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栋施工的大楼,这栋突然停止了施工的大楼无的空‘荡’,但是顶层,坐着两个正‘抽’着闷烟的男人。 在空心的水泥管,坐着表情‘阴’沉似乎短短半年间苍老十几岁的杨子鸿,此刻的杨子鸿早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光彩夺目的凤凰男,更像是一个落汤‘鸡’一般,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用力‘抽’着一根七块一盒的红塔山,如同这座城市之大多的斗升小民一般。 而另外直接坐在地的,是无论长相还是此刻打扮都仍然不堪入目的三焉儿,这位小爷此刻算是坐在大街,估‘摸’着也会有不不少人会掏出十块八块的,因为这个三焉儿此刻是要有多颓废有多颓废。 “外面的世界怎么样了?”三焉儿问着,眼似乎深深藏着一种叫渴望的东西。 “仍然那样,光彩夺目,该发亮的地方发亮,该黑暗的地方黑暗。”杨子鸿有些厌倦的说道,似乎有点受不了三焉儿那些问题。 “我说的是方十街。”三焉儿再次问道。 “你还想着回方十街?现在方十街已经不是咱们的地盘了,虽然现在平静的是一潭湖水,但是想要我们脑袋的人,可一点都不会少,三焉儿,你怎么越活越活不明白,待在这里半年,待傻了?”杨子鸿说着,或许这半年磨掉了三焉儿全部的心态,但同样杨子鸿的忍耐极限也够了,他实在受不了这种百无聊赖的生活了,但讽刺的是,他并没有任何办法改变,哪怕是豁出去一条命。 三焉儿的表情是真的焉了。 “既然掺和不进来这一滩浑水了,那么好好活下去,别把心思放在这边了,徒徒的‘浪’费时间,对你不好,对薛哥也不好。”杨子鸿说着,虽然这话看起来重了一点,但是这些话,杨子鸿还必须得说,他是不想愧对于这个三焉儿,才不愿意在这种不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三焉儿沉默着,他怎么舍得那个他穷极一生的世界,但尽管如此,那个世界还是把他彻底抛弃了,没有一点情面,更不会存在一丝名为人情味的东西。 一个男人了这不完全的天台,是人高马大的薛铁之,铁青着那一张有一些古板的脸。 “薛哥,见到于老板了没?”杨子鸿说道。 薛铁之点了点头。 “怎么说?”三焉儿半死不活的问道。 薛铁之摇了摇头,表情似乎不是那么好。 “出什么事了?”杨子鸿嗅到了那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于经人被绑了,下手的估计是余东野背后的人。”说着,薛铁之把那个纸条递给了杨子鸿。 杨子鸿看着这个号码,脸慢慢爬一丝的怒火,咬着牙说道:“留下这号码是希望把我们一打尽?”杨子鸿不是那些愣头青,直接拨出去这个号码,而是紧紧攥着字条说着。 薛铁之点了点头。 “薛哥,我们该怎么办?”杨子鸿说着,一筹莫展的看着薛铁之。 “我在考虑,现在的于经人,是不是还值得我们相救。”薛铁之一点不避嫌的说着,毫无保留的说着,同样这事件,也需要毫无保留的面对。 “于老板,已经到了这地步了吗...”杨子鸿喃喃着,他其实能够想象到于经人的模样,这巨大的落差,足以让大多数人崩溃,只能说在那一场风暴之,他们输了,输的很惨,同样那又是一个必输的结局。 “是时候该有一个了断了,我们不能这么活着,于经人也不该如此,电话号码给我。”三焉儿用尽全力起身,似乎此刻这个丑陋的小人物,身迸发出一股让人难以理解的伟岸感出来。 “凭你现在拖着这个快要彻底废掉的身体,能够做些什么,别再添‘乱’了,成不?”杨子鸿说着,虽然如此,但现在的他,又能够做些什么呢?杨子鸿真正的疑‘惑’起来。 “我只是选择了一个较合适的了断方法,对我来说是的,我不管你们去不去,我想最后再见一眼经人。”三焉儿抢夺过来杨子鸿手的电话号码,眼神流‘露’出一丝的饥渴,似乎三焉儿对于自己的死亡,早已经迫不及待了,他不想如同行尸走‘rou’一般活着,这样如同傀儡一般活着,对于向往自由又畏惧自由的三焉儿来说,死还要难受,死还要折磨。 “你疯了!”杨子鸿看着差不多已经疯魔的三焉儿,想要夺回来那个号码,三焉儿却握的那么那么的紧,似乎是用尽了身的全部气力,也不知道这一股力量这个早已经枯朽的人是怎么发出的。 “我是疯了!”三焉儿挣扎着。 薛铁之这样默默看着这两人,终于终于开口说道:“三焉儿,我跟你一起走,是时候该做一个了断了。” 杨子鸿停止了抢夺那一张纸条,而是愣愣的看着薛铁之,像是有些不相信刚刚的话来自薛铁之口,连脑袋最不灵光的杨子鸿都很清楚,如果拨通了那个号码,那么他们一定会死,但这一次到底因为什么本来最聪明最聪明的两人,此刻变成了最傻最傻。 “薛哥,难道你...”这一次杨子鸿终于明白了些什么,那是他必须要正视的东西,这一条路既然他们已经开始走了,已经停不下了,永远不会停下,或许唯有他们彻底倒下的那一天,这一条不归路才会走到尽头。 薛铁之默默点了点头。 “既然你们打算送死,那么我不奉陪了。”杨子鸿甩手走,与薛铁之擦肩而过时,薛铁之没有拦,但等到杨子鸿走出几步后,这样停住了脚,突然转过头,‘露’出一个很傻很傻的笑容。 “我也去...”这似乎是杨子鸿来自于灵魂的声音。 薛铁之似乎在摇着头,不过却是满脸的无可奈何,这个世界,终于让杨子鸿说出了句话,但等薛铁之终于等到时,也不会再听到了。 “看来他们是不会来救你这个没有意义存在的主子了。”马洪刚看了看手腕的那一款老式的劳力士,再次看向于经人,并没有给予于经人任何揣摩的时间,对许黄鹰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许黄鹰也墨迹,更不会‘抽’象的问于经人会有什么临终遗言,直接掏出一把黑‘色’的小弯刀动手。 “金箍‘棒’那个‘棒’.....”手机铃声在洗手间制造出一丝的黑‘色’幽默。 许黄鹰掏出手机,看了看来电号码,接通直接递给了马洪刚。 马洪刚接过手机,直接按下了免提键。 “我要见于经人。”对面传来薛铁之那异常坚定的声音。 在这个声音响起这一刻,那个面对死亡都不眨一下眼的于经人,突然泪如雨下,哭的像是一个娘们一般,或许死亡并不是他所畏惧的,更不会能够触动他的。 “好,不用你们来找我,报点,我会带着人去见你。”马洪刚也无爽快的说着。 “北京西城区新华路一处施工大楼楼顶。”薛铁之没有考虑的说着。 “半个小时我们会到。”说完,马洪刚直接挂掉了电话,没有给于经人留下任何念想。 “于先生,你有几个够仗义的兄弟。”马洪刚说着,直接把手机扔到了浴缸。 “马洪刚,你‘混’蛋!你徒弟的死,让我来偿!”于经人用尽全身力气说着。 “你来偿?你现在这条烂命还不值这个架,不过外加你这几个兄弟,正好够了,托他们的福,你还能多活一会,多看一场好戏。”说完,马洪刚冲许黄鹰使了个眼神,许黄鹰直接一肘子把于经人打昏过去。 黑‘色’的卡宴开向那计划的地点。 高高的施工楼,俯视着大半个北京,薛铁之仅仅留下一个让人及其揣摩不透的背影,一直沉默良久才开口说道:“子鸿,你现在离开还来的及,你没有必要因为这件事而搭命。” “薛哥,你觉得如果今天我要是跑了,以后活着还不如死了,正好路有个伴,也不算是坏事。”杨子鸿一脸豁达的说着。 “你要是早有着觉悟,于经人早已经提拔你了,不开窍的东西。”三焉儿说着。 “一切都晚了,我记得那时候,于老板总是对我说着,走这一条路到底后悔不后悔,现在想想,于老板或许早已经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我自以为我是一个聪明人,没想到这是一条并没有归处的路。”杨子鸿说着,或许这个世界并不缺这种一千个一万个的感叹,但是又有谁,能够把这种感叹‘挺’直腰杆说出口。 三焉儿笑了笑,站在前方的薛铁之也跟着笑了,似乎越到最后,这最后呼的一口气,都是难得珍贵的难得珍贵。 “觉得活了这半辈子,也多多少少的值了,但只是觉得遗憾,没有能够好好看一看这个世界,不过已经足够了,我也累了,曾经在方十街没有被砍死,还能够经历这么多这么多,何其有幸。”杨子鸿喃喃着,声音慢慢变的微弱,感觉这个城市变的越来越小,又或者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