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jiejie,我在哪儿见过。” 宋小茗来回观望远方的视线,忽然在空间的一点上停了下来。就像自言自语似他说了一句。 “你刚才说什么?”李鼎岳大吃一惊,追问宋小茗。 “那位jiejie,我见过。” 宋小茗在盯视着幻影中的一个越来越清晰的形象,她说的“jiejie”意味着谁,李鼎岳是一清二楚的。 在宋小茗混混饨饨的记忆中,已慢慢出现了一个形象。 可怕的经历夺走了少女的记忆,但随着时间的消磨和各式各样的医治,她的记忆正一点一点地恢复过来。 “对呀!你确实见过那位jiejie,好好想想看,你在哪儿见过?” 李鼎岳想不厌其烦地、一点一点地揭去压在少女记忆上的薄纱。“ “她打村里的道上走来着。” “对呀!对呀!是打村里的道上走来着,和谁在一起呀?”诱导记忆线索的李鼎岳脸上闪现着期待与不安。 “不知道。” “不会不知道的,那时候,jiejie和谁在一起呀?” “我头疼!” 想硬要揭去盖在记忆上的薄纱,宋小茗便头疼起来。 好容易浮现到记忆表层上的形象,又重新深深地沉入了混饨的雾海。 李鼎岳没有再去逼她硬去揭掉遮在记忆上的薄纱。 医生说过,只要不停地继续治疗,记忆力还是可以恢复的,又说,除了医疗以外,有的病人由于某种外因,譬如:头碰上了什么,或是有人拍了一下肩膀,可能是不经意间的动作,一下子就恢复了全部记忆。 李鼎岳特别关心女孩子看见了谁和“jiejie”在一起,不把这一点搞个水落石出,李鼎岳就放心不下。 “好啦好啦,不要勉强去想啦!一点一点地想就得了,想起什么来一定要先跟爸爸说。”李鼎岳抚摸着宋小茗的头说,宋小茗使劲点了点头,她的目光已经失去了焦点,又游荡到远方去了。 同年级的女孩子中,早熟的都有了初-潮,宋小茗生长在贫穷的山村,又亲眼见过亲人惨遭杀害,这种可怕的经历可能阻碍了她的发育,她身高和体形还都像小学一二年级的学生。 虽然李鼎岳收养着她。 但她好像并不清楚自己和李鼎岳是种什么关系。 …… 巴中河横穿市区,其南岸道路修整一新,酒店、餐厅等比比皆是。 而到HB边,柏油路就不见了,一条弯弯曲曲不成样子的险路,在刀削般的悬崖峭壁上。 HB边好像一头扎进了原始森林的深处,除了技术高超的司机,是没有人敢开车进去的。 冬天尤其危险,路面结冻,外地来的汽车不小心开进去,就会寸步难行,一筹莫展,不是落慌失措的跑出来求援,就是肯定出了车祸。 HB边最危险的地方,要属最北头的龙头潭一带。 那儿的湖水和湖岸犬牙交错,S型的道路在百米高的悬崖上逶迄盘旋,令人头晕目眩,是个道路远远高出湖面的地方。 事实上,在两年前,有个司机开车失误,从龙头潭滚落下去,汽车打捞上来以后,就没看见司机的尸体,直到现在也没发现。 这一天晚上晚上十点,又有一辆汽车掉进了龙头潭! 这辆车上,坐着住在市内的罗方和他的妻子方艳。 车是奥迪Q5,车往下翻滚时,只有罗方一人从车里甩了出来,因而得救。 妻子方艳没能脱身,随车一起沉入潭底。 罗方跑到打电话求救,警察和消防急救队接到通报后,立即赶到现场。 但由于肇事地点水深莫恻,无法断定汽车位置,只好先让潜水员潜到湖底寻找汽车的位置,如此深的水,靠水中呼吸器而临时装备起来的潜水员,怎么也潜不到水底。 可是,巴中是个内地城市,不可能马上找来好的潜水员和设备,等好容易找到潜水员,把湖底搜索了整整两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湖底的淤泥中发现了半掩半露的车身。 可是,车里没有方艳的尸体! 潜水员又进一步搜索了汽车周围的湖底。 结果还是未能发现方艳的尸体,车子和挡风玻璃由于翻滚时的撞击和水的压力,已经毁坏,看来尸体似乎被湖水的暗流卷走,人没有关在车里。 虽然没有发现尸体,但方艳已死是确定无疑的。 罗方哭着说:“我和妻子一块儿到这里兜风,只顾看湖光风景,一走神儿cao作失误,就掉了下去,汽车往下翻滚时,由于撞击,车门开了,我被甩了出来,汽车在悬崖上跳了两三下,就掉到湖里了,眨眼间就出了这么件事,我不顾一切地跑到湖边,喊着妻子的名字,可是她并没有浮上来,我要是和她一起死了就好啦!” 罗方是罗方是市内一家娱乐娱乐中心的常务董事,妻子也是巴中经营最高级夜总会“芳香”的经理人。 几天以后,警察把汽车打捞上来,车里没有一点方艳随身携带的遗物。 警察接受了罗方的申述,按“交通事故”作了处理,对罗方追究了违反交通法和失误致死的责任。 问题就在这之后发生了。 罗方之前以妻子为被保险人,投了百万元人名币的人寿保险,如遇意外灾害,赔偿三十倍,而且、规定保险金领取人是罗方。 保险合同的签定到现在还不到半年。 这项保险的经手人正是李鼎岳。 其实,这项合同并不是经他百般动员才签订的,而是由芳香夜总会一位认识李鼎岳的女服务员王小红把罗方介绍给了他,李鼎岳登门访问一次,罗方好像迫不及待似地当场谈妥,签订了合同。 当时,李鼎岳知道罗方是娱乐中心的常务董事,罗方有一副服务行业家所具备的和蔼可亲、圆滑周到、温文尔雅的气质。 娱乐中心的资本属于王家系统,这一点当时是知道的,但因市内像样的企业全都和王家的资本扯着线儿,所以也没怎么介意。 签定合同的时候,罗方让妻子作被保险人,李鼎岳对此并不是没有怀疑。 本来,买人寿保险的人(被保险者),通常都是维持一家生活的顶梁住,目的是即使自己万一有个二长两短,家里人也能靠保险金维持生活。 所以,一般都把丈夫或父亲作为被保险者,指定妻子或儿子为保险金领取人。 当李鼎岳问到这点时,罗方笑着答道:“我老婆挣钱多,在家里,她也是一家之主,她要是死了,我就得流落街头,还补充说,他本人已经买了保险。” 这一套话虽说不可全信,但在老婆是一家之主的家庭里,给女人上保险的倒也不乏其例。 因此,李鼎岳也就大致理解了。 市内最高级夜总会的经理人,比娱乐中心的常务董事收入不差多少,事实上,方艳的收入足有罗方的好几倍。 虽然没有发现方艳的尸体,但跟车一起掉进龙头潭是必死无疑的,警察签发了事故证明。 一有了警察签发的事故证明,人寿保险公司几乎就要无条件地支付保险金。 等到了支付保险金的时候,长生堂人寿公司内部提出了疑问。 “从过去的例子来看,合同签定后六个月内,就发生事故而需支付保险金的,大都属于谋财害命,罗方有没有这种嫌疑?”有人提出来。 “警察既然确认是交通事故,签发了事故证明,保险公司是没有理由不付保险金的。”也有人反对。 “罗方是王家的董事,警察和王家本来就是一个鼻孔出气。” “不过,除了罗方,没有一个目击者,罗方本人说是事故,那就不好办唉!” “还有一个可疑的情况,不是说罗方自己也买保险的吗?可是,他让他老婆当被保险者出面,而在龙头潭落水身死的又单单是他老婆。” “关于这一点,据说是因为罗方说他本人已经有了足够的保险,而且老婆挣钱多,所以才让老婆买了保险。” “他说他买了足够的保险,这肯定不是买我公司的保险,不过,他买的要是别公司,那是他个人的私事,也根本无法调查。” “还有件事让人纳闷,如果是罗方为了贪图保险金而害死了妻子,那又为什么跳进那个传说连死尸都漂不上来的龙头潭呢?要知道,如果见不到尸首,有时甚至是根本得不到保险金呀!” “如果人死得到确认,即使没有发现尸体,也要付保险金,他可能估计到警察会给他签发事故证明,这点难道不正可以看作是和警察勾结的证据吗?” “不过,把飞驰的车开进龙头潭,罗方自己一个人从中挣脱出来,他本人也是在玩命呀。” “不用玩命,有时也可以把车弄下去。” 从房间的一角有人很客气他说。 大家一起把视线集中到说话的那个方向,原来那个人是保险经纪人李鼎岳。 “那怎么做得到呢?” 主持会议的分公司经理代表大家问道。 “比如,给被保险人吃上安眼药,在她睡着了的时候就行,如果被保险者吃了药昏睡过去,犯人就可以跳下车来,只把被保险者和汽车一起椎下潭去,等看到汽车和被保险者确实沉到湖底之后,再故意给自己身上弄点伤,好像从翻滚的汽车里甩出来时受了伤似的,然后再去呼救,这样的话,犯人就可以把自己放在万无一失的安全境地面将车和被保险人推下潭去。” 大家一听,就像重新打开了扇窗户似的神情豁然开朗起来。 “的确是一个很有意思的设想,可是还有一个问题。” 公司经理一发话,大家又把视线移到他身上。 “如果给她吃了安眠药,一解剖尸体,不就一下子露了馅了吗?” ps:今日,谁与我并肩战斗,他,便是我的兄弟! 求支持!收藏推荐和打赏!多谢看书的兄弟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