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女人吊死在高高的房梁上,我不确定那是你,也不确定那不是你。 那样简简单单一句话,被她从那平静的嘴唇里淡淡吐出,即便当时艳阳高照,即便狐狸就在我身边,仍是如一桶冰水般当头淋在了我身上,令我不由自主一阵激灵。 想到这里,脚步不禁又慢慢放缓了下来,我回头看了身后那不紧不慢跟着的狐狸,道:“这个张兰通灵能力真的那么强么?” “若是很强,我当时便会动手了,正因为见她几乎同寻常人无异,所以才任她继续在那里卖弄。” “你是说她并没有通灵能力?”我不禁皱眉。 狐狸咧嘴笑笑,抹了把自己水光溜滑的长发:“她如果真有通灵能力,岂还敢在我面前一口一个狐狸精的叫,就是那些稍有些能力的瞎子,在靠近我身侧都知晓要避开,何况一个通灵力极强的人。” “那她怎么会抓住那只黄皮子精?” “啧,”眼里闪过一丝不屑,狐狸走到我身旁随手将落在我头发上一瓣叶子扯了下来:“要不怎么叫你小白呢,要不怎么叫你小白呢,”然后一连说了两遍那令人不爽又似乎令他很爽的话,轻轻一吹,将那片叶子吹落到地上。“首先我早已说过,那东西并非是真正的黄皮子精,而是个蛊。而蛊要比真正的精怪好捉,因为她手上有那把克制阴邪的铜币。” “那其次呢?” “其次,她若真有本事,便应知道对付蛊,以她那直接而粗暴的方式,搞不好便会伤人伤己,虽然借着铜币她侥幸成功,但那男人此后再也回不到原先健康的体魄了,因为他精远以被吸得七七,除非在收蛊前迫使它将那些精元吐还,显然,那位张教授并不知晓这一点。” 说到这里,他忽然顿了顿,片刻似有些若有所思般道:“况且,如果我猜想得没错,那蛊该是因张兰所起的才是。” “因为她?”我不禁惊讶:“为什么?” “忘了么,他们说张兰两年前便说那男人被黄皮子缠身。只是当时被当作闹剧一场,直到这次重提,他才突然被人见到果真有黄皮子附身,并还实际ig地发展到威胁到生命的状况。因而可以看出,这女人对自己的通灵之术有着极深的执念,她是如此地执着于认为那男人一定是被黄皮子附身,并两年来一直念念不忘。而念蛊这东西,便是由人的怨念所养成,以此推测,那男人其实就是被这女人所害,又再借着她所谓的通灵之力,被她勉强所救治。” 经狐狸这一说,一切登时变得顺理成章起来,想想也确实有道理,我不由轻轻吸了口气,脱口问道:“那难道老杨的死也是因为她的执念么……” 这问题令狐狸微一蹙眉,随后轻轻咕哝了一句:“难说,这倒不像是她的所为,那东西可不是随便用什么执念便能形成和驱使的。” “那看来仍是无法知道昨晚驱使老杨的魂魄到家里的那东西是什么了……”我不由有些失望。 “我原想过可能是她凭借那只小棺材所为,”狐狸瞥了我一眼道,“因为那只猫妖说过,她养着古曼,而那东西虽然以微不足道的居多,但也有些特别强大的,倒也确实具备兴风作浪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