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凉风袭来,流经我身上。我顿时像一只炸了毛的猫。凉风拂过我身上的汗珠,瞬间让本就觉得凉意袭袭的我更加清醒。 我揉了揉眼睛,这是哪里?我不是在大巴车上吗?可是,这柔软的床,这宽敞的房间,还有这亮堂堂的屋子,好像是自己的卧室。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我的卧室的墙上有着各种各样,不知是用什么动物的血当染料画的符文。 我昏昏沉沉的,想要回想些什么,却是怎么也想不出来。莫非,那所谓的郊游只不过是一场梦?我现在正躺在我自己的房间里。 至于为什么墙壁上的符咒没有了,我竟是自己给了自己一个理由——装修时让染料给涂了。毕竟符文在好看,画在墙上也会让人觉得乱,尤其是当它们密密麻麻的挤在一起时。 “嘎吱~”有人打开了我房间的门,过了一小会儿,却没有人走进来,只有徐徐凉风往屋子里灌着,弄得我不得不将空调开了暖风。 渐渐的,暖风越开越大,可是似乎并没有什么效果,我觉得这里越来越冷,越来越冷…… 突然,停电了。空调一下子就停止了释放暖风,外边的冷气疯了一样往我房间里涌着,我就这么受冷气的喜欢吗? 不,不对!并没有停电。从窗户中看到,其他人家的房间里还亮堂着,我家又是刚刚交了电费,怎么可能没电或是停电。 我想找来几件厚衣服给自己穿上,但是那些衣服都在爷爷的那间屋子里,万般无奈之下,我只能从床上下来,往老爷子的房间走去。 与此同时,门“砰”的一下关住了,或许是风,或许是别的什么…… 这不科学,门外有风往屋子里灌着,在这种情况下,门是不可能自己碰上的。可是房间外面没有人,屋子里也只有我自己,我正要出去,是不会关门的。那么,关门的是谁? 我按下门把手,轻轻的拉。们没有丝毫移动的征兆,这时的我终于感到不对劲。 我家的门虽说有些年月了,但是它依旧很好用,很容易就能拉开的。 此时此刻,我哪来的急想别的什么,我只能用出我平生最大的力气去拽门,甚至于脚都踩在了墙上,身子离开了地面,但是门似乎是被焊在了那里,不曾有过一丝哪怕一毫的挪动。 我只能回到床上,将褥子当被子用,厚实的裹在了自己身上。我想要喝一杯热水,但是在我打开暖壶时,却发现里边的水已经结成了冰。 这不对劲,饶是在极地最冷的地方,怕是也不不会如此吧。 我在床上依旧感不到温暖,寒冷包围了我,我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在抖动。就连我呼出的哈气也没多久就变成了冰碴,落在地上,发出声响。 “咚咚咚……”缓慢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里,有人在敲东西,从声音传来的方位来看,明显不是门,而是……我身下的床。 我想要起来,但是身上的被褥在一时间变得非常沉重,仿若千层巨山重叠压缩在了一起,使我动弹不得。 我挣扎着,想要离开我的床,因为我在隐约中感觉到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就在我的床底下。 然而,我做的只是徒劳罢了。 “砰”一只手直接突破了我身下的床板,抓向了我的胳膊。我想要躲,却是来不及了。 这只手很凉,隔着被褥我都能感到它的冰冷,尽管我现在已经被冻僵了。 我也不知道现在的我为什么还能动,我只知道将这只手弄开。我用力的掰着它的指头,却是怎么也弄不动,哪怕我的脸已经因为用力过度而显得通红。 一条长长的舌头不知从何处出现,直接缠在了我的腰间,这条舌头也是冰凉的,冰凉的…… 两股巨大的力量把我向同一个方向扯去。我不知道他们打算把我弄到哪里,我只知道从力道的方向来看,他们在地下。 可是,我家并没有地下室啊,而且我家的墙是铁的。 等等!我的房间是在二楼,可是看着窗外的景色,我为什么是在一楼。为什么外边会黑成那个样子?天上明显没有云,却又没有一颗星星和月亮,就连路灯也一起没有了光芒。 四只有力的手抓住了我的床,而后猛地一拉。 我可以发觉到我整个人在下坠,风的呼啸传进我的耳朵里,我清楚这呼啸声是我与空气摩擦所发出的。 这下边究竟是什么地方…… 我往下看去,那环境吓了我一跳。这里,绝对不是人间,这是地狱,是地狱! 红色的岩浆形成一座座大大小小的湖泊,有各种各样的妖邪鬼怪做在里边,把岩浆当做泡澡的温泉。 而在没有岩浆的地上,是一个又一个由骨架搭成的座椅和桌子。在座椅和桌子上,镶嵌着几颗破碎的骷髅。 有一个模样渗人的鬼怪翘着二郎腿,用一个硕大的勺子,往自己嘴里送去好多各色的眼珠子。 随着他的咀嚼,眼珠子里面的汁水从他的嘴角溢了出来。一时间,恐怖、血腥和恶心充满了我的脑子,令我几乎丧失了思考能力。 抓着我的妖邪微微露出了自己的模样,他张开嘴,发出了洪钟般的梵音,那声音在我耳边嗡鸣,在我脑海里喧闹。也是此时,我的脑海中模糊的传达给耳朵一句话:血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