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许益新一边向里走进去,一边脸带微笑向面前的这个女学员打招呼道。 “你好!”女学员马上客气地回应他道,问他,“请问你是来找谁呢?是找学员房间吧?男学员都在其他房间,不在这一间。” “男学员的房间里都住满了人哩,没法再把我安排进去,所以‘领导’就安排我到你这房间来跟你一起住。”许益新收起笑容道,让自己的表情显得严肃起来,以免因为自己继续向这个女孩子微笑,叫她太敏感的话,把他的微笑当成嬉皮笑脸,不安好心,反应大,不接受让他住进这间房间来,那他可就“糟糕”了,因为他现在看见面前的女学员后,觉得她虽然称不上是一个美女,但模样还挺周正,让他看着顺眼、舒服,叫他觉得再怎么样都比自己跟那些男学员住在一起惬意许多,美气许多。 果然,许益新虽然把微笑给收起来了,让自己显得挺严肃、挺认真的,这女学员还是反应比较大,马上低叫起来道:“有没搞错,领导竟然把你一个男的跟我这个女的安排在同一个房间住,这算什么啊?不是乱点鸳鸯谱吗?太过分了,我现在找领导去,让他们把你给安排到其他房间去才行。” “好啊,没问题,如果你跟领导说了以后能把我给安排到其他房间去,那对我来说也是挺好的,最起码呆在房间里自在一些,做什么事情也放松一些。”许益新立刻顺应她的话儿说,因为他知道,既然这女学员对自己给安排进这房间住有大反应,那就不要说些什么叫她反应更大的话儿,先退一步再说,因此他跟着故意再撺掇她道,“去吧,快去吧,越快越好,我非常希望在你跟领导说了以后,我真的能够给换到其他房间去,不要再和你继续住在一起了,以免给人笑话。” “好的,我现在去。”女学员说,想要往外走,但还没走上两步,她却又猝然停住了脚步,对他说道,“唉,我看还是不去找领导了吧,既然领导把我们两个人安排到同一个房间来住,我想他们肯定也有他们的道理……” “对啊,是有道理,而且是迫不得已的‘道理’呢,因为其他房间都住满了人,只有这一间还有一个床位,所以就让我住进来了,我不想住进这间房间来,想回家去住她也说不行,说这次是全封闭式的培训,谁都不能离开市公安局的,除非有教官带队才行,所以我也没办法。”许益新一脸无奈似的说。 “那就没法多争了。没房间住,也不可能让你睡在外边,给风吹雨打吧。”女学员对他笑一笑说,然后告诉他,“照我想,你肯定也是一个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法医,在我面前不会乱来的,如果乱来,到时断了你的前程,叫你没法再做法医,你肯定也会觉得很划不来的。” “对啊,就是这样啊,你真的说对了我的心思。对我来说,工作永远是第一位的,其他都是第二、第三位的。如果会断了我的前程,叫我以后没法再做法医,那种傻事我可决不会做。”许益新重新让自己的脸上摆上严肃、认真的表情说。 听到他这样说,她就点点头,不再说这个话题了,而是向他问:“你是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许益新,你呢?”许益新回答,反问她。 “我叫蔡雪青。”蔡雪青回答。 “挺好听的一个名字啊,你爸妈真会给你起。”许益新夸赞地说,再问她,“你是从县里来的吗?” “对,是从县里来的。”蔡雪青回答。 “以前在大学里学过法医专业吗?” “没有学过,我学的是外科学专业。就因为专业不对口,虽然我几年前就给从医院调去了公安局工作,也在这次才得到法医培训的机会来到这儿参加培训。” “那你跟我比,可是一个老手了啊,我做法医的工作才只有几天时间哩。” “哇噻,你是新进公安系统工作的啊?” “对啊,就是这样啊。——哦,说准确一点儿,我也可能还不算新进公安系统工作,而是有机会参加到公安系统的工作中来,因为我现在是在汉华法医研究院做法医,不是在公安局、派出所做法医。” “那我们也是同行,是同一战线上的战友。”蔡雪青对许益新笑,问他,“你说你是几天前才做法医工作的,那你就应该是大学就学这个专业罗?以前在什么大学读过书呢?” “在中国医科大学读过。”许益新一脸自豪地回答,腰骨不自觉地挺了挺。 “哇噻,名牌大学耶,好厉害啊!”蔡雪青再次低叫起来说,问他,“你喜欢睡哪铺床呢?虽然之前我先来,是先要了靠里边的那铺床,但如果你喜欢睡里边的话,那我也可以把它让给你。” “我喜欢是喜欢睡里边的那铺床,但我是男的,不是女的,得有君子风度才行,哪儿能自己睡里边,让你睡外边呢。因为女士要优先嘛。”许益新一本正经地说,立刻便走向那张靠外边的床前去,要去整理一下那张床。 蔡雪青在之前好像还抵触他到这间宿舍来住,到了这个时候,她却变了一张脸儿,竟然向他凑过来,把他往里扯说:“许益新,我告诉你,对我来说,每次遇见男同胞的时候,我都是不会接受什么‘女士优先’的说法的。在我眼中,要么男女平等,要么就是男士优先,除了这个之外,就再没有其他什么选择了。” “有没搞错,给你女士优先你还不买帐,要跟我来争这靠外边的床铺,你是不是吃错药了啊?”许益新假装对她瞪起眼睛来。 她说:“没有搞错,有什么搞错的呢?我就是这样的想法。除了这个想法之外,我就没有其他什么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