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着朱先生,穿过长廊院子,看到东院的景象,书院有统一的衣装,男女都相差不多,只是袖口的绣纹不同。 女孩扮上男装,年纪小的都有些难分辨开来,虽说文风较为开放,但是男女还是不会单独走在一起。 分成两个团体,三三两两与自己的好友相伴。 我们从中间走过,朱先生走在前面,往来的学子不论年幼都在向他行礼,同时打量着后面的我,大概以为我是哪个倒霉蛋,被先生抓住了。 对他们的异样目光我又不能解释,只能装作看不见。 不过话又说回来,东院的学风比起西院而言,那确实是好了不知道多少。 穿过整个东西院之后,来到了一个房间外。 朱先生轻轻敲门,门里面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请进!” 进门之后看到的场景,一个三十多岁的文士,头戴着冠,正舒服的躺在躺椅之上,手中拿着书,正津津有味的看着,面前放着一套茶具,旁边还放着一些零嘴。 等到他抬头一看来人,才发现是朱先生和我。 “山长,人已经带到了,我就不打扰你们闲谈家话了。”朱先生拱手,脸色丝毫未变,显然是对此场景,早已见怪不怪。 躺着的杨元尘见他要走,连忙起身相送。 等他走后,看了站着我一眼,又躺在躺椅里面去了,恢复到刚才的慵懒模样。 在隔墙之外,又有谁会知道他们敬重的学识渊博的山长竟然是如此的模样,恐怕说出去会惊掉大牙,也只有书院里的一些先生才知道,但是家丑不可外扬,他们也不会出去乱说。 他不先说话,我也只好站在那里,不言不语。 “怎么,病了一场就老实这么多了?”半晌未见我说话,他奇怪地看着我,“自己找个地方坐吧!” “谢三叔。”我道了一声谢,找了凳子坐下。 听到我这一声谢,他放下了手中的书,上下打量着我,看得我心里有些发毛。 “怎么了?三叔。”我努力装出一股人畜无害的笑容。 “没什么,刚才听到你说谢,以为我听错了。”他坐起身来,拨弄着眼前的茶杯,又泡了一壶茶,重新倒了一杯,递给我。 我接过茶杯说道:“病了一场,在迷迷糊糊中忘了一些东西,但又想明白了一些东西,故此有些变化。” 杨元尘听完此话,摇摇头,长叹一口气:“若是所有人都病一场,像你这样开窍了多好。” “都病一场?”我故作惊讶,抬起头,打趣道:“那药铺那不就发财了?” 杨元尘显然也没想到我拐了这么一个弯,脸上展现出笑容。 “哈哈哈,你个臭小子。”他听见我这打趣的话,显得颇为开心,“我说呢,这才是你,要是病得整天沉闷,那还不如别病也好。” “嘿嘿!”我傻笑道。 “听说你这几天一直都挺用功,而且听二嫂说你在家这个月以来,特别上进,说说,真的还是装的?”杨元尘显得特别八卦,凑近来问道。 “放心,我不会告诉你母亲的。”他眉头一挑,调皮地说道。 我略微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这三叔果然像传说中的那样,总有些不着调。 “那是因为我想明白了一件事?”我也叹了一口气,垂下眉头。 “什么事?说出来听听……”杨元尘奇道,自己这个侄子向来天不怕地不怕,什么事弄得这么忧愁? “我发现呐!”我把茶杯里的热茶一饮而净,才慢条斯理地说道:“没有功名在手,去青楼都不受待见。” 三叔显然也被我这个理由给惊住,怎么也没想到竟是这么一个理由,半晌说不出话来,嘴上的胡子一抖一抖。 “你!……你真是这么想的?”显然,这个理由让他有些难以接受,“我告诉你,以后那个地方少去,特别你才刚成年,就去那个地方,要是染上什么病该怎么办?” 杨元尘深吸一口气,忍住想把我一脚踢出去的冲动。 但是转念一想,我又确实是这个性子,只能淳淳诱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