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杨家坳老支书家。 “广利,你问到那道士的住处了?”老支书看着杨校长问。 杨校长摇了摇头说:“我早就知道那道士的住处,根本没去纸扎店。” “那你问那道士没有,棺材到底去哪了?”老支书着急地问。 杨校长还是摇了摇头说:“那道士昨天晚上就死了!派出所今天上午已经把尸体带走了,李文泽下午是故意让我去镇上找纸扎店老板的,好派人跟踪我。” “那道士死了?”老支书吃惊地睁大了眼睛问,“李文泽为什么要派人跟踪你?” “因为那道士是我杀的,他一定是看出点什么了。”杨校长说。 “你杀那个道士干吗?”老支书气愤地走到杨校长面前,抓住他的衣领说,“你捅了天大的篓子了!” “您放心,他们找不到我杀人的证据。”杨校长脸色平静地说,“那道士知道的东西太多,必须死!” “你不是说他只是一个骗钱的假道士吗?”老支书惊讶地看着杨校长问,“只是让他来走个场,完事就打发走吗?” “看走眼了。”杨校长叹了口气说,“那家伙还懂点行。下葬那天,一进谷他就小声跟我说那地方尸气太重,后来还偷偷问我棺材里面是不是一生一死,然后就跟我说要加钱。您说,这种人能留吗?” “那确实不能留。我也没想到,这道士竟然还是个行家!”老支书思索着说,突然脸色一变,“如果这人真有这么厉害,怎么会栽在你手上?”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贪财,好色,讲义气,男人只要沾上这三条中的一条,就容易对付。贪财就是这个道士最致命的弱点。”杨校长说,“我自有我的手段对付他。” 老支书摇了摇头说:“我总感觉还有什么地方不对。如果偷走棺材的不是道士,那会是谁?昨天晚上听到烟花的响声,我就跑到山谷边看,只看到李文泽和那个女警察把那两个大学生带出来,没见他们带走棺材。后来你不是也过来了吗,我们等到天亮进谷的时候,棺材已经不在了。” “今天那个大学生不是说我们棺材没埋吗?”杨校长提醒到。 “我们明明把棺材埋了呀!”老支书满脸惊愕地说。 “这说明,昨天晚上他们进谷的时候,棺材已经被挖出来了。”杨校长说,“所以,我上午才说,会不会是谷里的东西作祟。” “若真是谷里的东西,那就罢了,当年我们杨家一脉因它存活下来,如果现在因它断了杨家血脉,只当是天意如此。”老支书叹了口气说,站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走了一圈,继续说:“但是,棺材是封死埋了的,它怎么可能把棺材挖出来?” 杨校长摇了摇头说:“难道说,还有别人藏在谷里?您不是说,李文泽和那个女警察带他们走的时候只有四个人吗?” “是只有四个人,我躲在路旁的树林里看得清清楚楚。”老支书十分确定地说,“过了好一段时间我才出来,没看到别的人出谷。再说,如果有人晚上藏在谷里,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问题应该还是出在那个道士身上。”杨校长想了想了说,“我觉得那个道士的出现绝非偶然。” 老支书一拍脑袋说:“你不提我还真忘了,我一直想问你,到底从哪找的道士?” “那道士是自己找上门的。”杨校长解释说,“我跟纸扎店老板打听过,芷兰病故第二天他来到了镇上,然后通过纸扎店老板找到我,死缠烂打要给白事做道场。当初看他就是一个想骗点钱财的无赖,实在被缠得没办法,我才答应他走走过场,什么事都不用他做,完事给他三百块钱。前两天他什么都没做,什么也没说,没想到下葬那天突然来这么一手,问我要三千。我只好答应他晚上送去他家,然后解决了他。” “照你这么一说,这个道士是有备而来。”老支书重新在椅子上坐下说,“你的意思是说,他也许有同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