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江门控制不住自己身体的颤抖,他是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心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是恐惧,彻头彻尾的恐惧。 “还要继续打下去吗?”郭野似乎一点也不在意这个男人的心思,而是反问道。 双胞胎兄弟再次动了,两人左右同时出手,试图用他们的身体优势来扯平他们之间那巨大的鸿沟。 但是下一幕,郭野的拳头落在其一人的肚子重,身体猛的发力,冷哼一声,直接把这解决两米的男人直接定在了原地,另外一个兄弟趁机从身后抱住了郭野,死死锁住。 但是还没有等他站稳,一个看似违背了力学基础的平地摔,直接把这有二百斤的男人给重重的摔了出去,发出这雷霆一击,郭野并没有任何喘息,又或者不会给予他的敌人任何喘息的机会,猛的踏了出去,一套组合拳落在被定在原地的男人身,如同雨水一般落下的拳头,似乎全部来自于他的宣泄。 被摔出去的兄弟刚刚爬起来,一记鞭腿直接抽在他的脑袋,直接把他的意识打出了脑外,此刻只剩下了木然站在原地的李江门,还有几乎算的无伤的郭野。 李江门现在都还没有看透这个男人出手的套路,并不会他所认识的拳法跟腿法,如果真要说熟悉的话,李江门只感觉这个男人的出手招式,很像是一套军体拳,不过这是一套恐怕能够掀起整个时代波澜的军体拳。 “你还要打?”郭野抬起头,终于让李江门可以端详起这一张脸,但是李江门分明感觉自己所看着的,不是一个人,那分明不是一个人才能够生出的脸,这是完完全全的近妖的家伙。 见李江门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斗志,郭野慢慢松开了摧毁李江门内心世界的拳头,这样一步两步三步,轻轻然的走过李江门身边,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可以阻拦他了,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如此强大的他,还是不能够前进呢?为什么还要如此如此的纠结呢? 这是此刻他怎么都想不明白的问题,所以他想要一个答案,一个这个时代,个时代,个时代,必须要给他这么一杆枪的一个答案,如果这个答案让这么一杆枪彻底失望了,那么这一杆枪会以自己的方式,让所有人都背负绝望。 “你到底是什么?”李江门转过头,叫住那个男人问道,他也不知道是什么让他问出这个问题。 郭野停住脚,那是一个李江门突然觉得不算出众的背影。 “我叫郭野枪!” 李江门喃喃着这个名字,似乎曾几何时也从那个地方听过这个名字,但是是一时想不起从哪里听说过,也许是因为尘封了很多年很多年的原因。 此刻李江门并没有被放过的侥幸感,因为这个男人已经把他整个世界观所摧残,这个他自认为可笑的世界,是以这种摧枯拉朽的方式来告诉了他,他才是最可笑最可笑的存在。 郭野离开了方十街,留下这么一段看似结束实则还没有结束的故事,但是还是这么结束了。 他能够感觉心脏那疯狂的跳动,还能够感受到血液从心迸发出的感觉,更能够感觉到身一层一层慢慢弥漫开的疼痛,但是这些对于他对自我的救赎而言,都太过太过的可笑了。 他摸出手机,拨通了那么一个号码,传给百千万里外的小兴安岭。 “老洪,一切都快要结束了。”电话接通,他仅仅是说出这么一句。 “这么快?”对面的男人似乎并没有太过太过的震惊,虽然这一通电话来自凌晨三点,来自于这么一个人,突如其来说了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我觉得这一生已经够长够长了。”郭野说着,这漫长的一生,甚至他连回忆,都无法从头到尾数一个清楚,这只会让他更加更加的疑惑,自己当初,为什么要这么选择,为什么要走这么一条路,为什么他叫郭野枪,在这种他自己都察觉不出的煎熬,他终于终于爆发了,因为徐饶是他所爆发的导火线。 洪擎苍深深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徐饶怎么样了?” “他可能已经死了,死在了商会的手。”郭野这般说着,也是这句话,无无的冰凉。 对面沉默了很久很久,也许在消化着本来他不该消化的一切。 “徐饶还不能死啊,谁死都可以,你死都成,偏偏他最不该死。”洪擎苍仅仅是说了这么一句,声音似乎有着那么几丝怎么都无法掩盖的怒火在其,也许洪擎苍是真的恼怒了。 郭野似乎能够感同身受的理解洪擎苍,但是他却只是这般说道:“这是他的选择,也是他的结局,我做不了主,我打这个电话,主要是告诉你,如果哪天我入了土,你到北京方十街一家面馆里有一个孩子,那个孩子你带走吧,最好交给那个赵匡乱。” “真的有这个觉悟了?”洪擎苍问着,但是他心已经有了一个答案,毕竟郭野不是一个喜欢随随便便的说,既然这般说了,说明郭野已经踏了一去不复返的东西。 “我只是想做我现在最想要做的事情,我终究还是逃不过这万丈红尘,我终究还是死在了这千秋大业,估摸着这是我一辈子的遗憾,没有死在那个与时代碰撞的年代,所以我只能被遗忘,没有人会记得在这么一座城市,在这些编凑出来的时代之,有一个男人叫郭野,有一个男人叫郭野枪。”郭野说的很伤感很伤感,至于什么如此伤感,无疑这是最残酷的东西。世界有两种死亡方式,一种是生理的死亡,在谁都无法想象的绝境,郭野体会过一次,另一种被遗忘的方式,他同样已经彻彻底底的体会了一次,所以对他来说,已经真的毫无畏惧了。 也许是对于郭野这一席话触动了,洪擎苍沉默良久良久说道:“那么郭野,后会有期了。” “后会有期。”郭野回答道,两人同时挂掉了电话,也许这会是两人最后最后的牵连,尽管是何等的感慨良多,尽管是何等的凄凉,两人都没有让对方看到哪怕一丝一毫的软弱,或许脊梁早已经被这超乎所以的东西所压弯折断,但是他们何曾畏惧过任何,一直坦然面对着。 北京,下雪了。 飘飘零零的雪,一杆枪慢慢隐入了这偌大而又辉煌的城市之。 曾几何时,这一杆枪行走在这一座城市,雪花落到他还算稚嫩的脸,他抬起头,触摸着这冰凉的雪花,突然露出了孩子一般的笑容。 https:///html/book/41/41057/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