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雄白了卫琼一眼,也拿他没办法,于是轻身对身边的张志平说道:“快去把证物和报告拿过来,还有告诉下面的人,那支视频的发送对象就先别查了,先把交通肇事那件案结掉。” “好的。”张志平也轻轻地回答了一句,便走出了办公室。 等办公室的门关上后,王雄一把靠在自己的躺椅上,用右手揉着自己的双眼,对卫琼说道:“你啊你,就给我少惹点事吧,以后找到什么线索就说出来,要一起破案速度才会快,说吧,你从这段视频里能发现什么?” “没发现什么,不就是普通的小孩子打架么,这在我们读书的时候不也有过么,打得比他们还要凶呢。”卫琼调侃道。 “瞎搞,就你这专业水准会没发现什么重要的线索?别逗了。”王雄睁开眼,盯着卫琼说道,“你就没发现被打的是朱晓敏?”王雄补充了一句。 “当然知道,我又不是脸盲,朱晓敏和沈灏的脸我还是记得的。”卫琼环顾了一下四周,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对面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流。 “嘿,别发呆了,你从这视频中还知道些啥。”王雄转过身去,用脚踢了一下发呆的卫琼。 “我发现我们可能已经培养出了一个合格的凶手了。” 卫琼突然非常失落地说道,“重点不是只那支视频里面的内容,更重要的是凶手向我们传递的信息。” “嗯?传递的信息?” “凶手事先用这只手机给沈灏打电话,威胁他去救人,随即销声匿迹。继而在我们对这个案子一筹莫展的时候,又冒险利用这只手机给我们送来了线索。如果是一个想杀完人泄愤的凶手,那么他和必要一次又一次地引火上身?” “你是说凶手可能还会再次犯案?”王雄瞪大了双眼,但几秒后又紧皱眉头。 “不是可能,而是肯定。他已经不满足于直接或间接地去伤害别人,他想要引起更大的sao动,这就是典型的成长型罪犯的一个特征。他需要寻求刺激,当杀人这种感觉已经满足不了他的时候,他会去寻找新的、更大、更振奋人心的轰动,最终会将自己陷入无法自拔的连环杀人的深渊。” “这……” “谢尔盖·特卡奇,是近几年一个比较臭名昭著的连环杀人案凶手。在2007年11月初的时候,国外的某检察机关结束了对连环杀手谢尔盖特卡奇的第一批共40起罪案的调查,调查资料整整有105卷之多。”说着,卫琼用双手做出一个形容体积特别大的手势。 “据统计,这还不是他所有的犯罪事实。特卡奇从1980年起就开始行凶,在长达20多年的时间里作案将近百起,而且其行凶手段极其残忍。用极端的方式***杀害了无数女孩和妇女,更令人无法理解的是,他甚至还参加过受害者的葬礼,并称自己为‘野兽’。虽然不知道他在年轻的时候受过什么刺激或是成长环境受到过什么印象,但是他在被捕前的一段话说的是什么你知道么?” 王雄摇了摇头,对自己上学时期犯罪心理学上的课没有任何印象。 “他对来逮捕他的警察说:‘我等待你们太久了,已经远远超过了20年。’,这句话看似是对警察这些年来无能表现的一种嘲讽,但实际上恰恰表现出,杀人这一行为已经对他产生不了任何的刺激。当一个赌徒满足不了场面上几千几万的输赢时,他会去更大的赌场,享受那种一把豪赌几千万甚至几个亿得失的感觉;当一个抢劫犯满足不了行窃为他带来经济来源的时候,他会去抢更加豪华的商家或住所,甚至会谋划抢劫运钞车。因为这相比之前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太过渺小、太不值一提了,于是他会寻找更加刺激的事情,杀人亦是如此。” 卫琼说话的语气非常平淡,就好像在诉说一个普通的故事一样。 听完这段话的王雄也静静地坐在了椅子上,房间里除了沉默,仍是沉默。 “王队,拿来了。”此时张志平恰巧拿着资料回办公室。 “哦,拿过来吧。”王雄愣了一下后接过资料,示意眼前的两人坐下。 “这是技术鉴定科给我们提供的所有线索。”王雄拆开档案袋,把里面的文件一一地铺在桌面上,“张志平你来给他说一下吧。”王雄指着卫琼,对张志平说道。 “昨天晚上,通讯科的刑警接收到了这支手机信号。与此同时,这只手机所发出的短信的接收者就是我们王队。”张志平找出两份资料,递到卫琼面前,“这是报案时沈灏提供的手机号,这是我们做对比时的手机信号谱图,两者一致,并且手机号码也一致。因此可以确定打电话给沈灏以及发短信给王队额是出自同一个手机号。” “然后这是王队手机中所收到的短信,上面写着‘他们的死是自己自找的,死有余辜!!!!!’的字样。于是我们三个人就根据通讯科的指示,找到了这只手机。当然昨天卫队你也在,这我就不必多重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