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剑锋看了一眼钟华豪说：“现在怎么办？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钟华豪此刻却还是有些不知所措。他本来以为张剑锋才是目标，可是没想到这么多无辜的学生卷进来遭了殃。他不明白，难道是自己的判断出现了失误？

但是事情已经不容钟华豪细想，他摇摇头让自己清醒一点，然后说：“这样，你先报警吧，同时在上面等着，保护现场，别让别人进来，我下去疏散人群保护现场，我们一起等后援。”张剑锋拒绝了钟华豪的建议。他说：“这里这么偏僻，没人会突然上来的，再说楼下乱子那么大，你会需要我帮助的。”钟华豪听了把手放在张剑锋肩上说：“听着，你在上面守着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你是学生，不是警察，有些事情还是要交给正经的警察来做，你明白吗？”张剑锋低头不语，算是接受了钟华豪的劝说。

这边张剑锋在楼上守候，钟华豪也赶快下楼去保护案发现场，同时疏散围观的学生。五分钟后，大批的警员和法医都赶到了现场。来车之多甚至堵住了万隆学院的后门。大家都没见过这么惨的案发现场。不光是大部分的警员，连一些经验相对丰富的法医也忍不住在一边干呕起来。

由于钟华豪和张剑锋的目击和现场勘察情况，案件很快被定性为集体自杀，所以警员们也没做更多的笔录或寻找其他目击证人，再说现场学生大都惊魂未定，口述情况也差不多。法医们除了把尸体都一一收敛之外，还在路边和草丛里找到了部分的残肢，比如手指之类的。不过比起遍地的狼藉和受惊的学生，最大的问题还是无孔不入的记者。虽然大部分记者和摄像机都被警员们堵在了校园外面，但是依然还有几个记者打给钟华豪询问案件细节想抢独家。钟华豪一边挂了众多的电话，一边又交代警员们加大封锁面积，不要让其他学生过来偷拍让现场情况流传出去。

到了晚上，现场的尸体都被拉走了，只剩现场被封锁线保护起来的大片血泊。警局里又一次召开了案件会议。短短几天连发两案，而且都在万隆学院里发生，又一件比一件惨重，不光局长的表情难看至极，在座各位的警员们也都倍感压力，表情凝重。

局长一开始没有询问案情，而是反问下面警员说：“刚万隆学院的领导打电话来了，让我们快点帮他们平息此事，减小社会舆论对学校声誉的影响，你们说我该怎么回答他？”良久之后，一个警员才说：“局长我们已经调查过了，不论是各个方面来说，这个事件都只是一起自杀事件，不是严重的连环杀手杀人事件。”局长似乎对这个答案不满意，继续问：“那么自杀的原因呢？有知道的吗？”

警员继续报告说：“原因暂时不明，不过我们详细调查了死者们的身份信息，目前可以得知的是她们都是属于万隆学院大一数学课外小组的学生，案发的当时本来应该是活动时间，而且负责的老师也一直联系不上，这个可能算是本案的唯一疑点了。”局长马上下令说：“也许这个老师知道我们不知道的信息，马上组织去走访那个老师可能出现的地方或者可能见的人，然后在那边蹲守，”

会议又进行了二十多分钟。末了，局长又交代了警员们做好本职工作，同时注意控制社会影响。散会之后，局长又和往常一样叫住了钟华豪：“华豪，我听说你和那个万隆的学生都在案发现场还都是目击证人，怎么回事？”钟华豪自己也说不好，就解释说：“没错，这么说吧，那个学生相当能干，又和我一样是那种身份的人，是绝对可信的人，我找他是为了调查之前上吊案的线索，再加上他是学院内部人员，也许会得到我们一时半会查不到的线索和内幕。”局长点头说：“如果你是发展线人我不反对，我也相信你不会把警察才能做的事情交给他的，不过如果他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好，我也希望见一见这个小伙子。”钟华豪笑笑说：“嗯嗯，会有机会的。”然后钟华豪起身离去说要去查新线索去。局长也没有阻拦。

钟华豪走在回办公室的路上，边走边思考着案情：“现在虽然知道是姚冠海干的，但是他的目的是什么呢？如果不是害他入狱的张剑锋，那又为什么是无关于他的学生呢？他究竟是随机选择呢，还是有规律可循，能及时阻止惨剧发生的呢？”想到规律，钟华豪突然站住，他想到刚才会议上那个警员说的失踪的老师，他想，如果死者的身份就是规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