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都他娘的滚!”林木匠打断了韩婧的话,脸色惨白得难看,甚至狰狞得有些可怕。“你个臭娘们,懂什么?” “你们懂什么?”在一边喝闷酒的杨掌柜突然暴怒,砸烂酒葫芦,冲着韩婧大吼。“我们兄弟二人已无颜面对泉下的列祖列宗!你们能体会吗?” 杨掌柜顿了顿,却看到林木匠往地上一倒,一股黑血从口鼻喷了出来,不省人事,但面对这一幕,他还是无动于衷,只是眼神冷冷地看着。 韩婧对着身后的阿兰挥挥手,低声说:“再给他打一针。”她又将目光对准杨掌柜,接着说道:“杨先生何处此言?来日方长,何必一棵树上吊死?” 杨掌柜冷笑一番,指着我,一字一句地说:“为了找到南王墓,我祖孙四代人隐姓埋名,甘愿守候孤独,把一起都寄托以此,尝尽各种人间冷暖,到头来,如同竹篮打水,你们说,我还有何颜面去见泉下的列祖列宗?” 我认真地说:“掌柜!你冷静冷静,没了南王墓,还有西王墓,还有秦王汉王唐王墓!你何必灰心呢?就凭我们哥仨的能耐,你还愁无墓可寻吗?” 韩婧趁热打铁说道:“杨先生,这道理连吴强都明白,你难过什么?” 打了镇定针的林木匠一下子就恢复过来,顾不上擦去嘴角的血迹,迅速爬了起来,接着话茬说:“黑无常!你别他娘的说风凉话!你阿爹为了列祖列宗的遗愿,从小就不顾天寒地冻,冻坏了命根子,最后断了香火!你小子可知道南王墓对我们有多重要吗?” 我正要开口说话,却被韩婧一道犀利的目光给拦住,她靠近林木匠,一字一句地说:“林先生!那你知道灵蛇珠对我多重要吗?我的父兄!躺在病床上三年了!只有灵蛇珠能救他们!为了这个梦!我也一样吃尽苦头,一样受尽苦难,可我没绝望,没灰心,你们能冷静下来吗?” 阿兰补充着说:“小姐的父亲、哥哥,都是国际有名的考古专家,在三年前的一次考古工作中,遭遇毒咒,患上一种怪病,国际顶尖的医学专家都没办法,可能只有灵蛇珠才能治好他们。” 闻言,我们哥仨一个个面面相觑,都把涌上心头的怒火给压了回去。此时,韩婧那张冷艳而又坚强的脸上留着两行泪,但她没有哭出声音,虽然我不知道她这些年来是怎么熬过来的,但知道她内心也藏着别人无法体会的苦楚。 “好了!都把心中的伤疤给藏起来,继续埋头苦干吧!”韩婧打破了沉默的场面。 杨掌柜犹豫了一下,沉着脸说:“韩姑娘,根据之前的情况来看,我觉得我们应该遗漏了一些地方,要不我们返回去再仔细找找看。”此时,他对韩婧已经没有了戒备之心。 我摇摇头,说:“不会再有密道了,通向粮草库的这一段是重兵把守的地方,没必要此地无银三百两。” “那南王寝宫在哪里呢?”杨掌柜仍不死心。 我说:“洪天王他们讲究一切从简,认为死者是升天,是好事,所以,不会厚葬,或许,南王的尸骨就埋在外边吧。” 杨掌柜挥了挥手,说道:“那你们先走,我和木匠再返回去看看,若有消息,我们再想办法弄出来。” 韩婧语气冷淡地说:“口粮都没了,煤油也用完了,你们还是不要回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