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三夜的路程,有着开车野到不能再野的张傲阳,仅仅跑了三天两夜。 等徐饶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可以看到那北京城的轮廓,此刻已经凌晨两点,但那城市仍然是那般的灯红酒绿,让看惯了深山老林的徐饶感觉无的刺眼,开车的张傲阳正一根一根抽着烟,仅仅是因为待在这车几天,张傲阳好似老了好几岁一般。 徐饶不知道为什么张傲阳为什么这么赶时间,但能够跟洪擎苍打交道的角色,谁身不有着几个凡夫俗子做梦都揣摩不到的故事。 叫醒仍然睡在后座的东子,东子揉了揉朦胧的睡眼。 徐饶指了指那从远处能够看到的辉煌,东子瞪大了眼睛虽然一路没少见那些巨大的城市,但是等这一座北京摆在东子眼前的时候,还是让东子打心眼里觉得震撼,这完全是在小兴安岭生活了十几年的东子所无法想象的,这是一种让东子近似于窒息的震撼。 “东子,你有没有想过,眼前这地方,生活着2100万人。”徐饶对满脸震撼的东子说道。 东子张大了嘴,那有着百来号人的青龙村,已经完全让东子感觉到了世态炎凉,眼前挤了2100万人的城市,完全是东子想象都无法想象的。 张傲阳很没有素质的扔出去烟头,再次接一根说道:“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 “你才是乡巴佬。”东子反击的说道,虽然这一大一小仅仅接触了两三天的时间,但已经完全打成了一片,虽然常常斗嘴,有时候常常把张傲阳气的面红耳赤,但是徐饶打心眼里能够看出来,张傲阳是特别的意这个孩子。 “小爷在外风流快活的日子,你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孩子,懂个篮子。”张傲阳鄙夷的说道。 “我跟徐哥在腊月跳小兴安岭大江的时候,你这个大俗人这辈子都感触不到。”东子不甘示弱的说着,似乎小脑袋之总能组织出来怎么反击心天高的张傲阳。 张傲阳一脸不相信的说道:“我不信。” “信不信由你,反正你是没有这胆儿,怂包。”东子一脸老气横秋的说着,一副我懂得但你一点不懂的表情,这完全是对心高气傲的张傲阳最大的打击。 “牛逼哄哄什么,小爷又不是不敢跳。”张傲阳恼羞成怒的说着,怎么说呗一个孩子说教,这是张傲阳最无法忍受的事情。 “我等着你跳的那一天,女人婆。”坐在后座的东子做着鬼脸说道。 虽然被叫做女人婆,张傲阳无奈的笑了出来,努力装出来生气的模样说道:“等我跳的那一天,非要打出你这小兔崽子的大牙。” “吹牛。”东子吐出两个字,然后继续两眼放光的看着越来越近的北京城。 徐饶这样听着这一对欢喜冤家的斗嘴,这样表情平静的看着那一座留下他太多太多深刻记忆的城市,而是这么一座城市,却没有记住他徐饶的任何一点一滴,这是这一座城市的魅力,同样是这一座城市的魅力所在。 “徐饶,问一句不该问的,你跟洪爷,到底是什么关系。”张傲阳终于问出这憋了一路的话,虽然洪擎苍叮嘱过他不要问不该问的,但是张傲阳是真忍不住,他是一个不喜欢把东西藏着的人,心里有一个一,绝对不会说出一个二。 徐饶笑了笑,平和的说道:“洪擎苍我叫一声叔,也仅此而已,并没有太多值得揣摩的东西。” “只有这些?”感觉到一无所获的张傲阳说着,打心眼里感觉徐饶说出这话,还不如放一个屁。 “只有这些。”徐饶微微的笑着,表情是那么那么的波澜不惊,即便是时隔两年再次面对这京城,似乎是释然了一些他曾经无法释然的东西。 虽然心有着一千个一万个疑惑,张傲阳也只为这样悻悻作罢,较在这个世界之,即便是一个傻子,都不可能随随便便对一个人掏心掏肺,更可况是这么一个徐饶。 车再次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 黑色的牧马人趁着夜色停在了西城区的心广场。 徐饶跟东子拿行李下了车,而这个看似任何人都要赶时间的张傲阳却没有着急走的意思,而是放下车窗看着徐饶说道:“我知道你要谢我,但是这个还是免了,要谢的话,去谢洪爷吧。” 徐饶无奈的点了点头,虽然只有这短短几天的了解,但他已经完全清楚的张傲阳这厮的脾气,完完全全的有话直说,说一不二,虽然有些话听起来的确是刺耳了点,但总一些人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有意义的多。 “还有你这个小兔崽子,在路听你打呼噜我都听出耳朵茧子了,你欠我一个人情,一个很大很大的人情。”张傲阳白了一眼东子说道。 东子直接白了回去,愤愤不平的说道:“顶多算个小小的人情。” “狼心狗肺的玩意。”张傲阳骂着。 不过这一次东子没有斗胆去斗嘴,也许知道这个看似说话刀叔还要不听的家伙是真的累了。 “一路小心。”徐饶摆了摆手说道,这是他发自内心的真心话,不是什么所谓的敷衍,他知道张傲阳要回去还要很远很远的路程,虽然他有点巴不得送张傲阳回去,但是他们注定要在这里离开。 张傲阳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很难得很难得的接受了一句很矫情的话,慢慢升起车窗说道:“徐饶,现在这个乱世,即便是无心舞刀枪,还是不得不自防,你心里应该很清楚很清楚,我说到这里,点到为止,算我交你一个朋友。” “有缘再会。”徐饶说道,张傲阳已经升了车窗,风不绝尘的离开。 这算是他最不该透露的东西。 徐饶拉东子的手,行走在繁华依旧的西城区,虽然是时隔两年再次回到这里,但是徐饶似乎打心眼里觉得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变,好像自己刚刚在昨天离开一般。 而现实的是,他已经离开了两年,整整两年之久,但最伤人最伤人的,是没有人记得他这个家伙离开了两年,身边仍然是那些匆匆过客,这是徐饶最难以割舍的东西,或许放在曾经的自己身,他可以无视这种显而易见的事情,但是不知道为何,现在的徐饶怎么都做不到释然了。 东子拉着徐饶的手,仰着头看着高楼大厦,小脸挂满着震惊,一会问问徐饶这个,一会问问徐饶那个,而徐饶一直耐心解答,好似看着一个一切都像是从零开始的孩子一般。 “东子,想不想站在这高楼顶?”徐饶指了指一个仰着头都看不到顶的大厦说道。 东子仰着头,像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因为这高耸入云的东西,实在给予不了东子太多的安全感。 徐饶看着东子此刻的模样,笑了,好似在看着曾经同样刚刚入城的自己一般。 “徐哥,我们要生活在这里吗?”东子问着,看着那些不知道为何闪烁的灯光,还有那些身着亮丽的男男女女,这让东子感觉格外格外的不真实,但是那些一道道鄙夷的目光,却在无时无刻告诉着东子,这一切到底是多么多么的真切。 “是的,东子,这是这个美丽的世界,但是这个世界可以是天堂,也可以是地狱,你一定要记得这么一句,因为这一片美丽的背后,是那小兴安岭黑瞎子还要恐怖的东西。”徐饶说着,也许这一些话对现在的东子来说有些太过太过的早了,但是他不得不说,因为东子不能够一直都能够看到这一份美丽,又或者东西为什么来到这里,是为了来看到这一份美好背后的惊心动魄。 “我想小兴安岭了。”东子很不合时宜的说着,这完全不像是一个刚刚所踏入北京的孩子,似乎完全没有被这一片灯红酒绿所遮住眼,而是一脸无法适应的表情。 徐饶一阵笑,慢慢攥紧东子的手说道:“东子,我们现在还不能回去,再次回到的那一天,你我都要挺直腰杆,总不能说你还被刀叔瞧不起不是。” 提到刀叔,东子似乎是来了劲,猛的点了点头。 这一大一小这样走走停停,一直走到那一条街的街口,徐饶才默默松开了东子的手,指着那自北向南长长的街道说道:“东子,这里是我常常提及的方十街。” 东子顺着这长长的街道望了下去,似乎这一条街,没有任何尽头一般,而这仅仅只是这一座繁华城市之的小小角落,说来也算的是可笑,这个总以为*控着的世界,却仅仅只是以为而已。 “东子,这样的街道,这个城市之数不胜数,而这一座城市跟这个时代起来,又太过太过的渺小了,你总要学会纵眼看到这整个世界,因为也只有这样,你才能够长大,明白吗?”徐饶似是对东子,又似是对自己说着。 /html/book/41/41057/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