另一列车里爬出来的鬼缠了上去,出站不过二十分钟,就在经过沐江的时侯冲下河去了。那么,这件事是不是有人在背后cao控?否则,那些鬼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全跑到另一辆车上去呢?而这个人,会不会就是让宝宝不得不跳下火车的主因呐?” “真有能cao纵鬼的人吗?”晓宇不敢置信地张着嘴道。 刘赫扬眉道:“怎么没有啊?宝宝就能看见鬼啊!” “宝宝不是说窗上贴着纸头,上面还有图吗?”冯耀春回想着刘赫的话,分析道:“宝宝说的纸,应该就是纸符。一般是道士、和尚、巫师做法事用的。那到底是有和尚、道士在火车上?还是铁路公司给旗下的火车做过法事啊?要不然,火车厕所的玻璃窗上会平白无故贴着符纸吗?” “好了。”封侯挥手道:“这件事不用说下去了。要是有谁想知道究竟,自己去查,只是要小心别泄漏了宝宝的事。晓宇,现在你知道了,很可能宝宝有危险,假如要抓他的人找到你头上,你怎么办?要是你把他当成灾星的话,只怕想都不用想就会把他买了吧?” “封哥!” 封侯举臂按下急着想辩解的晓宇,盯着他一字一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你人不坏,只是胆子小,禁不住吓。我今天在这里跟你说一句,想做我封侯的兄弟,别的都不重要,只要一点,就是心要正。我不管宝宝是什么样的人,是福星也好,是灾星也罢。我只知道,他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他绝不能在我们的手里出事。明白吗?” “封少爷,您回来啦?” “嗯。..小少爷呐?”封侯脱下外套递给候在玄关的女仆,快步往客厅内走去。女管家尾随其后,笑着汇报道:“小少爷在花厅里写字呢,小姐也在一边做作业。文老师说,少爷、小姐都学得很快。” 封侯边听边颔道:“别让他们太累了,特别是小少爷,他还小,你让老师不要太严格。早上让小少爷自己醒了再抱起来,别忘了让小少爷睡午觉,睡满一个钟头喊他起来吃点心。上午学两小时,下午再上一个半钟头的课,叫老师不要给小少爷布置作业。” 其实,这些话封侯之前说过,女管家也一丝不苟地遵照着他的话执行了。但只要封侯回来别墅,每次都会再吩咐一遍。女管家不嫌烦地倾听着,始终保持着标准的笑容,待封侯说完,才解释道:“封少爷放心,我保证不会让小少爷累着。文老师没有给小少爷布置作业,小少爷自己在练字,每天都会写上两页的字。” 说到此处,女管家不着痕迹地瞥了眼左腕上的手表,显示时间为十六点三十八分,赶忙请示道:“封少爷,就要开始准备晚饭了。今晚有苏蟹粉炖鲜虾这道菜,是小少爷最爱吃的,王妈他们都不会收拾这个,只有我会做。您看?” “嗯。”封侯挥挥手,表示女管家可以离开去做自己的事。但未等对方提步,封侯忽然想到什么般的追问道:“我不在的半个月里,有人来过吗?” 女管家沉吟稍息,仰头想了想方回道:“刘少爷和林少爷来过,是十月八号来的,住了两天。冯少爷前天也来过,不过只留了半天,给小少爷买了很多吃的、玩的,和刘少爷他们带来的东西一块儿放在客房里,都要堆不下了。” 听完女管家的报告,封侯去二楼卧室内洗了个澡,随后换上干净的衣物,往花厅走去。花厅之所以以花命名,是因为房中摆置了许多花卉,周围都是落地窗,阳光十分充足,倒是个休闲聊天的好去处,却不适合读书写字,因为房内的色彩太过鲜丽夺目。封侯和卫霄说过两次,见孩子实在喜欢,只能由得他把花厅当作书房用。 但封侯还是命人把周围的摆设都往素里折腾,比如,绛红色的真皮沙换成淡灰色的布艺沙、撤下深棕色的老式桌椅,摆上原木色的儿童坐椅和矮脚小木桌、脚下还铺上了米黄色的羊毛地毯,遮住了原有的彩绘地板……花厅的门没有关,封侯侧身站在门口,望着坐在小桌边认认真真写着一撇一捺的卫霄,唇角慢慢翘起,神情柔和了许多。 宝宝。是的,卫霄一直没有说自己的名字,封侯也没问,至今还是叫卫霄宝宝。宝宝入住封侯名下的这幢位于郊野的别墅,已经半年多了,再过三个月,就要满一年了。封侯如今二十八岁,还没结婚,也没想过要孩子,但不妨碍他喜欢宝宝的心。封侯很忙,但每天都和卫霄通两次电话,并在睡觉前听女管家报告每日间卫霄的作息。而且,至少半个月要来看宝宝一次,封侯之所以能把卫霄从刘赫手里抢出来,只怕还得归功于他的这份细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