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终究还是要亮的,不会因为某些人的离开,而一直保持黑暗。 天亮了。 整座川宁市的人却无端的陷入一种焦头烂额的状态。 东街一家粮油铺前,一群婆婆大妈拎着各自的菜篮子,看着那扇紧闭的大门,皱着眉头,议论纷纷。 “今天怎么回事,杨记怎么还没开门!” “我在杨记买米已经快二十年了,每天早上都是六点准时开门,现在已经都快八点了,怎么还不开门。” “到底杨记还做不做生意了!” 南街。 一家牌匾上写着“杨记”二字的粮油铺,大门依然紧闭。 只是住在南街上的这群人,明显要比东街的人消息来得更快。 “完了,这段时间看样子是买不成米了。”一个穿着一件厚厚棉袄,冷得在原地跺脚的中年男人,望着那些同样在排队等着杨记开门的大姐大妈们,高声道。 大妈们齐齐转头,望向那声音的来源地:“为什么?” 中年男人似乎很满意这种众星拱月的感觉,轻轻咳嗽了两声,说道:“听说,杨家出事了,出大事了!” “出什么事了?” 一下子,大姐大妈们的八卦之火被中年男人并未言尽的那句话,点燃了。 “我二哥在杨家当小工,听说……”中年男人故意停顿了一下,见那些人一个个就像伸长了脖子,等待着喂食的大笨鹅似的,满意的笑道:“听说,杨家那位,去了!” 杨家那位,又是一个指向性十分不明显的词语。 但众人却是能听懂其中的涵义,一些大妈们兴致再次高涨,猛地摇着头,问道:“不可能!前几天还听说他亲自背着一个糟老头出现在东街的别墅区呢!” “爱信不信!反正我是不打算等了,还是去别的地方买吧!” 中年男人转身离开,留下一群兴致勃勃的大姐大妈们,继续讨论。 杨老爷子死了。 不可能是老死的,前几天还那么精神。 不是老死,那么就是有人杀了他。 但不得不承认,大姐大妈的推理能力很强,排除了很多不可能,意见逐渐开始统一。 “你们说,会不会是陈家?陈家一直被杨家压着……” “说不一定呢!” …… 小北街。 陈家。 “岂有此理!”一个晚上,连眼睛都没有合过的陈家家主猛地一拍桌面,放在桌上的茶杯被弹得跳起来好高,茶杯里的茶水更是溅得到处都是。 “已经是第五家店了!杨家那老不死死了,杨家人是疯了吗?为什么要对付我们!” “家主,我听说,好像是有人说,是我们悬赏100万,要杨家那位的人头。” 陈家家主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陈家弟子:“混账!我们何时下过任务!” 完全承受了陈家家主全部怒火的陈家弟子,抬起头来,犹豫片刻,老实汇报道:“家主,其实这几天,我们的确是下了一个任务……” “什么任务?”陈家家主厉声问道。 “是六少爷下的,好像是四小姐的儿子在北平院被人欺负了,六少爷便下了任务,要取那个人的性命。” 陈家四小姐,正是薛英杰的mama,也是现在那位北平院新教导处主任陈大有的亲jiejie。 “罢了,罢了!”陈家家主一摆手,便不再追究此事,胖乎乎的身体,坐进了那张太师椅上,摸了下颌上的几根胡须,沉吟道:“到底是谁,想要把这盆脏水泼到陈家身上?” 川宁四大家,杨陈方屈,杨家占据与老百姓生活息息相关的食,陈家掌管衣,方屈两家各自占据住和衣。 杨家新丧家主,万事皆休,陈家的几家店铺接连被砸,似乎,只有方屈两家的生意没有受到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