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强悠悠然醒来,用身体撞了撞四周,发现自己还在棺材里,周围依旧是一片黑暗,他仍然不知道,棺材在什么地方,现在是什么时候。 文强隐约能听到秋风呜咽的声音,以最近的温度来看,他是不太愿意出门的。 但现在,他迫切的想出去吹吹风,因为棺材里实在太闷热了。他现在全身冒汗,如同洗了一个澡,全身湿透,汗水打湿的衣服紧贴在身上,黏乎乎的十分难受。 棺材里虽然很闷,但还不至于让他缺氧,他怀疑里面留有通风的地方,但自己被绑着,也没办法摸黑探索。 文强实在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哪里得罪别人了,会被这么对待,没有半点人权,在屈辱中颠沛流离。 这些人彷佛跟自己有深仇大恨,不杀他,也不让他舒服,一心只想着折磨他,又把握着着恰当的分寸。 那日将自己带走的那三人,文强对他们一无所知,这几人什么时候离开的,去了什么地方,一概不知。 他只记得,这几天,自己最多的时间都在昏迷中,被人锤晕,被撞晕,莫名奇妙的晕。 这次,就是走着走着,像是在摇晃里被摇瞌睡了,文强眼皮不争气,就昏迷了。 等到醒来的时候,就成了现在这副德行了,两眼一摸黑。 文强尝试性呼救,然而大半天过去了,嗓子都喊哑了,回应他的,只有喵呜几声。叫声似乎被什么阻隔了,不是很清晰。 文强挣扎了半天,艰难的坐起来,用头去顶棺材盖子,试图将其打开,然而一阵“哐哐哐”之后,棺材始终推不开。直达顶得头顶疼到麻木,他才绝望地放弃了这个计划。 颓然地躺下来,体力消耗过大,文强胸部急促起伏,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粗重的呼吸声在闷热的棺材里,安静的空间里,显得很压抑。 文强自认为不是个坚强的人,否则也不会因为一个梦就热泪盈眶,也并不擅长隐藏情绪。 文强曾经一度怀疑自己无法坦然面对生死存亡,但此刻前途未卜,命运未知,文强又惊讶的发现自己竟是出奇的安静。 或许是经历刚才一番徒劳挣扎之后,希望破灭的时候,连带着情绪也被掐灭。他觉得自己现在的心境,倒与“波澜不惊,宠辱偕忘”颇为切合。 对未知命运没有恐惧,不代表这没有遗憾,仔细想想,没有做完的事情,没有兑现的承诺还有不少,文强在心里默默的对这些人道一声抱歉,也包括日后,几无可能在顶再尽孝的母亲。 或许是到了这个关头,一切都已看破,文强的记忆却如同攀岩绕枝的藤蔓,得了雨水,无声无息间蔓延缠绕,将他的脑海霸道的侵略了,赶都赶不走。他惊讶的发现,一些想忘掉却没有忘掉的事情,慢慢的模糊了。曾经努力想要记起的事情,瞬间变得清晰无比。 大概这世间的事,都是如此吧,求而不得的,总会有一个放下的时候;念念不忘的,总会有一个释怀的契机。虽然可能不会尽如人意。 文强脑海的记忆片段像放电影一样晃过,半晌,化为一句复杂的叹息。 声音刚落,文强就听到,脚下传来一阵悉嗦声,一双柔弱无骨的手,带着一丝凉意,顺着他的腿摸索上来,经过的地方像是蚂蚁爬过,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文强大惊:“谁?”无人回应他。 接着,一个全身冰凉的女人,水蛇一般滑溜溜,从下面一路游移,整个人压在文强身上,和他身体紧紧贴着。 文强在黑暗里看不清女人的样貌,但他却清晰地感受到女人姣好的身材。 柔软的身体曲线玲珑,和文强紧贴一起,隔着衣服,文强似乎都能感受到光滑的肌肤的销魂触感。更要命的是,女人的脸凑到他嘴边,吐气如兰,香喷喷抚在他的脖子上,痒痒的却又舒爽。 身体的燥热,被这具美好的躯体自带的凉意降了下来,心里却莫名的升起一团火,他毕竟还是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 女人的纤纤玉手,顺着文强胸膛,一路游移,摸索着攀到他脸上,细细摩挲着,感受着他黑暗里脸庞的轮廓。 修长玉指撩起他的刘海,顺着他的发梢,划过鬓角。指间像是带着电流一样,酥酥麻麻的触感传来,让文强想哭又想笑。 文强被捆成粽子,刚才体力也消耗过大,此刻几乎是只能认任人摆布了。 但他还是费力的挣扎着,脑袋执拗的偏过去,意图躲开女人的双手,但毫无作用。女人的双手并没有用力,可是却像磁铁一般,使得文强的脸紧贴她的手,无法脱离。 文强被压在身上,胸口发闷,呼吸困难,他艰难开口:“你到底是谁?” 女人停下动作,伏在文强胸膛,下巴搁在交叠的手背上,对着文强的呼出一口气,调笑道:“小弟弟,年纪轻轻的就唉声叹气,束手待毙可不好哦。” 女人的呼出的气是冰凉的,使得文强意外的感受到一丝寒意。 文强摇摇头,无奈道:“我束手待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莫非我不束手待毙,你还能给我松绑不成?” 女人伸出食指,贴在文强嘴上:“你怎么这么说话呢?jiejie我好生伤心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