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玄是一派之掌,顾虑重重,再加上他自认为他占了个理字,又有整个剑宗给他撑腰,他这才敢这么大的胆子去招惹周清玄,可赵清阁不同,他虽然地位显赫,却又没有什么要职在身,若是将他惹急了,真给了自己一顿难看,那自己也只能咬牙忍了,是以,虽然脸色难看,却也没胆子真跟赵清阁硬碰,只是没底气的哼了一声,灰溜溜的回到了他的座位上。
这下却是乐坏了赵不言,原本被人骂了一通,也是没有好脸色,忍住这口气吧,又实在是憋屈的慌,但若是反唇相讥的话,又怕让在场的一众长辈认为他不尊师长,心中正是难受的时候,却见老爹给他出了这口气,立时间,也是眉开眼笑了起来,当然,他是不敢光明正大的,只不过偷偷的对着老爹一阵挤眉弄眼,而赵清阁则是没好气的将头扭了过去,让赵不言有些灿灿的转过了头来,不过,见那庞清佟明明是没有胆子,却还要哼上一声,给他自己打打气,心中也是好笑,不由小声的在嘴里咕哝道:
“哼,哼什么哼,以为你是猪啊。”
赵不言说这话声音不大,如同苍蝇叫一般,不过,在场的可也都不是普通人,耳朵都是灵的很,哪里瞒得住他们,当然,对于赵不言自己嘟囔的话,大家也都是心照不宣的装作没听见,毕竟,偷听人说话,尤其是晚辈说话,这可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是以,虽然一个个都是憋着笑,却都没吱声,只有刚刚坐到座位上的庞清佟,被赵不言这话一噎,脸都气的红了起来,尤其是看众人那副憋笑的样子,那心里别提多窝囊了,只是经了之前的事,他也是不敢轻易发作了,只得狠狠地盯了剜了赵不言一眼,愤愤的端起了手边的茶盏一阵牛饮,却不知是想要灭灭心里的怒火还是怎么滴。
周清玄看一直上串下跳的庞清佟吃了瘪,自然也是大感解气,只是他是一派之掌,却是不能表现得太明显,只是强忍着笑意,对着赵不言斥责道:
“混账,嘴里嘟囔什么呢,没规矩。”
对师傅的毫无气势的威胁,赵不言自然是没有什么压力,不过还是装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道:
“弟子不敢。”
这是做给别人看的,周清玄自然是心知肚明,对于这个徒弟是越发的满意,点了点头,却仍然是板着一张脸,呵斥道:
“你不敢,还有你不敢的事吗?你是华山大弟子,这华山七戒你应该记得,给我背上一遍。”
赵不言闻言,也是猜的差不多了,不过也是没有解释,只等一会儿证人一起到了,他自然也就脱罪了,现在吗,只管拖延时间便是。
“是,本派首戒欺师灭祖,不敬尊长。二戒恃强欺弱,擅伤无辜。三戒**好色,调戏妇女。四戒同门嫉妒,自相残杀。五戒见利忘义,偷窃财物。六戒骄傲自大,得罪同道。七戒**匪类,勾结妖邪,这些戒律弟子一直都是铭记于心,不敢有片刻稍怠。”
周清玄听了赵不言的话,心中也是明白了七八成,他让他背华山七戒,就是暗问他是否做了什么恶事,而赵不言明显的是听了出来,回答他没有一日忘记华山七戒,那就说明,这其中必是另有隐情,而不是像庞清佟师徒说的那样,对于赵不言,他还是很信任的,做事极有分寸,虽然地位显赫,但平日做事向来低调,这么多年也没惹过什么麻烦,他可不相信这位弟子会忽然发疯的去将钟不耀给打伤。
“哼,你不敢忘记,我看你是根本就没放在心上,我家不耀哪里得罪了你,让你出如此狠手,将他打成重伤,若是他真有个三长两短,你也别想好过,哼。”
这说话的却是庞清佟了,本来因为之前被赵清阁一阵恐吓,心中还有些惧怕的,不过,听到赵不言背完华山七戒之后,竟然说不曾一日忘却,心中气恼,自是忍不住讥讽道。
“钟不耀?”
顺着庞清佟手指的方向看去,却是下了一跳,“呛啷”一声拔出宝剑,剑尖指向了钟不耀的方向,口中大喝道:
“啊,是何方妖怪,敢到我们华山剑气冲霄堂来,今日小爷就替天行道,收了你这妖魔。”
却是为何,原来,赵不言出手教训钟不耀的时候,为了让他长长记性,却是许多招式都故意往他脸上招呼,将他给大的凄惨无比,不过,当时还没太显露,可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原本受伤的地方却是浮肿了起来,整个脸都大了一圈,跟个气球似的,又红又紫,还有些透明,还带着一对儿熊猫眼,因为太过肿胀的原因,此时只能眯成一条缝,嘴巴就不用说了,整个就两条肥香肠,一对儿比常人打了一半还多的耳朵,让赵不言一见之下,还真是吓了一跳,连剑都扒出来了(大家想象一下东邪西毒里面中了毒之后的欧阳锋的形象就行了,这还是加强版的)。
“扑哧~~”
一位风字辈长老没忍住,笑了出来,大家向钟不耀那边一看,也都是忍俊不禁,笑出了声来,看那形象,可不就是一副妖魔的嘴脸,都是暗自好笑,这赵不言也真是好手段,竟将人给打成了这幅摸样,只有周清玄强忍着笑,口中呵斥道:
“你这小子,少在这儿卖乖,那是你钟不耀钟师弟,被你达成了这幅摸样,你。”
不过,周清玄一句话没说完,就被一阵哭号给打断了,听那凄惨之意,却是吓了他一跳,低头看去,却是躺在那里的钟不耀所发之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