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平第一次跟癞蛤蟆做生意，这倒是门稀罕事儿。

我们三人商量一番都决定了，等明日再来，毕竟这鬼妖的话真真假假，谁也说不清楚，万一这只是那无常使的一个陷阱呢？

不过小倩却挺相信的，“它不可能说谎，我能看到它有两魂已经在崩溃边缘。”

云煞有些惊讶，“你能看得清鬼妖的三魂七魄？”

小倩点点头。

云煞叹了口气，“没想到虎煞之灵这么厉害，不行不行，做师父的可不能被徒弟给超越，我啥时候能吞个青龙之灵啊。”

是夜，久久不能入睡，云煞跟小倩两人似乎睡着了，我现在都已经习惯跟她们俩挤一张床。

之所以不能入睡的原因，还是白天云煞的那番话。

老爹真的去忘川了么？可他去那种地方又是为了什么？

有些时候，问题在脑海里反复纠结，会让人十分痛苦。

“失眠了？”云煞伸了个懒腰，其实煞灵根本也不怎么需要睡眠，不过大概是被我的阳气影响的缘故，她们俩也会在半夜沉睡。

我点点头，“走去喝点酒。”

云城的夜生活虽然不如那些一线城市规模庞大，但也有许多街角酒吧仍旧在营业。

古玩市场大部分都已经黑灯瞎火，只有三辆盏长明灯忽明忽暗，照耀着一些游魂的离别路。

秋水河平静地流淌着，这条横贯云城的河流在此将两个世界分隔开，一面是做古玩生意做死人生意的阴森店铺，另外一面却是灯红酒绿的红灯区。

当然我自然不会选择一般的酒吧。

这酒吧的名字叫做坟头，另类到了一定程度，而且酒吧老板娘也是干我们这行的，不过知道她身份的人也比较少，我以前经常在这里招徕生意，所以得给她交地头税。

“咦，还带着俩姑娘？破天荒头一回，你小子艳福不浅呐。”老板娘一眼就看到了云煞跟聂小倩，不过她似乎看不出两人的身份都是煞灵。

我尴尬的笑了笑，道先生自然不能沾染世俗尘缘，以前来这里基本都是为了生意上的事情，这次反倒只是为了排解心中的愁闷之情。

老板娘的名字我不知道，但大家都叫她红姨，其实年纪顶多也就三十出头。

据说，老板娘的丈夫当年也是道先生，不过在某次生意中遭了毒手，所以她才开了这间名为‘坟头’的酒吧。

坟头蹦迪我是没兴趣的，直接要了一间包间。

老板娘并不会收取流通货币，亦或者金银细软，她只要嗣燃香。

她既非道先生，也不是什么道士，我真是不知道她要这么多嗣燃香干什么，反正我觉得自己占了点便宜，每年只需要一根嗣燃香，这里的包间随便用。

酒水也是管够。

进进出出的不少客人都是熟人，或者熟鬼，一一跟我打招呼，我也丝毫不避讳。

不过有个愣头青大概是第一次来，见到云煞跟聂小倩长的漂亮，居然动手动脚。

我心头一阵抽搐，这伙计看来是真的眼瞎啊……

我还没什么反应，云煞就一口气把那傻小子直接吹飞出去，听到扑通一声，看来是直接丢到了秋水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