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连海,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咱们市中院民事一庭的庭长,一级法官,柳镇伟。柳庭长可是咱们市中院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庭长,今年刚三十三岁,而且不久后就是咱们市中院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四级高级法官。再过个几年,肯定就要变成云端上的人物了,今晚机会难得,连海你得多敬柳庭长几杯。柳庭长平时公务缠身,今天能约到他,绝对是你我的大幸运。” 一家酒店的豪华包间内,一名肥头大耳五段身材的胖子唾沫星子四溅的介绍着,而被他介绍的那人则是中等身高,神色威严,很是不苟言笑的摸样。 只有当胖子加重语气略微夸张的介绍时稍稍流露了一丝自傲的笑容,看了看对面的王连海,这人却没有握手的意思。随意的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随后便直接转身,径直不客气的坐到了主位上。 王连海正一脸堆笑的想要说上一通仰慕的话来,却没想对方根本不给他丝毫面子,只得讪讪的收回了伸出一半的手,眼神中闪过一抹愤恨的情绪。 “柳庭长,这就是我跟您说过的王连海,这位是王连海的夫人王志霞。这次的一个小案子就是他希望您能帮个小忙,今天约您出来大家认识一下,彼此熟悉熟悉。就算这案子结束了,以后也可以常来往不是。”胖子如同没看到王连海的尴尬一般,依旧热情洋溢的陪笑道。 “行了,陈老板,这些场面话就别说了,先上菜吧,有什么事边吃边聊,饿着肚子谈事情可不是待客之道。”柳镇伟挥了挥手,很是不耐烦的打断了胖子的奉承。 “哎呦,您看看我这个脑子,这真是一见了您,激动的都不会办事了,柳庭长您气势太足,往这一坐啊我就满心的紧张。” 胖子一点也不脸红的又是一通马屁,随后才大声叫道:“服务员,上菜!” 喊完后又堆起了笑脸重新看向柳镇伟:“柳庭长,您看……喝点什么?” “来茅台吧,别的也喝不进去。”柳庭长随意的说道。 王连海心里则是一个咯噔,看来这柳庭长胃口不小啊……也不知道办成这个事还要给他多少好处费……老陈啊老陈……你办事一直都比较靠谱,可别就这么一次把我给坑了才好。 这位柳庭长的架子可是够大的,为了请他喝这顿酒,他王连海就已经先让那陈老板给柳庭长送了一万块钱过去,要是没有孔方兄做敲门砖,人家柳庭长怕是连这个席面都根本不会出席…… “来,连海,敬柳庭长一杯!你的官司属于财产官司,在柳庭长的管辖范围之内,这次事成不成,可就看柳庭长帮不帮忙了。” 桌子上很快摆满了菜肴,服务员又将白酒挨个倒满后胖子率先举杯说道。 王连海也是连忙举杯,堆着笑容哈着腰说道:“这件事还要柳庭长多多帮忙,我先干为敬,柳庭长您随意。” 说完,王连海举杯仰脖,酒到杯干……随后整个脸便是直接红了起来。他的酒量并不是很好,一般来说连半斤都喝不到,但是今天毕竟是求人办事,这个酒肯定要喝的豪爽一些才行。 “这说的是什么话!法院有法院的规定,法律也自有法律的严肃xing!和我帮不帮忙没多大关系。只要你本身是对的,那么法院自然会给你一个公正的判罚,如果你本身就有问题,我还能徇私枉法不成?”柳镇伟并没有举杯,反而是皱眉说道。 “是是是,柳庭长这话说的太对了!法院自然是严格按照法律的规定来办事,柳庭长铁面无私,真是当代包青天啊。来来,柳庭长,我也敬您一杯,连海这事,我倒是知道,绝对是连海占着理字!不过家里的穷亲戚实在是有些过分,连海如果不是没办法了,怎么也不会闹到您这来啊,您说是不是。” 胖子一边说着,也是仰脖干了杯中的白酒。柳镇伟的脸色这才好了一些,举杯抿了一口,一脸严肃的说道:“既然陈老板找到我,那这个面子我肯定是要给的,放心吧,只要是不违背原则的问题,只要你确实在理,我总会给你一个公正判罚的。” 王连海脸上赔笑,肚子里却不停的诽谤着……真是当着biao子还要立碑坊,好处该拿的拿,偏偏话说还这么不客气。奈何求人办事总要装孙子,王连海是一点不满都不敢表现在脸上。 “是,是,柳庭长您放心,这事本来也是我的理。这个……一会我要起诉的人也会过来,我寻思着,如果咱们能在私下里解决的话,那总比真的闹到法院要好一些,毕竟也是我的亲戚,说出去也不好听。所以一会……可能我得狐假虎威一阵。” 王连海小心翼翼的说道。 “嗯?也好,如果真的能庭外和解自然最好,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家产官司罢了,闹上法庭也是平白浪费时间,没什么必要。”柳镇伟点了点头。 王连海顿时放下了心思,他那个大哥大嫂他是太了解了,老实本分,那是在地上捡了钱都不敢花的主。真把这位市中院的法官摆在这里,他那大哥大嫂绝对会吓得心神不宁,分房子的事情十有**就可以直接定下了。 “不过你那个什么亲戚到底几点过来?你没有和他说时间吗?这都已经六点半了,难道还要我在这一直等着他不成?”柳庭长有些不满的看了看手表说道。 “我哪敢不说时间啊,我跟他们说的是五点半务必赶到,谁知道他们这又是犯的哪门子神经,都是没什么文化的下等人,您别和他们一般见识。”王连海赔笑道,心里则把自己的大哥大嫂骂了个狗血淋头。 “这话说的有意思,你邀请我来吃饭,那么自然来与不来又或者几点过来要看我的时间,否则你这个邀请人岂不是太没诚意。” 包厢门忽然被人推开,王朗施施然的出现在了四人的视线当中。 “王朗?你父母呢?”王连海看到王朗竟是一个人来的,不由得皱眉问道,自己的这个外甥可是相当的不好对付,软硬不吃,而且极为尖锐。说起来经过了那天在王连海家的经历后王连海倒是有些怕了王朗。 因为王朗的身上,总是让人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味道,那种强大的仿佛万事都在掌控中的态度很让人不舒服。 “我父母有事,不能来了,所以任何东西都可以跟我说,我全泉代表。” 王朗微笑着说道,同时毫不客气的走到了桌前,拉开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忙?他们能忙什么!两个下岗工人,整天做些零工而已!居然睁着眼睛说瞎话,你一个孩子能代表什么!还能决定你家那套房子的归属吗!” 王连海很是生气的说道,刚才一直在柳镇伟面前唯唯诺诺的怒气全都bào发了出来。 “既然知道是骗你的,那又何必chāi穿呢?chāi穿了我尴尬,你也尴尬不是,他们不想见你,所以找个给你下台阶的理由,你居然还这么不懂事。哎……人要笨到这样的程度,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王朗叹了口气,看起来很是遗憾的样子。 你尴尬个屁啊!王连海险些破口大骂,不过终究是控制住了自己的脾气,重重的哼了一声:“今天要说的事情很重要,你一个孩子决定不了什么,让你bàmā过来!” “这真是怪了,你只说要请我们过来吃饭,可没说过要来谈什么事情,我为什么就不能来了?而且,我刚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家里的任何事情,我都可以做主。想谈,那就现在谈……否则便不要谈了。” 王朗淡然说道,毫不客气的拿起筷子在桌子上还没来得及动的格式菜肴上夹了起来:“真是不错,晚上还没来的及吃饭,到是要为此谢谢二叔了。” “原来是你的侄子,还是高中生吧,如此目无尊长,难怪要闹到fǎ庭,由子观母,显然家教很成问题。”一直看着的柳镇伟忽然开口说道。 王朗一进来就满是嚣张的样子看的他极为不满。很多时候自傲嚣张的人最看不惯的往往就是比他们更加嚣张的家伙。 然而柳镇伟话音刚落,不知道为什么就感觉到一股阴冷的气息席卷全身,瞬间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浑身汗máo也是直竖,仿佛被什么危险的东西盯住了一般。 男人的直觉一般来说比女人要迟钝一些,因为女性属阴,身体对于地气的接受能力是要强于男性的,而男性的阳刚之气往往会和地气产生冲突,因此男人对于天运的接受能力要强于女性。 只不过要窥破天运实在是过于玄奇的事情,古往今来都没有几人能够做到,所以男性在这方面的能力便轻易的被忽略了。 而女性由于对地气较为敏感的缘故,因此相较于男性来说更容易预感到一些事情。 不过凡事都有例外,时乐文就是其中的异数,虽然对于地气的接受能力也和其他男性一样会受到一些困扰,但是时乐文敏锐的洞察力却弥补了这一点。 王朗甚至怀疑时乐文很有可能是对气运极为敏感!能够模糊的感觉出来究竟谁的气运更浓郁,而谁的气运又极为稀bo。 但是不管怎么说,哪怕是感知能力再迟钝的男性,当他真的被危险盯住的时候身体也会产生相应的变化! 此时的柳镇伟便是如此。 下意识的豁然扭头,看向了感觉危险的哪个方向,随后他就看到了王朗那一双仿佛在看着si人一样的眼睛,不知道为何,柳镇伟本能的就想要立刻离开这间屋子,冷汗瞬间布满了整个额头。 “你……你……你要做什么!”柳镇伟惊骇欲绝的开口呵斥道,似乎声音能够给他一些安全感。 “没什么,只是提醒下你,任何事情在没有真正搞清楚缘由的时候千万不要随意的妄下结论。因为……有人是会不高兴的。而这个世界上,有些人一旦不高兴,是你这样的人根本无fǎ承受的。” 王朗靠在了椅背上,轻松的说道:“你可以随意评价我,但是不要妄议我的父母,记住了吗?” 柳镇伟很愤怒,作为市中院民事一庭的庭长一级fǎguān,柳镇伟在长平市内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而且柳镇伟有一定的背景,否则也不会只huā费了十年的时间便走完了其他fǎguān最少要十四年才能完成的道路,从五级fǎguān一路升到了一级fǎ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