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彭飞这条“九啪老皮带”看起来破破烂烂,一副随时要断掉的样子,但来头却大着,虽然一般人可能了解不到。 这条皮带原本材质一般,但被他老爹用符水泡过,所以才显得异常坚韧。皮带内侧,星星点点的排列着两排复杂的暗红色斑点,这是朱砂笔蘸着硝石,列阵形成的阴阳霹雳子,两两剧烈碰撞,便会触发阵法爆炸,对人没多大伤害,就跟挠痒痒一样,对付阴灵之类,却威力非凡。 彭飞手里的皮带甩得欢快,划破空气,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女人看了看手里的剑,目光又瞥了一眼彭飞手里的皮带,面无表情说道:“玩软的,奉陪到底。”彭飞亡她之心不死,她自己又何尝不是败彭飞之意未绝。 女人很久没有遇到过旗鼓相当的对手了,更别说受伤了。但今日眼前这位,着实给她带来不小的麻烦,她一时间竟无法拿下对手,心里略微有些不服。 女人右手抛剑,左手接住。左手斜斜提剑,右手并指,指端紧贴剑身,顺剑身向下一抹,直至剑尖。 指间所过之处,如熨斗烫衣服般,剑身便如同被打磨过的镜面,瞬间变得平整光滑,再不见胀一处瘪一处,隐隐流转着如水的光华。 彭飞看得真切,倒颇为佩服女人的手段,就这么一手整容般的技术,这把剑从卖相上来看,比刚才高了不止一个档次,他想着自己挎在腰间,恐怕也挺拉风的。 但让彭飞瞠目结舌的是,那把整容的剑,sao包的外形,持续不到三秒,就萎了。 长剑在女人指间离开剑尖后不到三秒内,毫升征兆的,瞬间就蔫了。剑身一弯,像是被火烤过的蜡烛融化一般,彻底软成了一根扯面,在女人手下,随风摆荡,鼻涕一般的剑身挂在剑柄上,宛如耷拉着脑袋的老黄狗,无力摇头。 长剑的凛凛威风,还没展现给世人,就已出师未捷身先疲,化作碧绿碧绿一条菠菜面,成了名副其实的洋蜡长剑了。 彭飞看着五秒都没坚持到就软下来的长剑,一时间无语凝噎。 女人抖手一甩,长剑舞动起来,“啪”一声脆响,击中地面,留下一道五公分长一指宽的痕迹,周围像是被火烧过留下一圈焦黑,升起缕缕青烟。 彭飞这才明白,女人所说的玩软的,是什么意思了,敢情就是用剑抽自己。 女人瞬间飞至彭飞面前,身后留下一道残影。长剑竖于胸前,剑身软趴趴挂在剑柄上,挥手一掣,空气中一声尖锐的爆鸣蓦然炸响,长剑绿光幽幽,如同毒蛇游过,以刁钻的角度,朝着彭飞脑门上抽来。 扑面的劲风袭来,彭飞甚至能感觉到额头被刮得生疼,隐约中带着一丝灼烧的刺痛。 灵活的剑尖带着摄人心魄的寒芒,在月下泛着冷光,如噬人的毒牙。 彭飞右手一扬,皮带划过头顶,另一头精准的落在左手中。 彭飞双眼死死盯着长剑,故技重施,双手一张一驰,皮带狠狠夹在剑上。逋一接触,“嘭”一声巨响,剑带相接之处,应声爆炸,金光绿光伴着升腾的青烟,如同烟花般在夜里绽放,绚烂明亮,映出一人一鬼无悲无喜的面容。 彭飞正要如法炮制,控制长剑时,却发现长剑好似活物,竟自己游动起来。剑身躬起,摆起毒蛇攻击猎物的架势,剑尖向前一啄,狠狠地刺中彭飞额头。 彭飞额头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就被剑尖开了一道指间大小的口子,温热的鲜血流出,一部分流到眼角,黏糊糊的让他十分难受,他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长剑不肯罢休,贴着彭飞的伤口,想要移动扩大战果,彭飞岂能让其得逞? 暴喝一声,双手一绞,全力往后一扯,将长剑拽开。 趁此间隙,彭飞腾出一只手,掏出燃阳打火机,指间轻轻一动,火苗立刻燃起。 彭飞右手一抖,将燃阳打火机抛向空中,打火机携着火苗在空中旋转翻滚,火苗吞吐不定,落至面前时,他猛吸一口气,张嘴对着火苗全力吹出,火苗迎风暴涨,如同热油遇明火,在女人面前轰然炸响。 女人爆退,然而已经迟了。一点火花,已经落在长剑上。长剑上彭飞的血迹,还在流淌,那点火花顺着彭飞的血,极速窜上,瞬间蔓延开,将整把长剑裹住。长剑上的火苗熊熊燃烧着,“滋滋”声不绝,冒出滚滚浓烟,顷刻间化作一滩液体。 火焰去势不减,在女人长剑脱手之际,已经波及到她的右臂,瞬间就已经快冒到肩膀。 女人脸色大变,在火焰将要烧到肩膀时,她左手指甲化为匕首,没有半点犹豫,寒光一闪,舍车保帅,砍断右臂,右臂离开身体的一刹那,便在爆炸里化为飞灰。 女人脸色十分难看,熏黑的脸上,隐隐有些苍白。 彭飞摸了摸额头,指间是粘稠的血。他伸手擦了擦眼角,重新睁大眼睛,跳跃不定的打火机火焰,照亮他的脸庞,泛出一抹血色红晕。他大笑一声:“怎么样?我的血威力还行吧。” 女人眼神忌惮的盯着彭飞,说道:“很久没人伤到我了,你是个值得认真对待的对手。”她到现在,才算是真正认可彭飞的实力,把他放在跟自己一个水平的位置上了。 彭飞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说道:“我这算是被夸了吗?” 女人笑道:“你可以这么认为。”说话间,右臂已经重新生长起来了,新生的右臂宛如婴儿般细嫩,与身体其他部位形成鲜明的对比。 不过彭飞却发现,新生出来这只,明显比刚才刚才原装的,黯淡得多,甚至能透过这朦朦胧胧的一层,看到胳膊后面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