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志平解释道,原来这间屋子里住着三个来S市打工的外来务工人员,分别是丁富贵、丁来财兄弟和龚大海,报案的是哥哥丁富贵,据他所述,前一天晚上龚大海说是去医院看病就没有回工地,直到昨天晚上丁富贵兄弟俩下了工回到屋子里才发现龚大海已经睡下了,两人也没去打扰他。今早开工,丁富贵怎么叫龚大海都不应,于是丁富贵走到龚大海的床边,发现躺在床上的人脸色煞白,触了鼻息之后发现人已经死了,于是慌忙报警。在警察到达现场之前龚大海却安然无恙的从工地外回来,丁富贵这才发现早上似乎是认错人了,于是在警察询问的时候才说那个死在他工友床上的人自己并不认识。 “这还能认错?”王雄听完张志平的解释,似乎对那个丁富贵的证词有些怀疑。 “认错也是有可能的。”,卫琼拍了拍王雄的肩,指着坐在角落里的一个农民工说道:“这个人应该就是龚大海吧。” “是的。”张志平回答道。 “你看,那个龚大海的额头和眼睛这块长得与骆欣极为相似,如果说骆欣死前是盖着被子露出头部,再加上丁富贵发现躺在床上的骆欣已经断了气,难免会精神紧张,被认错的可能性就更加大了。” 王雄抿了抿嘴,不再多说什么。 “翁琰呢?”卫琼问道。 “噢,翁法医刚才带着尸体回到局里了,她说这里环境不太理想无法在这里做尸检。”张志平答道。 卫琼哦了一声,朝痕检人员聚集的地方走去。 “现场有什么值得保留的线索么?” “足迹这块没有什么有价值的,我们到现场的时候屋内屋外全是脚印的碎片,提取到的样本都比较小,可能无法可靠地对比足印。现场的灰尘也较多,生活用品上也很少能提取得到指纹或者是别的什么生物信息,所以这次物证鉴定方面难度很大。” 卫琼点了点头,道:“辛苦了,能取得到什么就尽量往局里带吧,以这里的环境提取线索是很困难,尽量吧尽量吧。” 卫琼其实并不在乎现场能留下多少信息,因为他知道,如果这次的案子和前一起烹尸案是同一人所为,那么势必给警方留的线索不会太多,甚至根本不会给警方留下信息。 “你就是龚大海?”卫琼踱步到角落处,靠着活动板房的泡沫墙和那个蹲在墙角的民工搭起了话。 “是……是哩,你也是警察个说?”龚大海cao着一口夹杂着浓重口音的普通话回答道。 “算是吧,听说你今天早上才回到工地上?” “是哩,前天啷个晚上我摸黑回到工地上,被门口的那个大坑给绊着喽,手上划拉个大口子……”说着,龚大海晃动了一下自己的右手臂给卫琼看,“口子很大的哩,都冒血了哩,然后我就到城市的那个小诊所去瞧病,给我开了一大堆药,再给我贴了块膏药就问我要一千块钱,我说我有农村医保他们说不给报,还威胁我说不给钱就把那块膏药撕了不让我病好,然后我就在那里和他们吵了一晚上。” 卫琼听他这么一说,知道很有可能遇上了黑诊所了。 “那你为什么不去大医院看,大医院能有报销,而且还收钱少。” 龚大海赶忙摆了摆手,道:“可不敢可不敢个说,大医院收的钱还要多,进去就是被骗钱买药,可不敢在那里瞧病。” 这话让卫琼哭笑不得,但也不再与他辩论医院的好坏。“那你后来呢?去哪里瞧的病?” 龚大海憨憨地笑了笑,道:“还是好人多,今天早上从那个小医院出来碰上个老阿姨,她见我受伤流血了就带我去药房买药和布头,帮我稍微包了一下就止住血了,比那个医院的膏药好得多哩。” 在接下来的对话中,卫琼获得信息和张志平传达给自己的相差无几,等到龚大海再次回到工地上时,被丁富贵看见,而丁富贵像是看见鬼似地见着龚大海就逃,等好不容易在丁富贵面前确认了自己的身份之后回到住处,才知道自己的床上多了个死人,还是一个自己并不认识但是却长得有点像的死人,此后不久张志平就带着警察来到了工地上开始了勘查工作。 “卫琼。” 王雄一边用头和肩膀夹着手机一边在本子上记录着些什么,朝着墙边的卫琼喊了一声,见卫琼看向自己,便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