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铁钩拿在手里仔细端详,有圆形的把手,有长长的柄,前端弯曲如钩,但不锋利,呈偏长状。明显不是秤上面的挂钩。我眼睛一亮——这东西是不是我们要找的钥匙? 我大叫小胖小胖!你看,这是什么? 小胖蒙叨叨的看着我,仿佛看着一个精神病患者,我说,这就是钥匙啊!你看像不像?像不像? 小胖拿过去掂了掂,皱着眉头说,有点像,又不太像…… 我没空理他,一把抓过铁钩,转身就要下地窖。小胖一把拽住我,说,你看看几点了? 小胖手举到我面前,他带了一块电子表,是他四大大从青岛给他捎回来的。是那个时代的珍品宝贝。他每天都戴在手上,很引以为豪,一般人别说碰,看都不给看一眼。 我一瞅,1:22,卧槽!这么晚了!快走! 我们1:30上课,这个时间已经打了预备铃,老师一般这时候会进教室。想起来下午第一节是数学课,草他奶奶的,是那个一脸横rou的更年期数学老师。我顿时比看到赵老头都觉得恐怖,让她抓到我们迟到后果不堪设想。 那时候民办小学老师教学水平普遍不高,素质更是低的离谱,常常把个人情绪发泄到孩子身上,记得这个叫李学荣的数学老师,有次把某个同学的耳朵拧着从教师后面拉到讲台上,直到耳朵拧出血来才撒手。还有一次,因为我们几个在村里的墙上画画,被班里的小婊砸告了状,她薅过我们的小手用教鞭狠抽了4下,当时手肿的就像小馒头一样。我就不明白,我们画画管她屁事儿?什么仇什么怨?完全就是个变态的中年妇女。 据说她是因为和她丈夫闹离婚心情不好,我就觉得更cao蛋了,她心情不好就拿着毫无反抗能力的孩子撒气实在是无耻而且卑鄙,当时挨打也不敢跟家长说,只能忍着。 上初中后有一年寒假,记得是大年三十的中午,我和我弟到她家门口,把她刚贴好的对联撕掉,贴上了象征死人的白纸,也算为我们这些受害的孩子报了仇。 后来听说她和他老公离婚,再后来得了癌症,再后来就死了。 内心的阴暗终于将她带到了另一个世界,因果报应丝毫不爽,一切的怨恨随着她的死都烟消云散了。和小学同学在一起聚会的时候,我们谈起了可能影响我们一生的小学岁月和小学老师,除了喟叹时光无情,也对她的人生唏嘘不已。 在我当时不会预料到她有这样的结局,在那个时间,她仿佛是我头上的一座大山,我们能做的是拼命的往回跑,像疯子一样,风从耳边呼啸而过,中午的阳光很耀眼,玉米的叶子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随风摇曳。 我们丝毫不敢停下脚步,直到我们累的像狗一样蹲在地上喘气,嘴里流下难以控制的涎水。乌鸦在头上盘旋,复又向远处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