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个时候刘科长在把直觉上的检查体温的方法说了以后，便拉开了工作包的拉链，从里边拿出了一根体温计来，对大家说道：“好，殡仪馆的车还没有那么快到，现在我们再用体温计给死者测量一下体温吧。你们一个一个来，各个同学都亲自实践一下。” “好的，刘科长。”学员们异口同声地回答他说。 许益新这次刚好轮到第一个，于是他便凑到床前，把被单小心地推到一边，将体温计插入女死者的某部位去，让它在里边呆了一分钟，然后再抽出来。读数为华氏120度！几乎比正常体温高达4度！ “尸体变暖而不是变凉！我没有检见任何尸僵——一点都没有。这是什么意思？”许益新立刻带纳闷地瞧向刘科长询问。 “你们说呢？”刘科长没有回答他，而是转向其他学员询问。 “也许她只是呼吸暂停，还没有真的死吧？”蔡雪青迟疑迟疑地开口说。 “不可能，她肯定已经是真的死了，再不可能活过来了。”另一个学员否定她的话儿道。 “这林来芳死了那是完全可以肯定的，不存在什么呼吸暂停的问题，我们不必要再去往这方面联想。”刘科长提示，“我个人认为显然她是死于窒息，所以现在她体温升高，应该也就是与窒息有关。” “对！是这样！”许益新突然有些惭愧地向刘科长笑笑说，“怎么我刚才没想到这个方面呢？窒息死亡时，尸体的温度会升高，而且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下降至正常。”他说出这样的话儿时，不能不暗自责备自己，“我怎么搞的？竟然疏忽了在面部和额部出现的很细小但却是很明显的窒息性出血点，没有立刻想到窒息死亡这个缘由。都是我的法医学知识学得还不够扎实，实践经验还太少啊。如果是一个老法医还犯这样的简单错误的话，那可就太差劲，太对不起自己法医的这个身份了啊！” 许益新体验了一下用体温计给尸体作检查以后，就轮到由其他学员也一个接着一个去体验了，当他们全都轮了一遍，刘科长准备让他们离开这儿，回公安局去的时候，殡仪馆的运尸车也开来了。 就在当天晚上十点钟左右，女教师黄冬梅主动向警方自首，承认自己因吃醋“误”杀了死者林来芳，但称自己并非故意杀人，并没有先向她下手的。 公安人员没有马上给她什么“回复”，只先将她收进监狱去，然后就再等待对她的审讯以及法院的审判以后，才能给她定罪了。 董菁玲虽然没有经历过以前的人读大学的时候，没有奖助学金的事情，但她听人说，却知道，至少有十年八年时间，一般人考上了大学以后，都是又要交学费，又没有奖助学金可申请的。 “唉，当时我们读大学的时候可真是好可怜啊，家里是农村的，穷死了，种的谷不够吃，要靠吃青菜，吃蕃薯、芋头叫肚子饱；住的房是破泥砖房，瓦片到处烂，秋天漏水，夏天漏阳光，都没有舒服的时候；还有那衣服，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这已经算是家里条件比较好的了。像我们家啊，哪有那么美气呢，我爸妈结婚时借钱买布做的衣服还可以做到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但我们做儿女的可就没有那么美气了，全都只能轮着去穿他们的，我哥姐他们穿那些衣服的时候，那些衣服已经很破烂了，到再给我穿时，已经快要穿不得了，随便往地上摔一跤，那衣服可能就会有些地方碎下地去。就是这样，我好不容易考上了大学，也得去读啊。不够钱交学费，就向人借，借不够，又卖猪，卖鸡鸭、卖菜，卖其他东西。总之是能卖的东西都拿去卖了，直到把学费凑够为止。没钱吃饭怎么办呢？那就只好出去打工啦。当然现在有很多大学生读书以后也去搞兼职，给人打工。但我们那时打的工可比现在辛苦又没钱，因为那时没有什么公司和企业招兼职，只有一些饭店之类最辛苦，最烦人的工作给人做。而且那时又没有奖助学金。哪像现在这样好呢，又有国家奖助学金，又有各种各样企业或者个人捐助的助学金，每一个学生只要给评上，就可以至少拿两三千块钱以上。唉哟，跟现在的学生相比，我们生在那个年代，真是生不逢时啊！”有一个农村出来，大学毕业后给聘进汉华法医研究院的女人事干部，曾这样向董菁玲感叹过。 董菁玲听过她那样说以后，每当学校在某个学年开学不久评选学生奖助学金，还有其他时候评选那些企业或者个人赞助的助学金的时候，她都觉得现在的人读大学真的是有福气——有福气得多了。 她自己家庭条件好，当然不用去参与什么奖助学金的评选，但她看那些参加评选奖助学金并给评上的同学，很多家庭条件都并不差的，最起码跟她偶尔随父母一起到乡下某个农村去探亲访友时所见到的那些农村人相比，一般都强得多了。 这一天下午，在上完第一大节课，然后下课休息了一下，跟着再上第二大节课时，就没有继续再讲书本知识了，而是评选今年的国家奖助学金。 如果辅导员老师不在课堂上宣布这样一件事情，董菁玲绝对不会去注意大学里现在还有这样的好事，因为评不评选，她都不会有份，跟她简直没一点儿关系，她是不会去关心的。但辅导员老师要在课堂宣布这样一件事情，她作为学生还有“投票权”，她就没法不给予一点儿关心了。 辅导员老师宣读了评选国家奖助学金的条件，它们分别是： 国家奖学金的基本申请条件： …… 4、在校期间学习成绩优异，考试科目单科成绩不低于85分，平均成绩不低于90分，考查科目成绩不低于“良好”，同等条件下获得省市级“三好学生”、“优秀学生干部”的学生优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