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想,我有那么丑吗?这女孩把我尴尬得说不出话来,自讨没趣,我又转过去。 旁坐也有一个mama,抱着小男孩,小男孩似乎刚刚得到红领巾,不停的让他mama教他怎么系。 小男孩眼睛大大的,看起来很有神,他对mama说,妈,你知道吗?我们红领巾的红色是革命先辈用鲜血染成的,我们是阶级斗争的先锋队。 mama说,哈哈,我小时候我老师也是这么给我说的。 小男孩说,mama,革命先辈的血真多。 小男孩站起来朝司机台探去,带着稚嫩的声音问:“叔叔,还有多久到学校啊,今天轮我值日。” 司机笑了,说,这孩子真可爱。我的孩子也这么大,不过我忙,让他奶奶带,我都有一年没看到过我儿子了。 我听他们聊天,心里莫名有种安心的感觉。 路上的车辆越来越多,灰尘扬得老高,为避灰尘,乘客们把窗户给关上。一时间,车内变得压抑起来,不知为何,车后的小女孩突然哭了起来,止也止不住,大闹:“mama!我怕!” 我也紧张起来,整个面包车剧烈抖动起来,前边有一辆水泥罐车轮胎突然打滑,侧翻滑行,轰隆一声撞在护架上,声音惊天动地,同行也有两辆小车被大车撞一下,飞出老远。事发突然,面包车司机猛踩一脚刹车,车子吱嘎滑出老远,我们车上的人甚至吓得忘记了尖叫,好在车子在水泥罐车前边一丈的距离刹住了,车上的人个个吓得脸色苍白,浑身发抖,庆幸捡了条命回来! 司机惊魂未定,回过头望着我们说:“还好.....没.......” 后边一阵轮胎的怪啸声,一辆大货车停不下来,一头向面包车撞来,嘭一声,我眼前失去了色彩。 我从黑暗中再次醒来,陈皓在旁看着我,我觉得一阵痛疼,全身像是从水里捞起来一样,衣服全被汗沁湿了。 “你看见了吗?”陈皓问我。 我点点头,将所见的事物一一转诉给陈皓。看来我是碰上了车祸之时那一车人了,现在想起来有些后怕。 陈皓听了沉思许久,说咱们在这条路上歇一晚,看看污秽们想要给我们诉说什么。 既然我能接收到来自亡者的信息,那就说明污秽们对自己的死很不甘心,想要给我们传达一些什么,可是即便如此,我们又能做些什么呢? 我们将车停在路边,后座的江天师也像我一样,从睡梦中突然惊醒,他惊恐的看向我们,没头没脑的说句:“啊,我死了!”就又昏了过去。 我们没怎么理他,继续在黑夜中守望。我点燃一根又一根的烟,烟盒很快见了底,让我感到好奇的是,陈皓居然很少抽,要换在以前,我抽一根的功夫,他能抽掉三根。 等待的过程很无聊,我将CD打开,继续听山口百惠,就这样等待,天空渐渐泛白。 清晨的薄雾从路旁散开,像是一层白纱,路上也偶有过路的车辆。一架三蹦子从道路的尽头驶过来,一个身着蓝色破烂棉衣的老头,顶着一草帽,鬼鬼祟祟的四处张望。 老头马上引起我们的注意,我们仔细观察许久,老头见四下无人,从裤兜中取出似三菱钉的东西,用纸包裹下,放在了路中。如果是不细看,从远方驶来,车辆会以为是一张纸,就会管也不管的压过去。 这个老头为什么会在这放钉子呢? 老头放好之后,又骑上三蹦子,绝尘而去,我立马发动车子跟了上去。 不到一公里,路边村出现了一个小棚子,上面有面招牌:停车,加水,洗车,补胎。 那老头正正就坐在当中叼一根旱烟,我恍然大悟,原来这老头在钓鱼执法,在路旁扔三菱钉,汽车压过去,扎上轮胎肯定会破的,这条路才下高速,车速还未降下来,车主也只得往前开,开到这里刚刚合适。 为了成功,钉子还做了很多伪装,用纸来盖上,就是为了扎破轮胎,让车主开到他这个棚子来补胎。 车辆没发生意外还好,如果是发生了意外,就是一场巨大的交通事故! 我和陈皓突然明白,这场车祸会不会和这个老头有关系?我们同才醒的江天师说了下,江天师怒不可遏,说从未见过如此昧着良心赚钱的人,这是用人的生命来当做儿戏。 陈皓不失时机的挖苦一句,那你在旅馆害我们的事就算了吗? 江天师有些尴尬,说,我虽然也赚黑心钱,但我可没打算害你们的命,就算你们中招,也是最多昏过去,不会有实质伤害。而这个老头,不光心是黑的,我看他Py都是黑的! 我们决定找老头问个清楚,下车后,老头坐在老板椅上问,补胎吗 陈皓说:“老头儿,路上的钉子是你撒的吗?” 老头见我们来者不善,狐疑的看我们一眼:“什么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