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跟着笑儿来到大堂的咖啡室，各自点了杯饮品。

笑儿紧握着杯子，一阵惯性的沉默。她斟酌着怎么跟欧阳开口，包括刚才的状况，真的好丢脸。

可是欧阳并没有去问刚刚的事，虽然是不完整的听了一些内容，他也明白大概怎么回事。更何况现在这个时刻，问和不问又有什么区别呢。

“听说你做了手术，现在恢复的怎么样，伤口全好了吗没有？”欧阳关切的问着。

笑儿吃惊的看着他，随即又恢复了平静：“你见过郭丹了？”

“嗯……是的。笑儿，离婚的事情我本来已经想好了，要给你想要的答案。”欧阳停顿了一下，喝了口咖啡。

笑儿的手紧抓了一下杯子：“那现在呢”

“可是现在，现在你生病了，虽然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可是你真的要在这个时候离婚吗？”

欧阳涔伸出手盖在笑儿的一只手：“在你好之前，让我照顾你！我没有办法让你一个人面对这一切。”

笑儿轻轻的抽出了自己的手：“欧阳，我很感激你，感激你对我的爱和好意。可是我不想再重复多年前的错误，这不只是为了我，也同样是为了你。欧阳，我们现在已经有能力分辨对错了。也知道了无法相爱的相守，只不过是相互之间的无尽的折磨。就让我们分开吧，欧阳。我欠你的或许这一生都无法还清了，但我会在余生里忏悔自己的过失。欧阳，谢谢你从过去到现在一直对我的好。也谢谢你愿意放开我，让我自己过一段不再日日面对你充满愧疚的日子。”

欧阳涔收回了自己的手，咬着唇，一个劲的点着头：“好吧，如果你依然坚持，那我们就离吧。我给你想要的自由，我们都别再折磨自己了笑儿。”

“谢谢你欧阳！”笑儿有些哽咽的说着。

“这么多年，我没有做一个好妻子，没有给到你应有的家庭温暖，我真的很抱歉！”

“笑儿，我不需要你这么说！这些年我承认我过得很苦，也期待过很多，也曾经心寒过。但是这段时间我重头想过，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选择，不怪你，也不怪我，要怪就只怪我们当年不懂得！”

笑儿终于流下了眼泪，这些年，为欧阳而流的泪不多，更多的时候流泪是因为对生活的无解。可是这次不同，因为这次，他们彼此之间终于可以互相理解。理解了勉强不来的爱情；理解了不责怪，不纠缠；理解了原来也可以选择放手。

“别哭了！”欧阳拿了几张纸巾，递给她。

“下星期，我们就去把手续办了吧！”欧阳涔看着笑儿的神色说。

“真的很对不起，欧阳。”笑儿继续擦着泪水。

“走，我送你回去。”欧阳站起来，拿起笑儿的大衣，轻轻的给她披上。这一世，也许不再有机会给她温暖了，所以这个动作他做的很有仪式感。不知道为什么，她是如此决绝，但他却恨不起来她。

回到自己的住处，笑儿始终没有开灯，她让自己躺在黑暗的中的床上，想着这些年发生的一切事情。没错，很多事都是自己的错，首先她没有能力和坚定的意志来守护自己的爱情。

后来，她自以为是的看破，让自己依靠了欧阳。这些年，她为此郁郁寡欢，让自己失去了生活的动力，没有了生命的乐趣。虽然她日复一日，拼尽全力的把所有精神都用在工作上，但她还是一度觉得自己可以这样死去，因为生命里再也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她就是一潭死水，一条已经干涸的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