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露时节,秋高气爽,天空蓝的犹如深海。高阳和王辰从公交车下来,走了有20分钟路程,道路两边的山势逐渐趋于平缓,俩人一路走到盘山公路的尽头,直到翻过一个低矮的山包,眼前的景色让人豁然开朗。 “阳哥,你看看,我怎么说的来着,带不带劲!”王辰兴奋地说道。 高阳放眼望去,只见山谷中横卧着一个巨大的堰塞湖,水面目测至少有几十亩,清澈的像镜子般,波光粼粼,偶有微风吹过,湖面便荡起丝丝涟漪。岸边不少银杏、黄栌树的叶子已发黄变红,把初秋的青山渲染的犹如油画一般,让人看了心旷神怡。 “我从毕业来北京工作到现在也有三年了,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个好地方,你这才来了几天,我服了。”高阳显然很喜欢王辰挑的这个地方。 原来,自苏宿的事情告一段落已半月有余,高阳和王辰的生活也都回归正轨,王辰每天在医院里培训实习,高阳自然是朝九晚五的上班,俩人没啥事就约出来喝一顿酒,也算惬意,高阳本打算这周末请王辰去吃剁椒鱼头,无奈王辰非要出来钓鱼,说总是喝酒没意思,都快喝出高血压高血脂了,不如出去转转,拥抱下大自然。 “阳哥,这漯坡岭水库建于70年代,总库容300多万立方米,控制流域面积1300多平方公里,咱俩眼前这个湖只是大坝修好后形成的众多堰塞湖之一,毛主席他老人家说的好:截断巫山云雨,高峡出平湖……”王辰拿着手机一边搜一边给高阳读道,玩的不亦乐乎。 没一会功夫,王辰在湖边找了一个自认为不错的地方,俩人打开背包拿出钓具和小马扎,挂钩栓饵,野钓就这么开始了。高阳和王辰其实根本不会钓鱼,这次出来纯粹是临时起意,钓了半天,鱼漂纹丝不动,一条鱼都没上钩。 百无聊赖的王辰有点坐不住了,起身在湖边来回踱步,一会儿拿手机拍照,一会儿捡个小石子打水漂。 “现在的人啊,都太浮躁,自己喊着出来钓鱼,没几分钟就坐不住了。你赶紧一边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别把我的鱼吓跑了。”高阳笑着揶揄王辰。 王辰没理高阳,在自己的包里翻了半天,竟从中掏出一个折叠式小型野外防风炉,鼓捣了几下后,点着了炉子里的固体酒精。随后拿起一个铁盒去湖里舀了半盒水放在炉子上加热。 “我这鱼还没上钩呢你就准备生火煮鱼汤了?”高阳有点诧异的问道。 “等你钓上来我得饿死。”王辰说着翻出一个小玻璃瓶放到铁盒里开始隔水加热,然后又打开一袋青橄榄,从中掏出一把扔给高阳,继续说道: “咱哥俩也整点意境,学学古人青梅煮酒!” 高阳吃了一颗橄榄,感觉又苦又涩,便随手点了一颗烟,深吸了一口,不禁又想起了苏宿离开那晚在巷子里发生的事。 “这里就咱俩,也没外人,你跟我说句实话,那晚的事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高阳问道。 “你真是我亲哥,好像我骗你似的,都跟你说了八百遍了,我醒了就发现自己在宿舍呢,什么都不记得。再说了,那烟你也抽了,你记得啥吗?”王辰反呛了高阳一句。 “我说阳哥,现在虽是文明社会,可依旧是丛林法则,弱rou强食,咱扪心自问,按当时的情况,如果没有苏宿给咱留的东西,咱俩还能在这里悠闲的钓鱼?最好的结果也是在医院躺着,话说回来,她应该早就算出有人会找我们的麻烦。” “好吧,对了,剩下的那三颗烟,你最好找个稳妥的地方放着。”高阳无奈地说道。 听了高阳的话,王辰咧嘴一笑,解开自己衬衫领子附近的两个扣子,掏出戴在脖子上的一个剑型桃木挂件,挂件不小,目测长度近10公分,轻轻一拧挂件的剑柄,剑柄和剑身分离开来,中空的剑身里竟装了三只烟。 “阳哥,你可不知道我为了买这挂件费了多大劲,根本没有现成的,最后还是我在网上找人定做的。平时我都不好意思露出来,好歹我也是个医生,戴上这玩意感觉自己跟非主流似的。” 高阳看到王辰如此煞费苦心想出这个办法,心里想着,这小子平时虽然有点粗线条,但其实心还是挺细的,于是笑着说道: “亏你想的出来,不过就是委屈辰哥了,脖子上天天悬着一把大剑。” 就在高阳和王辰说话的功夫,不知什么时候又从山坡走过来两个人,走的近了,高阳发现是一个中年男人领着一个孩子,中年男人戴着一个黑色太阳镜,两个人都带个草帽,手里拿着鱼竿,小男孩看样子不过8、9岁的样子,看样子这爷俩也是慕名而来野钓的。 “这里压根儿没鱼,我俩钓半天了,赶紧换地方吧!”自来熟的王辰扯着嗓子对着刚来的俩人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