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驼祥子第八章 老舍 空隙里,缺什么? “把你的灵魂……交出来!” 安倱终于听清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都跳了起来。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快要回到了那堵墙的前面。 安倱赶紧往后跑了一步,回到了盛爻的身边。 这是能让他最快地离开那里的办法了,盛爻的手里还有他的戒指,他只要稍微动一点灵力,就可以回到后面。 “好险好险……” 安倱叹了一口气,说道。 刚才如果不是戒指的话,他应该就会直接贴到墙上了。 那堵墙也不知道到底给他施了什么咒,居然让安倱直接就撞了上去。 不过让安倱更加震惊的是,旁边的三个人,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 盛爻还一脸疑惑地看着他,见他回来了,开口问道,“怎么了?有什么发现吗?” “你们听不到吗?” 安倱一脸疑惑地问道。 “听到什么?” 梁哲也伸了个脑袋过来。 “就是……刚刚,那边的声音,还有……” 安倱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形容刚才的感觉,但是对面的几个人,都好像看不到也听不到一样,只是很奇怪地看着他。 “你怎么了?” 盛先生冷着脸转了过来,他本来就对安倱的状态有些怀疑,现在看见安倱这么神神叨叨的动作,担心一下子就更多了,差点直接扑到安倱身上去。 看到其他人惊讶地表情,安倱终于知道,刚才的所有事情,其他人都是感受不到的。 墙壁上的声音,还有墙壁上的怨念,都只有他自己能听到。 “你们看那堵墙,什么感觉?” 他甚至有些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就是觉得有些冷,怎么了?” 盛爻看着他的表情,有些担心地回了一句。 不过她说话的时候,其实有些心不在焉的。 ——就在刚刚,安倱往墙上走的时候,盛爻又一次,看到了一旁飘过去的白色裙角。 如果说之前,盛爻还以为自己是因为情绪太过崩溃,看到了幻觉,这会她是真的确定了,自己在甬道的尽头,看到了一个白色的人影。 那是一个女人的影子,看上去怎么都不应该是个人才对。 隔得有些远,盛爻看不清她的身形或者面容,只是露在外面的手脚,白得有些吓人了。 不过即使这样,盛爻却不觉得害怕,甚至觉得,那人看上去,甚至有些眼熟。 她最后的一丝理智,控制住了她的手脚,没有朝着那个人影的方向冲过去。 “墙上有东西吗?” 梁哲的声音在盛爻这听上去,都有些缥缈了。 但安倱听着倒是很清楚地,他点了点头。 “可能是就我能听见吧,咱们赶紧走吧。” 安倱转身快步走了出去,盛爻下意识地跟了上去。 梁哲和盛先生对视了一眼,都觉得此地不宜久留,也都跟了上去。 不过在之后的一路上,盛先生的关注点,都留在了安倱的身上。 为什么只有安倱能观察到墙壁的异常呢?盛先生的脑海里,一瞬间闪过了几万种想法。 梁哲和盛爻都知道,他对安倱的印象,还停留在发现对方是灵体之前,却也并不拆穿,只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观察着对方。 “等等!” 还没走出去几步,梁哲突然拦住了其他人。 “能不能不要一惊一乍的!?” 盛先生本来全神戒备着,被梁哲这一嗓子喊出来,差点吓掉半条命。 “不是,就算咱俩都是不是守夜人,他们的守则什么的,在底下也还是有用的好吗?你能不能尊重一下别人的规定?” 盛先生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对着梁哲说道。 毕竟《守夜人工作条例》第一块第一条就说明了,人吓人,吓死人。 “你自己听。” 梁哲也不知道从哪里,弄出来了一个金属杯子,甩手递给了盛先生。 “切,我是不是还得感谢一下啊,多亏你没长人类的器官,所以感觉都这么敏锐?” 盛先生一边嫌弃着梁哲,一边把杯子贴在了没有壁画的墙上,仔细听着。 特别真实地演绎了王境泽第一定律之后,盛先生又一次一脸嫌弃地把杯子扔给了梁哲。 “我听到,有水声,还有……哭泣的声音?” “不是水,稍微粘稠一些。” 梁哲翻了个白眼,把杯子收了回去。 “应该是血,刚才在那边,不是闻到了一股腥臭味吗?” 安倱沉思了一会,开口道。 “所以,墙后面可能有一条管道一类的东西,里面留的都是血?” 盛爻之前在滇缅地区倒是经常碰到这种斗,所以也算见怪不怪了。 “不是管道,是一整条河……” 安倱关掉了视觉,仔细地感受了一下墙后面的情况。 他的话还省掉了一部分,没敢开口跟盛爻说。 虽然知道盛爻可能根本就不害怕这些,但是他还是不想加重这个时候的心理负担了。 ——几乎就在他们面前的地方,有一条始终流动的河流。 这条河里,除了血rou和骨头以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安倱暂时还不知道怎么用灵力探测更远的地方,所以他还找不到河流的来源。 但是他能清楚地感受到,就在他的面前,是一整条血液作为主体的河流。 里面飘着的,是还没彻底融化的的rou和骨头。 还有成团的头发,纠缠在一起,顺着河水,朝着下游流去。 与此同时,还有无数没能离开的怨灵,就在河水里游荡着。 但是很奇怪的一点是,这些怨灵根本就没办法离开原地。 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离开,溶解,腐烂,最后变成一滩流动的烂rou,和其他人的躯壳搅合在一起。 怪不得这里没有壁画。 刚才的壁画上,画的就是这些人的脸。 他们的身体在河水里流淌着,墙上的壁画结晶,就几乎是他们可以当做身体的另外一个居所了。 矿物本身都有灵性,被雕塑成人形之后,它们几乎就医自己是主人而自居了。 所以当这些“人”的血rou,流过雕塑着他们形象的墙壁之后,也在不断滋养着那些矿物的结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