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郑州继续南下的一个镇子,一个风尘仆仆的男人下了开往这个不知名小镇唯一的大巴车,这个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男人,没有背什么行囊,这个并没有什么观赏‘性’的小镇,罕有来一些外来人,因为平庸,所以最值得让人遗忘,因为根本没有让人能够所记起的价值所在。 这个男人唯有所带着的,是一个由麻布所包裹的东西。 奔‘波’了一路的男人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而是想大巴司机打听那个几乎没有人会提起的地方。 “你说燕子山?”‘抽’着红塔山的司机一脸疑‘惑’的看着这个外来人,这样下下的打量着,心似乎在嘀咕着什么,但仍然坦然的弹了弹烟灰。 周温马点了点头。 “那里可不是一个好去处,听老人说,当年这里打仗,那座山的尸骨堆起来,从远处看过去,那山头都是黑了,有个开发商打算在那里搞动作,临动工时破了产,跳了楼。”老司机一脸忌讳的说着,或许是好心相劝这个外来人。 周温马仍然看着这个老司机,那眼神,让这个老司机有些心里发‘毛’,莫名开始猜测起这个外来人的身份起来,熬不住周温马那恐怖的眼神,老司机指了指镇子正西方道:“顺着小路一直往西走,遇到第一个山头往南,一直一直走过六七个山头左右,你看到一座光秃秃的小山,那是。” 周温马点了点头,顺手掏出一张红票,直接塞在了两眼发愣的司机手,在这个老司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已经离开。 老司机傻傻的拿着这一百块,感觉像是做梦一般,但这一百块无论如何,都是真真实实的存在的,老司机拿着这张红‘毛’在天看了看,确定是真钱后,才‘摸’了‘摸’满是胡茬的嘴笑了。 离开那简陋无的车站,周温马径直朝着这个老司机所说的方向走去。 这看似简短的路程,实则无的遥远,一直走到彻底分离了这个镇子,周温马才看到那个所谓的山头,一座荒山,这座荒山处于那已经算是偏僻镇子偏僻的地方,很难想象在一个这样的世界竟然还有这种被人遗忘的存在。 周温马仰头看着这一座山丘,突然突然想到,关于这个山丘的故事,虽然这个荒凉的山丘只会渲染一种叫做悲凉的东西,但是对于这个山丘,周温马没有一丝一毫的失望因为也唯有这个地方,才会诞生那样的又或者这样的故事。 带三叶剑踏这座名为燕子山的地方,这所谓大名鼎鼎的燕子山,并没有燕子,不过这三叶剑,却少不了那三根树叶,还有那三个用尽一生添这三根树叶的人。 周温马带着周薨唯一的遗物来到了这山,所为的,是见那个周薨再也见不到的人。 从已经模糊不清的山小路一直爬到山顶,入眼的是一个小小的院子,还有一棵巨大的老魁树,在这光秃秃没有一丝绿‘色’的山显的有些突兀。 一阵冷风吹过,或许是因为这形状怪异的老魁树,周温马总感觉到背后一凉,想起那老司机所说的话,觉得这燕子山的‘阴’气,要是骨子软一点的人,还真扛不住。 或许一切都是那么突兀,但是真正吸引周温马眼球的,是那一棵老魁树下的一个小小的坟包,这个坟包下到底葬着什么,周温马无的熟悉,整理了自己所有的思绪,一步步走向那个小坟包,在坟包前停住脚,这一刻,周温马心瞬间涌入千万情绪,那一个故事,放佛在踏入这个坟包前的时候,慢慢揭开,周温马此刻唯有感叹,甚至身边连一个道出口的人都没有。 慢慢解开麻绳,‘露’出那一把三叶剑,这一把未曾嗜血的剑,或许带着nongnong的可悲‘色’彩,周温马深深吸了一口气道:“三叶剑,我带来了。” 除了这山顶呼啸而过的风以外,没有任何的回答,只会让人徒增一些若有若无的伤感。 周温马把这三叶剑一点一点‘插’入了土,像是在拨‘弄’着一个故事一般,此刻,物归原主,但是那个故事,却是再也都抹不去了。 空‘荡’‘荡’的燕子山顶,周温马哼哼着一股小调,默默点燃一根烟,深深的吸着,每吸一口,周温马的表情会更加的没落几分,他有些‘迷’茫,他不知道抛下这么一个沉甸甸的故事之后,他到底该何去何从,该怎么死,该怎么活。 许多许多年前,风‘花’雪月。 她赠予他这把一生都不会折断的三叶剑之时,会不会想到,会不会想到会有后面那个故事。 如果她知道的话,那么这把三叶剑还会在这儿吗?周温马这样想着,但突然看到这棵铁骨铮铮的老魁树后,周温马似乎是一切都想明白了,表情变的异常异常的坚定。 一夜过去,这燕子山顶的来客已经消失不见,这个多年罕有的外来人,仅仅是留下了一把三叶剑,还有四个坟包。 空‘荡’‘荡’的燕子山顶,一处小别院,一棵老魁树,还有五个小小的坟包,似乎这一切,都在诉说着一个长长的故事,但这个故事,已经注定不会有什么人听了,埋入了这燕子山的土,埋入了这时代的土,或许这会是一片净土,但同样是一片最悲哀最悲哀的土壤。 故事的折地哈尔滨。 逍遥茶馆楼。 收拾完一切之后,徐饶背行囊,其实自己所带到哈尔滨来的东西,也唯有那么寥寥几件,一杆扎枪,两把黑布匕首,仅此而已。 最后扫了一眼这谈不会不会有感情的房间,徐饶整理了整理自己的思绪,如果这是所带不走的东西的话,徐饶还真有那么几丝的留恋,是这么一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房间,跟他在小兴安岭住的地方起来,那简直是人间仙境一般。 但是徐饶对这里,或许永远都不会有怀念了。 感叹一阵,徐饶背着行囊下了楼,正巧遇见在楼下正在撒泼一般的童安然,看徐饶下了楼,童安然直接苦着脸奔了去,一副小媳‘妇’被欺辱了模样,一把鼻涕一把泪道:“徐小弟,你说你这要走了,也不通知我一声,好让我为你送送行。” “童安然,这事是我的意思,来哈尔滨那派头,我不想看到第二次。”洪擎苍解围道。 “洪爷,你说我是再怎么榆木脑袋,也不会搞那一出了,我不是想让您乐呵乐呵,我怕场面小了怠慢了您。”童安然一脸媚笑的说着,这胖子笑起来总给人一种笑里藏刀的感觉,尽管这个胖子实在是太人畜无害了点。 “少拿你在外面那一套来对付我,你们童家好歹也是个世家,怎么生出你这个匪里匪气的,童军委没有把你给扔出去?”洪擎苍对这个脸皮厚的童安然说着。 “扔出去过,而且不止一次。”童安然一脸得意的说着,一副很显然的无可救‘药’。 洪擎苍无奈的摇了摇头,奈何这个胖子在耍无赖这一行,脸皮如同钢锤铁打,对徐饶说道:“下午我会来接你,我要出去一趟。” 徐饶点了点头。 “胖子,钥匙给我。” 虽然被洪擎苍叫做胖子,但童安然笑的跟一朵‘花’儿似得,把钥匙赶忙递给洪擎苍,洪擎苍接过钥匙大步离开,开着这辆回头率颇高的宾利扬长而去。 “申豹子,要不要打牌?”童安然一脸邪笑的看着申云豹说着。 申云豹很乐天派的笑道:“那来吧。”不过那笑容颇有一些慷慨义的意思。 这一对欢喜冤家再次开起了拖拉机,徐饶对申云豹给童安然送钱的意思没有太大的兴趣,不过倒是对申云豹的慷慨义有几分感‘激’,虽然徐饶对童安然并不反感,但是让这个如同苍蝇一般的胖子跟着自己一天,徐饶真有想掐死童安然的心。 悄悄溜出逍遥茶馆,徐饶再次看着这有些老旧的招牌,他第一次来到哈尔滨时,也是这样仰望着,不知不觉,如同恍惚之间,这一切的一切,这样过去了,甚至徐饶还没有真正来得及感受身的痛,那故事的痛,那些人身的痛,再次的站到了这逍遥茶馆的招牌下,面容变的更加的沧桑,身伤痕累累。 此刻徐饶所想的,是那把三叶剑到底到没到那座山,但打心眼里又觉得自己的虚伪,即便是那把三叶剑安然落在了燕子山,又能真正的改变些什么?死人不可能会活,活人更不可能会死,‘抽’象的仍然是那么的‘抽’象,讽刺仍然是那么那么的讽刺。 徐饶此刻突然想到把他从哈尔滨所经历的,说给一个人,一个毫不知情的人,如同倾诉一般,但是他找不到那一个人,徐饶‘摸’出手机,恰好停在那个熟悉的号码,徐饶按住了拨通键,一通电话这样打了出去。 一秒 两秒 三秒 徐饶最终还是挂掉了这通即将要拨通出去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