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安城日报的头版头条很醒目“小区混混约架,竟放鞭炮炸倒围墙” 原本如同黑帮火并般的精彩场面,就这么被写成了混混打架,当然这是为了保持人们的生活安定,也是为了给人们无聊的生活添加乐趣。 紧接着警察局又向媒体爆料,安城实业大老板,张伯明包养小三。并且向本市二副贿赂达千万,纪检委已经介入调查。 下午,安城实业小区花园**发现两具尸体,矛头直指张伯明。 更有人指控张伯明杀人埋尸,警察局直接下命令逮捕张伯明,但是张伯明畏罪潜逃。 墙倒众人推,安城实业那么大一个公司,一夜之间轰然倒塌,财产也全部作为贷款抵押,当然,这不免产生人员安置问题。 李氏旗下浩远集团出资决定收购安城实业,并且代为偿还贷款,和安置人员工作。安城实业在银行一出一进,李氏拿了四分之一的价格就搞到了手。 当然这是名利双收,不日将有一把手亲自剪彩,并颁发安城市优秀企业头衔。 第二天,传来可靠消息,张伯明在海关边境被堵截,已实施成功逮捕。 第三天张伯明供认,买凶杀人,收受贿赂,牵扯出来的厅级处级干部多达八人,当然真实的情况不止这些。这些只不过是利益交换之下的弃子。 上层领导之间位置大幅变动,闹得政治圈人心惶惶,但是这些东西实在离得老百姓太远,也就是跟着凑个乐呵骂上一句贪官污吏,然后该干嘛干嘛去。 安城市的大地震没有打扰到方成,他直到第二天才醒过来,在病房里面休息。 还是原来的特护,还是原来的老地方,只不过多了一个老朋友张哥。 他伤的比方成重多了,方成是左大臂粉碎性骨折,而张哥则是胸骨轻微骨折,但是人已经昏迷,靠着一口精纯的内气才撑到医院。 张哥一直昏迷着,胸前鼓着一个黑紫黑紫的大手掌印,医院一直没招,最后还是请来了乔三爷和张伯,才保住了张哥的性命,然后用金针将张哥唤醒。 现在张哥胸口,正糊着一层厚厚的草药,身子不动,对着方成扭头挤出一丝微笑。 骨折对于他来说并不算什么,最主要的还是这铁砂掌的拳劲已经入里,就是相当于这一块的皮rou已经被一巴掌拍死了,只有慢慢换成新的才行。 医院原本建议方成,直接做钢板内固定术接上骨折,直接被乔三爷给两巴掌吓了出去,然后变戏法似的掏出一尺见方大的黑膏药,给方成围了一圈,然后又开了个药方让手下人去煎。 当然国栋强生等四个人都在这里,只不过是安排在了隔壁。 这几天忙得耗子团团转,又是熬药又是陪护,六个人三个病房,满医院的跑。原本张伯安排了人照顾,但是耗子不放心,一直在这里盯着。 李玉娇也在,只不过只在这一间病房里呆着。有时候也给乔三爷和张伯搭把手。 李文正李文博两个兄弟也来了,不过直接被张伯给轰了出去,连方成和张哥的面都没见着。 说来也对正是他们内部出了内鬼才将几人陷落进去,要不是这次多了方成这个变数,提前发觉危险,几人只怕早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世界上有很多种方法让人凭空消失,张伯明不敢杀张哥,但是手底下的人他却不一定会放过。入室抢劫,被抓住失手打死,就是一个很好的借口。 张伯在等,在等李文正给他一个交代和解释。这次张伯明这么快速倒下,不仅仅是李家一家之力,更重要的是借了张伯和乔三爷的力量。 原本这就是李家和安城实业两家人的斗争,而李文正却把张英杰给牵扯了进去。出了事情,张伯和乔三爷不能不管,发动力量,在后面猛推了一把。 张伯虽然看起来不温不火,平时不问世事,但是毕竟是武道大家,手里的人脉难以想象。 张伯喝了口茶,默默坐下。李文正久在官场,心机太重,算计太多,想到这里他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外面是闹翻了天,方成却是很安静,应该说是很失落,或者是很沮丧。更包含着对自己的恨。恨自己武功不高,无力救人。 他手里使劲攥着墨玉平安扣,但是迎着灯光就可以发现里面出现了一道道的白色裂纹,玉已经碎了。 在洪刚掌力对着方成头颅拍来的时候。洪刚突然之间顿住了,而且声音变得很奇怪,对着方成说了一句“快走。” 这两个字让众人很奇怪,但是没有人去多想。 但是在方成眼睛看来,却是这样的,紧急关头墨玉从玉佩中冲了出来,直接往洪刚身子里一钻,顿时洪刚的身形停住了,也对方成说了一句快走! 夺舍,或许叫阴魂附体,也叫作外客。 一般是那种身子比较弱的人受到刺激之后,或者有人大醉之后,这些东西就可以占据人的身体,然后蒙蔽人的识神,让人作出稀奇古怪的事情,或者说乱七八糟的话。 正所谓野狗专咬病鸭子,柿子要捡软的捏。 这些东西一般也会找些身子弱的人欺负,也就是中医上说的营卫二气比较虚弱的人,道家则说是营卫二神。 那么如果找身子强阳气旺的人会有什么后果呢?那就是它会受到损伤。 洪刚身上的气血对于墨玉来说太过气血旺盛,就像一个小太阳,但是她还是奋不顾身的冲了进去,给方成争取了一瞬间的时间,让方成有机会废掉洪刚,逃脱出来。 但是墨玉被洪刚身上的阳气一冲,直接保持不住身形,昏迷之时方成似乎听到有一阵阵道音传来。 “青华长乐界,东极妙严宫。七宝.....寻声赴赶太乙救苦天尊青玄九阳上帝。” 一团团光芒闪过,墨玉的身形也渐渐消失不见。 方成不确定墨玉到底怎么了,是消失还是转世,看着已经满是裂纹的平安扣,他只觉得内心空落落的。 毕竟这一个月以来,每天都有墨玉陪在身边,已经是渐渐习惯了。 他习惯在面前有道身影飘来飘去,习惯于吃晚饭之前先点上一根香祷告一下,被人看作神经病。 习惯于每天都有人在耳边吵吵闹闹,那活泼的转身,微笑的样子撅起的嘴角,如同烙印一般记忆在方成的脑海。 习惯于每天在马路上走来走去,然后在旁人眼里的自言自语。 我可以看到你,伸出手却遥不可及。现在我连看都看不到了,若我再见你,哪怕是事隔经年,我该如何和你招呼,以眼泪?还是以沉默?方成如是想到。 很庆幸,能让上天把你带到我身边,很遗憾,没能留住你。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痛到窒息,却又挥之不去。 想到这里方成有些潸然泪下,大滴的眼泪从眼角滑落无声无息,他想到了墨玉,想到了... 你还拥有全世界,但我的全世界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