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车水马龙,南城的商业街依旧繁华。 良久,安倱开口道,“你有方良的电话吗?” “干嘛?相亲啊?”答话的却是本来躺在床上的盛爻。 “你那边什么时候?”又是异口同声的一句。 “十一月五号?昨天早上方良不是刚出院吗?” 林语长出了一口气,至少现在屋子里的几个人,事件的因果和顺序还没有乱。 “话说你们俩怎么了?找方良干嘛?他昨天出院就和龙三一起回去了。” “一会再跟你解释,他现在对我们来说很重要。”安倱看向林语,“如果我们能让时间连续起来,至少她们两个短时间内的时间是均等的,而找回现在的邦妮,我们的问题也能解决很多。” “所以我们需要一个参考系,从柔然回来,只有一个人一直在做一件事情,把他停止做这件事情的那个时刻作为原点,前后的时间线,就可以弄得非常清楚了。” 第一次,林语觉得自己和自己的便宜师弟有了点默契。 “还有,人在做任何事情的时候,都不应该是全无目的的,为什么那个女祝,刚好就出现在我们此刻选定的那个时间原点上?” 安倱说着话,却又一次感受到了被人监视的感觉,如芒在背。 他透过层层的云雾,似乎看到了主教的眼睛。 “我们需要快一点,她如果和上次那伙人有什么牵连,我们的麻烦就大了。” 林语一拳回打在安倱的肩膀上,“我们师兄弟出马,还能有治不好的病?这点麻烦算什么?” 安倱终于真心的笑了出来,不再是那种刻板的心理治疗师的微笑,倒像是一个半大的少年。 这对师兄弟,好像终于找回了,他们不曾在一起经历的少年时光,眼睛里终于闪出了一点斗志。 安倱想,或许这是解决他的问题的办法。 林语想,这个师弟,终于活的像个人样了。 “喂喂喂,你们两个可不可以给我解释一下,这边发生了什么,我不要一觉醒来,就看到你们俩好基友一辈子的状态啊!” “先找到方良再说,你们平时都怎么联系?” “我通过任务平台给他们发邮件啊,他们都是不太能见光的人,我们私下也不允许联系,这次帮方良养病已经很出格了。再说他们平时在哪也不一定。” “那你手里有没有什么任务能让他们马上过来的?” “他们休假啊,除非那种极其特殊的,等级又高到一定程度的,才能找到他们。”盛爻觉得这两个中二少年病的不轻,非常像,马上就要扛着机枪拯救世界去了。 但是她还是翻看了自己的任务平台,然后愣在了那。 “我倒是有一个任务,接了之后能马上把他俩叫来。” 盛爻把手机递给对面的两个人,然而刚看到岭南两个字,林语就把手机丢了回去。 门外有一声猫的惨叫,然而时间变化太快,屋里的人也没注意。 主教抱着虚弱的木木,靠在门口的一颗槐树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安倱。 很好,所有的事情都和这个地点关联。 有那么一瞬间,盛爻想像个小女孩一样,抱住自己痛哭一场。 然而她没有,这么多年在人前她一直是一副风风火火的模样,以至于很多时候她都忘了,在内心深处,她还是那个在天桥底下苟延残喘的,无依无靠的孩子。 她抽回电话,直接给昨天晚上的那个通话记录打了回去。 “怎么着啊,老李,我这是犯了什么事了还是惹了谁了,烦请您老人家知会一声,别到时候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电话那头听上去一派悠闲,并且丝毫没被她的怒火所打扰。 ——能听到昆曲婉转绵密的唱腔,带着几声好儿,还有瓜子花生落地的响动。 “哟,盛总这是哪的话呢,要说这组织上人事变动,咱们这些一线的肯定是没啥牵扯的,您的表现又一向良好,不知道这是谁又触了您的霉头了?” “那你告诉我,我明明在放假,那个岭南的任务是谁给我塞过来的?” “真不巧,这个不是自动派的任务,我们也没有权限,上面最近和欧洲一个教会有挺多来往,那边有个主教点名要你接这个任务,都是上头的意思。” “主教?我怎么认识什么主教?”盛爻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