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棺材不是应该埋在土里的么,怎么会到地下河里来了?”我问。 “瓯雒国的丧葬习俗一向都是水葬。”骆老二说道:“这和当地的地形有关,山上土薄,埋不了人。挖掘工具又落后,开不了山。所以,不管是谁死了都用水送走。” “那这河通向哪里呢?”这句话说出口,骆家兄弟同时回头看我,“这就要问你了。” “我现在没法开眼啊。”我非常“诚恳”地说道:“你们没见我刚才试过了么,我也着急呢。” “都快一个月了,身体还没复原?” “是啊,这次透支得有点厉害。” 两兄弟不再问了,看表情将信将疑,这时候我爷爷进来了,在后边问:“怎么样,看明白了吗?” “八成就是雄王的棺材了。”骆老二说道:“这算是一个好兆头吧。不过,刚才良平说他也开不了眼,那接下去该怎么办?” “你们想怎么办?”我爷爷踢皮球也是一把好手,瞬间又把问题抛回去了。 “广西这边的河都是往东南方向流的,如果活死人的地盘在我们西北方向,那就不用担心会撞上他们。怕就怕我们在上游,顺水而下等于是自投罗网,所以……我觉得还是稳妥一点比较好,等良平能开眼了之后再做决定也不迟。” 果然是条老狐狸,稳健得很。 “这话有道理。”我爷爷点点头,随即又皱起眉头,“不过……就算良平能开眼了,万一我们真的在上游怎么办?” “呃……”骆老二迟疑了一下,说道:“那到时候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所以等不等其实都一样,总不至于结果不对,就永远呆在洞里不出去吧?”我爷爷笑道。 骆老二这时候多少有点醒过味来了,知道我的祖眼恐怕也开不了了,表情顿时有些紧张起来。倒是骆文海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这时候说道:“长生说的没错,原本就是没有选择的局面,好坏都得走,晚走还不如早走。” 一听这话,我和爷爷同时松了口气。 “不过棺材里的东西得先分一下。老规矩,见者有份,大家排好队,凭各自眼力拿。” “你拿了放哪儿?”我爷爷问。 “还是放棺材里啊,难不成咱们能游出去?” “你的意思是把棺材当船使?” 骆文海笑了,“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目前来说肯定是没有了,但这么大的棺材当船使真的能行吗?先不说再要碰上急转弯搁浅的问题,单单把这家伙从现在的位置推到水里去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尽管谁第一眼看了都会有这个想法,但轻易不敢说出来。 “良平,你怎么看?”爷爷问我。 “还是先打开看一下吧,万一下面已经漏了,我们商量再多也是白费力气。” “好!”骆家兄弟同时点头。 “飞红,去把我那些家伙都拿过来。”我爷爷使唤黄飞红已经到了随心所欲的地步,张口就来。 黄飞红这回倒没表现出不乐意的神情,只是轻声嘟哝了一句:“太爷爷,分赃我有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