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缓缓地西移,御龙河边渐渐地灰暗下来。 不管王金山怎么说,汉子麟一口咬定他就是贼眼看人家女孩了!王金山禁不住大笑起来,稍逊镇静,他想解释,怎么解释? “和他一起教书的应该像亲兄弟、亲姐妹一样,可这位王老师,让同事的女人去御龙湖洗澡,还老远地站岗放哨。因为女人洗澡,污浊了清清的湖水。” 王金山强压在心头的怒火终于燃烧,他说:“那是因为有领导不听劝,和外国人合作办起了油漆、水泥等污染的厂子!你也是一个受党教育的人,如今变得如此迂腐!” “你这样喜欢和女孩打交道,在大槐树哪家的姑娘敢来你的学校读书?听说,你答应她们读书?都是快出嫁的姑娘!你来的路上,见着圆圆了。我告诉你,以后不要在和她在一起,更不要让她跟你读书?” “你错了!是你的女儿上了我的车!今后,她打着灯笼,我不会收她!” “今年的征收教育附加费,是不是你的建议?” “这是从上到下的文件。不过,对于我们这个靠救济粮过日子的大槐镇,国家支援还不足,怎么会征收?从昨晚到现在,我见过马副县长和汉副镇长,没有说征收教育附加款的事啊!” “汉向阳是不是答应把救济款拨给山槐村了?是不是你的建议?” “山槐村到今天的地步,完全由于个别人的家长作风和陈旧的族规所致。现在是什么时代?希望老支书三思?”王金山彻底激怒了汉子麟。 一向理智的汉子麟今日像被灌了迷魂汤,唐突地做出这样的决定:“把他的马车砸了!” 姑娘们吓得脸色蜡黄,但王金山依然很镇静。噼里啪啦的声音叩击着他的心扉,那是马副县长送给学校唯一的工具啊!就这样不明不白的砸了,他心酸,心痛! “这是我的地盘,谁在此撒野?”白如雪骑马突然站在面前,在她的身后是握着铁锨、头、镰刀的几十口子农民。 汉向明知道在大槐镇唯一能降服汉子麟的只有白玉雪了,汉子麟不是惧于白玉雪的人品和能力,而是还有一层关系:她曾是他暗恋着但一直没有碰过的女人。 过时的凤凰不如鸡,白如雪毕竟老了,汉子麟对她的敬畏之心渐渐小了。他不含糊地说:“是王金山带来了沙尘暴,是他为几个洗澡的女孩站岗,还偷了眼!河水被污浊,河快干了!都因为他和姑娘们!我一气之下把他的马车砸了?” “他的马车?那是县委领导募款买来的!是大槐镇今后,老师和学生的交通工具!”白如雪很痛心地说,“你汉子麟啊!自称是大槐镇最有智慧的人物,拿一些道听途说的事情做如此荒唐的蠢事!”白如雪见汉子麟不服气,命令身后的几个婶婶嫂嫂们,“去请姑娘们找个地方。”然后对汉子麟说,“你也派个信得过的妇女过来!” 王金山施礼相劝:“白奶奶!尊敬的白奶奶!姑娘洗个澡天经地义的事……她们怎么污浊这条河呢?” “如果藏槐花、藏之帆还是姑娘身,我相信;可这位蒙香莲,失踪好几年。如果她还是姑娘身,我娶了!”汉向明站出来。 “真是丢尽了汉家的脸,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女婿?”汉子麟向槐树林的人喊:“我们走--” “别走啊!结果就出来了。”白如雪喊住了他们。 不大一会儿,姑娘被婶婶嫂嫂们又带了回来,婶婶嫂嫂把结果告诉了主人。 汉子麟无话可说,蒙飞虎很不服白如雪的处理方法,喊道:“谁贼看了我家妹子就这样没事了?” “要娶你妹子的那个人!”蒙家有位嫂嫂告诉蒙飞虎。 藏之帆、藏槐花等姑娘们站在人群中,不是担心自己会被“沉河”、“种山”,而是一直为王金山拿一把汗。现在总算没事,也就把一颗心放下。然而,蒙香莲大答应了,满眼泪水地让蒙飞虎下了马。她捶打着蒙飞虎,哭着喊:“你哪是我哥啊?蛇蝎心啊!我失踪了那么多年,在外受多少罪?你知道吗?我好不容易从蛇窝狼xue里跑出来,就是想早日见爹娘,见哥嫂,诉诉我这些年受的苦!受的罪!可我不想你们见我可怜的样子心痛。我就想洗干净了身回去见家人。谁知道他们都是大男人,一个村长,一个教师,我以后这么嫁人啊?” 蒙飞虎心痛妹子,非要讨个说法不可:“你们可以按族规办事,但我要用法律问责:不能这么算了,我也是堂堂的镇长、书记,大哥也是县里的官。这样处理,我们怎么做事?妹子怎么做人?” “汉村长,你不是要娶她吗?”王金山拿汉向明取笑。 “我,我,我汉向明,我是一村之长,绝对不会干有些男人的事!当初捡到女人的峰罩儿,知道你们找不到心急,就想送给你们。那上面的粘液是蛇的,不是我的。我当时说的话,就是想大家拿出证据,证明我的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