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骄阳在雨后显得格外温暖,透过窗子照了进来。 陆小蛮揉着脑袋慢慢从被窝爬出来,睡眼惺忪地打着哈欠。 “咦!”吸引他的并不是窗外的美景,而是跃入眼帘的一页白纸。 拿起了那张纸,此时陆小蛮已经意识到不对,平常温婉给他留纸条是放在客厅,不会轻易进他的房子。 “小蛮,当你看到这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离开了这座城市,你现在已经长大了,正如雏鹰……” 看完了上面娟秀的字体,他感觉脑子都快炸裂了。 婉姐竟然走了,还是不辞而别。 “不……不可能!” 陆小蛮连鞋都来不及穿,便冲了出去。 “婉姐,婉姐,真的不在了。” 推开了温婉的门,他放声大喊。 可是看到里面的陈设,心头便凉了一大截。 属于她的东西基本还在,只不过她玻璃衣柜中的衣服已经被拿空,还有那个放在衣柜顶上的紫色行李箱。 他可以确定的是,那个自己一直又敬又爱的女人已经离开,就这么悄悄地走了,就像是从来没在自己的生活中出现过。 “叮叮!” 清脆的铃声响起。 陆小蛮面色一喜,“婉姐,是你回来了?我就知道你不会离开我的,婉姐。” 可是事实总是令人赋满希望,在给人当头一击,只是微波炉定时到了而已。 看着碟子里早餐,陆小蛮久久呆滞。 将荷包蛋塞进嘴里,拳头大小的面包塞得嘴里满满的,狼吞虎咽的样子似是有人和他抢一般。 此刻如他这般坚强的男人也抑不住那眼眶中打转的泪水,他不记得自己几岁时有过这么悲伤,使劲的咀嚼着温婉做的最后一餐早饭,囫囵吞枣地咽下,将那杯温热的牛奶一饮而尽,他似乎都没吃出来是什么味道,味同嚼蜡。 回到房间,昨晚温婉交给他的箱子静静地放置在床头,他记得自己明明放在桌子上。 “莫非是婉姐放的?”陆小蛮立即反应过来。 他不知道为什么婉姐会这么在意这个箱子,她也曾说过这和他的父亲有关,可是他却不想看里面到底有什么,或者可以理解为不敢看。 现在牵扯到了和他生活了十年之久的温婉,也许可以从中找到什么蛛丝马迹,哪怕是只有一丝希望,他也不愿放弃。 咬了咬牙,猛地掀开锁绊。 “什么鬼?” 只见箱子里工工整整的叠着一身衣服,上面的花纹似是古代的服装,旁边一柄古朴的细长刀刃,剑鞘上鎏金错银,倒是显得颇为不凡。 陆小蛮怔了怔,“这是拍古装戏的衣服?难道我那父母有一个是演员出身?可是为什么从来也没有听婉姐说起过,不可能不可能。” 陆小蛮赶紧把这个念头甩出了脑海,“咦,这上面的花纹不对,好像在哪里见过。” 随着将这古服华裳展开,陆小蛮几乎失声而出,“龙鱼陵居在其北,状如狸,头如龙,眼之不畏雷,这是飞鱼服!” 作为一个文科生,他最喜欢的就是历史学科,对于明朝的历史更是如数家珍,锦衣卫作为那个时代的特有名词他自然不陌生,‘掌直驾侍卫,巡查缉捕’就是锦衣卫的职责。 虽然其名声大多不好,执掌刑惩时堪如酷吏,但还是办了不少好事也有不少好人的,就比如说他本家陆炳,他曾经读到那段历史其实对其也是又怒又敬。 怒其懦弱勾结严党,又敬其成为明朝唯一三公兼任三孤的官员,怒其自私自利,却又敬其善良正直,要说起来他陆小蛮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陆炳本身就是个复杂的矛盾体。 想到这陆小蛮也有些疑惑,为什么那个不靠谱的老爹会留下这一身装备? “看着还挺帅的,这飞鱼服看起来挺像是正版货,这做工可不像是机器制造,不知道穿在身上怎么样。” 陆小蛮看着这身华丽的锦衣服也是跃跃欲试。 大大咧咧的把飞鱼服套在身上,飞鱼服分上下两截,穿上之后倒是颇有些锦衣卫的气势。 “难道说他们非要我打开这箱子就是为了让我做个古装演员吗?” 虽然心中不解,但是他却知道这身衣服一定有更深层的意义,要不然无良老爹也不会特意留给他,婉姐走之前也不会将它放在显眼的位置。 正在他胡思乱想之际突然感觉到身上的锦衣服猛地绷紧,就像是缩水的衣服紧绷着,“啊!什么鬼!” 再看就见穿在身上的锦衣服诡异消失,但是那束缚的感觉依旧还在,从身体各处传来一股炙热的感觉,就像是烈火在灼烧着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