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徐徐,轻扬。 三更半夜,一辆黑色的保时捷,爬上山路十二拐,来到三脚寨中,最后,在一家旅馆门口停了下来。 唐风来了,风尘仆仆。 所幸,寨中今天有人结婚,旅馆没有关门。 他开了一个房,在百般要求之下,旅店老板无奈,为他准备了酒菜,他把自己锁在房里,自饮自酌起来。 他问过旅店老板一些事情,比如说今天是否有陌生人进寨,老板不知情,他去参加婚礼了,不曾注意。 同时,唐风得知,要去柳梦然那个寨子,只有两条路,一路是山路,一路是水路。 来时,在山脚下,他已然看到很多小船和木筏,已定好了一艘。 他本不想上山,实在太饿了,出长沙后,他未曾吃过一口饭。 现在,她需要吃饱喝足,养足精神,只待明天。 他有一种感觉,明天,将有一场恶战! 他,可能会死! “一直念叨和疙瘩喝顿酒,却一直没机会,也不知道以后是否有机会了!” 用力甩甩头,唐风抬起酒杯,眼睛里闪过一抹黯然之色,随后,一饮而尽。 一餐过后,天微微亮了。 “靠!快六点了!” 低骂一声,唐风收拾一番,检查一下手枪,悄然走出旅馆。 他,步行而下,重新回到江畔上。 此时,已然天光大亮。 戴着墨镜,唐风踏上一叶扁舟,哼着小曲,沿江而下。 与此同时,一家农舍中,走出两道身影。 这是一男一女。 他,剑眉星目,脸上有个疤。 她,清丽无暇,容光焕发。 “昨晚睡好了吗?”他扶着她,柔声问道。 “你还说!”她凤目微瞪,嘀咕道,“要得那么凶,折腾了一晚上,怎么睡得好!” “你说啥子?”他一愣,仿若没听清楚她的话。 “远哥……”她看着他,轻声说道,“你是不是很久没碰过女人了?” “什么嘛!”吴志远摊摊手,他不知道陈曦的脑袋瓜子里,一天在想什么,对于这类的问题,有时候很是执着。 “除了你,我也没碰谁吧!” “那就好!”陈曦嫣然一笑。 “小曦,是不是为我感到骄傲啊!”忽然,吴志远停住脚步,看着她,意味深长起来。 “什么意思?”陈曦觉得莫名其妙。 “我身体好啊,嘿嘿!”吴志远拍着胸脯。 “不要脸!”陈曦脸色一红,又忍不住嘀咕道,“难怪有那么多女人喜欢你,原来因为这个……” “哈哈!”吴志远狂笑一生,意气风华。 这次,他听清楚了。 “山路不好走,我背你!”吴志远弯下腰来。 “我想走走!”陈曦摇头。 “好!那走一会儿,你累了,我背你,到时候可不能倔强了,必须得听我的!”吴志远正色道。 “嗯!”陈曦轻轻颔首。 她挽着他的手,一瘸一拐,两人肩并肩,隐入一片山林中。 “远哥,我在你身边,你是不是经常担惊受怕呀,怕我除了什么事?” “我害怕失去你,但因为有你,我更加有勇气,一往无前!有你,我才有动力!” …… 叶家苗寨,此时,鸡犬相闻。 不断有山歌的声音传来,回荡在山岭中,不绝于耳。 天亮了,新的一天开始了。 人们纷纷收拾农具,走出家门。 一时间,一层层吊脚楼中,纷纷攘攘起来。 一片山林中,匍匐着两道身影,这同样是一男一女。 她,冷艳无双。 此时此刻,她拿着望远镜,望着斜对面的孤峰。 那里,有一座坟。 没人说话,这里,安静无比。 身边的男子,暗自咧嘴,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许久,她放下望远镜,脸色阴沉下来。 “咋了?”秦诚诚问道。 “你自己看!”欢儿将望远镜递给秦诚诚,独自做到一边,点燃一根烟。 “三面都是悬崖峭壁,找不到狙击点,没法狙杀!” 半晌后,秦诚诚放下望远镜,沉声道。 “这样也好,我们没带狙击枪,也不必耿耿于怀了。”见欢儿一言不发,秦诚诚继续道,“那座山,林子很深,别说藏一个人了,藏几百号人都简单,要是张逸杰带着一队人,埋伏在那里,我们有去无回,而且,那是座岩山,就算侥幸逃了,也不好走!更别说杀吴志远了,他们什么时候去,我们都发现不了……” “怎么,怕了?”欢儿冷笑,“你不是说张逸杰被孤立了吗?还担心他带人来?” “他是被孤立了,但事情要往坏处想,才能立于不败之地!”秦诚诚皱眉,“别以为我是胆小如鼠,要是我真怂包了,就不会救你出来,就不会跟着你来了,你要记住,你还欠我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