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善有些意外,笑道:“王爷如何得知?” 魏青看了一眼香炉,说到:“太后的睡眠不好,所以寿康宫常年点着安神香。” 冯善叹了口气,收起笑容看向魏青:“在这宫里,真正能睡得着觉的,又有几人呢?” 魏青未置可否。 冯善放下一颗棋子,抬头打量了他一眼,问到:“王爷也睡不好吧,因为什么?” 魏青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哂笑:“如今边关民不聊生,我却被禁锢在这后宫之中无所事事。虽然皇上将神卫营交给本王,但表面是皇恩浩荡,谁不知他是怕我功高盖主,不过是间接将我牵制在他眼前罢了。” 冯善眉宇间闪过忧色,顿了顿,安慰道:“待你成亲之后,皇上也就没有理由再牵制你了。” “呵,只怕那时,我的羽翼也被他清理的差不多了。” 冯善忙安慰道:“王爷戍守边关数十载,战功赫赫,深得民心。皇上若是想动王爷,还得过数万黎民这一关呢。王爷不必太忧心,皇上将神卫营交给您,只怕是安抚拉拢的成分更多,边关镇守少不得您,皇上应该不会对您如何吧。” 魏青神情间闪过一抹烦恹,没再接这个话题。冯善惯会察言观色,也没再哪壶不开提哪壶。两人全心对弈。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冯善就赢了。 魏青看着棋局,指尖的棋子想放,却也没有放的必要。他不由失笑:“冯大人的棋艺真是竿头日上。” 冯善笑道:“王爷谬赞了,我是没事就跟人切磋,熟练罢了。……说起来,最遗憾的就是谢老将军去年辞世,我跟老将军可谓是棋逢敌手,跟他下棋最是痛快。” 魏青随口问到:“谢老将军?” 冯善道:“就是带王爷去边关的谢老将军,王爷忘记了吗?” 魏青皱眉想了想,随即就想起来了。当年边关正水深火热,谢老将军身体抱恙,无人替他去带兵杀敌。皇上为了振士气,打算亲自上战场。但上了战场那可就是九死一生,自然遭到众臣反对。就在皇上和众臣束手无策之时,他自告奋勇,要替父亲上战场。 他上战场,虽然比不得皇上亲自上战场,但他也是个尊贵的皇子。一样能达到振士气的效果。所以他的自告奋勇立即得到了认可。皇上当即就封了他行南王的封号,让谢老将军带他去了边关。 谢老将军因身体缘故,只是将他送到边关,待了不到半个月便返回了京都,所以他对谢老将军印象并不深。 “说起来,也是人走茶凉,老将军在战场上落下一身病根,可他一走,谢家就在皇上面前失了势。谢家的孙女,也就是绾妃,不知你见过没有。从老将军死后,就被皇上冷落,听说缠绵病榻了近半年。” “这宫里最是无情,我曾看到她因为被克扣银碳,亲自与人理论。但她气性刚烈,哪里是那些笑里藏刀的凶悍宫人的对手,最终却将自己气得呕血。想当初,她的才情在京都也是名声在外。据说她棋艺承自谢老将军,十分了得,也是因棋艺了得被皇上所喜。只是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