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个昏暗的日子,至少对于百事通来说,就是这样。 刚走了一匹狼,他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又来了一只虎。 对他来说,这无疑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张逸杰单手箍着他的后脑勺,简单而有力,他竟然连反抗的力量的没有。 直到走出卫生间,来到一张长椅上坐下,张逸杰才松开了手。 “张逸杰,你这是干嘛?别弄坏了我的西装,可是刚买的,我怕你赔不起!” 百事通的胆子可谓是不小,张逸杰刚松开他,他便大吼起来。 他可知道,张逸杰现在已经离职了,不再是公安人员。 而且,此人在他看来,远远还没有刚才那个煞星可怕。 他既没有亲手抓到自己作案的证据,在光天化日之下,他更不敢杀了自己。 尽管张逸杰不再是公安,但百事通知道此类人,一直被那种框框条条束缚着,不能拿他怎么样。 想到此,他胸膛一挺,硬气起来。 “你认识我?”张逸杰盯着他,语气平淡无奇。 “嗯?”百事通心里打了一个咯噔,恰恰是张逸杰这种波澜不惊的态度,让他深深警惕起来。 张逸杰的表现平静如水,没有吴志远那般暴力直接,更没有那般毫不掩饰的森森杀意,但百事通此刻感觉到了,事情怕是没那么简单应付过去。 他盯着自己,像是要把自己看穿了一般,刚刚荡起的小心思,立刻被百事通压在心底。 他想不明白,此人最多也就二十六七岁的模样,怎么显得这般老练,这般深不可测。 他全然忘记,不久之前,他还说过要是遇到张逸杰,他还想把张逸杰的钱摸干净。 现在面对此人,他才知道,这是他能摸的么? 过了半晌,他眼珠一转,干笑一声,讪讪地说道:“电视上天天放嘛,认识你也正常!” “听说你消息灵通,我来是问你点事!”张逸杰淡淡地说道。 “张队长,你他妈的……”百事通出口成脏,话刚说出去,想收口已经来不及。 果然,他看到张逸杰的眼睛冷淡起来,急忙说道:“口误口误!” “张队长,你想问什么便问,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百事通拍着胸膛:“我作为婺城一等好市民,配合公安人员办案,这不但是我的义务,更是我的荣幸,张队长尽管开口!” “那我问了!这可是你说的!” 张逸杰原本古板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手背自然而然地放在百事通肩膀上,凑到他的耳边轻声地说道:“你知不知道一个关于面具宴会的事情?” “不知道!”百事通说得信誓旦旦,真诚而干脆。 开什么玩笑,连续有人打听这件事,肯定是不得了的了,张逸杰一开始找他,他就猜到张逸杰的来意了,他早有心里准备。 那个煞星临走前,可是警告过他,他可不想找死,而且他的尾款还没收到呢。 对于公安人员,他有自己的一套方式方法应付。 “你真的不知道?”张逸杰一如既往,轻拍着他的肩膀,平静地看着他。 “不知道!” 百事通用力摇头,“张队长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他说着,准备起身,却被张逸杰死死地按住肩膀。 “不急!”张逸杰站起来,移步到他面前,“你的底细,我可是一清二楚,你最好实话实说!否则……” “否则怎样?” 百事通抬起头来,迎着他的目光,“抓我进去审问么?如果问不出来,就把我拷起来,吊打一通?” “我从来不赞成暴力执法,自然不会对你严刑逼供!” “切!”百世通把头扭到一边,这种话,鬼才相信。 他被抓进去不知道多少次了,对于那种作风,他早已经见识过了,哪一次不是遍体鳞伤的出来?投诉,去哪投诉?他觉得所有的部门都是一个鼻子孔出气的,只有白白挨揍的份,要不是他嘴硬,不知道现在已经做了几年牢了。 “你刚才是不是摸包的时候,被人发现了,挨揍了?” 张逸杰很耐心,他的手,把百事通的领带拉出来,漫不经心地说道。 “你可别乱说啊,我可是老老实实的市民,我走路摔着了不行吗?” “行!你也可以什么都不说!” 张逸杰提着他的领带,用力一拉,他的脸,几乎贴着百事通的脸,“我说了,我对你的底细一清二楚,我现在可以清清楚楚的告诉你,金都夜总汇死的那几个女的,你没少去光顾吧,我听说,你每次去,都点她们三人一起伺候你?” “那又如何?”百事通有种不好的预感,而且越来越强烈,“你不会是想告我招妓吧,这最多行政拘留几天,罚点款,有什么大不了的!” “自然不会!”张逸杰的声音很柔和,把他的领带放下来,捋平他的西装,“不过,我有足够的理由怀疑你谋杀!” “张逸杰,你他妈的这是想诬陷我!”百事通惊怒万分,站了起来。 “你当我是吓大的?她们的死,跟我没什么关系!” “我可没说她们的死跟你有关系,你这不是不打自招么?”张逸杰再次把百事通按下来,突然低喝一声,“说!她们是怎么死的,面具宴会的事,你又知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