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晨,没有风! 天空之上,乌云笼罩,黑压压的一片。 婺江,江畔,有人在跑步,有人在遛狗,有人在打太极,还有一群在江边嬉戏的孩子。 一个幽暗的角落,还有一个人,不知是男是女,蓬头垢面,缩在一张长椅上,有人说,他是乞丐,也有人说,他不过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可怜人。 没人在乎他是谁,他也不在乎别人的目光,他安安静静地躺着,如同死了一般。 有一群人,有男有女,穿着鲜明的制服,路过他时,随即议论一番,捂鼻而走。 他们是工厂里的职工。 一扇窗前,陈曦一袭白袍,头发湿漉漉,望着窗外,望着云卷云舒,婺江江畔,各式各样的人群,全然尽收于她眼底。 “远哥!你别怪小曦啊!”她低声喃喃。 这一次,她没有哭。 兴许,她的眼泪已经干了! 昨晚,陈定海折腾她整整一夜,而她,假装时而委屈,时而嗔怒,时而动情,她不但没有反抗,没有挣扎,还主动迎合他,讨好他。 那是一个意乱情迷的夜,可对她来说,无比羞耻。 尽管她一直在心里提醒自己,这一切,只是为了逃出去。 然而,陈定海的每一次动作,冲击的不只是她的身体,还有她的灵魂,她能感觉得到,自己的灵魂,在沉沦,在堕落。 直到天亮,她精疲力尽,缩在床上瑟瑟发抖,他穿戴整齐,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最后,只留下一句话:很爽很舒服! 那一句话,犹如一把尖刀,刺进她的灵魂里,让她如遭五雷轰顶,直到他走了,直到那两个黑衣女人把她送上车,她都没回神过来。 她回来了,又回到这个囚笼里。 如同以往,她一回来就走进浴室里,她想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的,等他来!然而,她知道,有些东西,永远洗不干净了,而那个人,她始终也不见到来! 她又来到窗前,这成了她的一种习惯。 这一次,她没有哭。她的心,已经寸寸撕裂,她哭不出来了。 她曾说过,她站在这里,看的是未来。 而此时,她却看不到,希望在哪里里! 她看到的,不过是一个阴沉沉的天空,如同陈定海一般,恶魔的脸。 “小曦!你……还好吗?”于静拿起一件外衣,披在她身上,她看着她,满是担忧,满是心疼。 陈曦一夜没有回来,她也一夜没睡,然而,她却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姐!你说,我现在要是突然大喊一声,向那些人求救,会怎样?” 陈曦没有回答于静的问题,反而指着婺江边上那些人群,说道。 “他们会以为你是疯子,没人会理会你的!”于静摇摇头,苦笑道,“就算有人理会你了,那我们的结果,也只有死路一条!” “在北川,我已经死过一次了!我还怕死么?”陈曦轻声说道。 “小曦,你……”陈曦的话虽轻,于静何尝听不出,她的语气,很是决绝,她早已经有死志。 “可有人告诉我,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要活下去,他说,活下去就有希望!”陈曦继续说道。 于静沉默,她不知说什么好,她何尝听不出,这个人,就是吴志远。 陈曦是因为他的这句话,坚强地活下来,可她付出的,又是何等惨痛的代价!而且,她们能坚持到什么时候,也许,只有问上天了! “姐,要是我们能像他们一样,每天上班下班,和家人在一起,这该多好啊!”陈曦指着那群工厂职工说道, “小曦,休息吧!” 于静叹了一声,拉着陈曦,往床上走去。 “我不!”陈曦低喝一声,挣脱她的手,站在窗前,一动不动。 “小曦,别这样,好吗?你需要休息!”于静满眼泪花,她的话,已经带着哭声了。 “我在等风来!”过了许久,陈曦忽然说道。 “小曦,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还能有什么事,无非就那回事而已!”陈曦眼神一黯,却一脸无所谓的说道。 “小曦……”于静心里一痛,忽然抱住她,痛哭起来。 “他……今晚设局,要伏杀远哥!” 陈曦的声音颤抖起来,“他要我在旁边看着!一边看,一边……” “什么?”于静止住哭声,抬起来来,不可置信。 “你知道他昨晚是怎么对我的吗?” 陈曦眼里,死寂如水,“他要我做什么姿势,无论多羞耻,我必须照做,我感觉是有一条毒蛇在我心里钻,可我还得去迎合他,让他更舒服,还不能做得太过,怕他发现我是故意的,还必须得装作我很享受的样子!” “小曦,别说了!”于静又哭了起来。 “他全都跟我说了,他不只针对远哥一个人!”陈曦的语气越来越平静,却越来越清冷,她看着于静说道,“张逸杰,也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