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绿色植被围绕的盘山公路上,飞速行驶着一辆军绿色解放牌的大卡车。车头很大,后面是披着帐篷的货箱,整辆车都透露着nongnong的复古味道,铁锈味十足。 三岔路口,路口边立着一颗柏树,孤独又傲娇。所以这里被村民称为独柏林。 南玛奇看见军绿色大卡车飞速朝自己驶过来,赶紧将未熄火的摩托车刹住。 环抱着南玛奇的女子正是应如彩,她为南玛奇的突然停车感到很是疑惑,直到她抬头看着驶向自己的大卡车。眼睛越蹬越大。 而在独柏林的对面正是龙王村的李家坡,中间只是隔了一条小溪沟。十岁的南玛天佑此时正在一所废弃的砖厂外跟他的小伙伴玩玻璃球。 “爸?” “爸!” ……南玛奇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但应如彩也看见开着大卡车的人正是林更龙——已经死去四年。 南玛奇咬破自己的手指,嘴里不停的念着咒语,可是耳旁响起应如彩恐惧的吼叫:“爸!” 应如彩的声音愈来愈洪亮,在整个小溪沟内回响,甚至传到对面的李家坡。 “妈?”听见应如彩的吼叫,南玛天佑从地上站起来的同时,手一发力,食指与大拇指之间的玻璃球被推了出去。 应如彩的声音刚落,被南玛天佑推出去的玻璃球碰上别人的玻璃球,发出清脆的声响。 “天佑,你赢了!” “啊?”南玛天佑转过身,看见伙伴的玻璃球被自己的玻璃球冲击得很远,他欢呼雀跃,很快就忘了听见应如彩声音的事情。 傍晚,南玛天佑坐在屋前的坎边休息,可是被急促的脚步声打扰:“天佑,不好了,你爸妈被车撞了!” “啊”南玛天佑一下子愣住,“狗蛋儿哥,你爸妈才被车撞了呢!” “不是,是真的,奇叔跟应阿姨被车撞了。”狗蛋儿一脸焦急,“哎呀,你快跟我来就是了。” 独柏林就在李家坡的对面,可是由于中间隔了一小溪沟,两面又是山,导致从李家坡走到独柏林需要绕到里面的周家沟去。 一个小时左右的路程,二人跑了半个小时。 看着满地狼藉,南玛天佑傻掉了。 一辆军绿色大卡车停在路边,它的前轮如果还前去十厘米,整个车身都会翻到路下去,甚至滚到山脚下的小溪沟。 另外一辆破废的摩托车卡在大卡车的腹部。 这时除了几个村民,周围没有人影。 大卡车两旁的血迹已经将泥土润湿。 “狗蛋儿哥,我爸妈呢?”南玛天佑的话既是在问狗蛋儿也是在问自己。 听了旁边村民们的回答。南玛天佑跟狗蛋儿又折回李家坡,此时李家坡已是被一团漆黑笼罩。 南玛奇跟应如彩死了,南玛天佑除了内心无法接受之外,并没有其他。 丧事中,南玛天佑白天跟小伙伴嬉戏,晚上枕着月光入眠。 一年之中。出入家里的只有他奶奶跟他,而他奶奶又经常不在家。他突然感觉到少了些什么。 后来无意中他听到村里人讲:“大卡车上根本就没有人,当时只有南玛奇跟应如彩。” 不知为何,从那之后南玛天佑经常会梦见他素未谋面的爷爷。虽然模样很模糊,可是却如此真实。甚至他的梦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完整,越来越让他感到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