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杨明丽出去采访,由于事情不太顺利,很晚才返回报社,回家时天完全黑了下来。 她家在BZ市西南郊外的知雅谷住宅区。 现在的《巴中新时代》报社,已将旧屋拆除,在原址上盖起了富丽堂皇的报馆,新报馆是王家重新改建的。 杨明丽在报社前面叫了一辆汽车,不巧,中途汽车轮船放了炮,也没有别的过路的汽车。 尽管司机再三表示歉意,但杨明丽心想没多远了,不如走着回家快。 这段路开车也不过十来分钟但一旦步行起来,却忽然觉得分外远。 这一带是新开发的地区,零星大楼孤零零的屹立,周围则是很多城郊的农民,灯火稀稀落落。这里白天是个幽静的地方,一到夜晚,就显得更加荒凉,事实上,这一带常有流氓出没,在那阴森森的黑暗中,总使人觉得有流氓正在那里潜伏着。 走出去一段路以后,杨明丽后悔起来:还不如等到一辆别的车再走。 可是,这时已经走到前不着家、后不着车的中间地段了,忽然,她仿佛听到啪嗒、啪嗒的脚步声从后面尾随上来。 她停下来,看看四周,那脚步声一下子又听不到了,只有远处传来几声狗叫.这就更加让她恐惧。 杨明丽觉得有人在尾随自己。 可以远看见小区,但那里的灯火是那么遥远。 杨明丽忍不住跑起来,她想凭跑步来分散疑神疑鬼的心情。 杨明丽只顾身后却忘了面前。 前面黑暗中突然人影一晃,挡住了去路。 她大吃一惊,正懊悔不迭时,潜伏在黑暗中的家伙一声不吭地猛扑上来,杨明丽想要呼救,但已经晚了。 一只粗厚的大手将她嘴捂住,强健有力的胳膊紧紧地抱住她,横拖竖拽地把她从路上拖到乱树丛里。 热乎乎的浊臭的呼气直扑到脸上,充满欲-望的野兽般的目光,在黑暗中闪动。 野兽把猎获物拖到自认为可以安安稳稳吞噬的地方后,就凶猛地扒起衣服来。 功夫不大,女人拼死的抵抗就成了徒劳,如同剥水果皮一样,杨明丽的衣服全被扒了下来,黑影竟然有三条。 这帮家伙干这种卑鄙的勾当看来相当熟练,杨明丽很快就陷入了绝望。 杨明丽还在作着徒劳的抵抗,脸上挨了火辣辣的一掌。 她觉得再抵抗下去就会被弄死,恐怖使她的抵抗减弱下来。 “完了!”她绝望地闭上眼睛。 在这种方式下成为***的牺牲品而被吞噬掉,觉得实在窝心而寒心。 野兽焦躁起来,杨明丽身体仍挺得硬邦邦的,抗拒着野兽的入侵。 “臭娘儿们!”流氓头一次暴露了声音。 “别磨蹭!我还等着哪!”第二个流氓催促着。 听起来都是年轻人的声音,恶魔一着急,动作就出现了破绽,放开了捂着杨明丽嘴的那只手,杨明丽抓住这一空隙,扯开嗓子狂叫起来。 奇迹就在这一瞬间发生了,流-氓压在她身上的重量突然消失了,她身体的四周怒吼声和凶猛的厮打声搅成一团。 搏斗的均势很快就打破了,逃跑和追击的声音在黑暗中向远方移去。 危险暂时离去以后,杨明丽依旧吓得缩成一团,好久好久动弹不得。 不!恐怖心理也已变得麻木了,杨明丽只是茫然地留在原地,呆若木鸡。 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也许流-氓发生了内讧吧!不管怎样,这是逃离虎口的绝妙机会,必须在流氓返回前逃走!等杨明丽好容易清醒过来时,黑暗中又传来脚步声,并在她的面前停住了。 在茫然之中时机错过了,最凶恶的野兽赶跑了敌手又杀了回来,恐怖的再次降临,使杨明丽连声音都喊不出来了。 “不要紧啦!这帮家伙跑得真快,没受伤吧?” 黑暗中的人影开口说了一句,听来他和刚才那帮坏蛋不是一伙。 但杨明丽不敢马上相信,还保持着戒备姿势。 那人又说:我是听到呼救声跑来的。 接着又问道:没受伤吧?” 杨明丽明白了对方说的“伤着”的言外之意,这才醒悟到自己得救了! “没有。”杨明丽回答说,同时感到一阵害羞,刚才由于害怕什么都顾不上了。 下半-身已是一丝不挂,幸好隐藏在黑暗里。 “一群无耻之徒!喏,衣服在这儿。”那人指了指杨明丽散乱在地的衣服,其中也有贴身的内衣。 他没有直接用手去把衣服拾到一块儿,这使杨明丽感到此人心很细。 衣服虽然撕得稀烂,但总比不穿强。 “不用到医生那儿去吗?”那人放心不下似地问。 “不用!没伤着。” 虽然杨明丽这么说,那人似乎还是没有信以为真,受到这类伤害的女子,总是一心想要隐瞒过去。 “有时要一段时间,伤害才暴露出来,你还是多注意一下。”那人强调。 “谢谢你救我!”杨明丽满腔感激之情。 一个人赶跑三个歹徒,一定是个大力士,不,应该说是个勇士更为恰当,在黑暗中那人模模糊糊现出的轮廓,也确是一位体格魁伟的人。 “你家离这儿远吗?”他身躯虽然粗壮,说话倒很温和。 “我家在前面的知雅谷。” “知雅谷,那还远着呢!刚才那帮坏蛋可能还会杀回来,我送你回家吧!”对方的口气并不强求。 “你、你能送我,那太好了。”杨明丽刚一迈步,突然感到膝盖一阵剧痛,身子晃荡、站立不稳。 刚才遭歹徒袭击时,膝盖可能撞上了树或石头上。 “小心!”那人迅速地用肩膀撑住了杨明丽,那是个结实的男子的肩膀。 杨明丽顺从地扶着他的肩膀走到路上,这才借远方射来的微弱灯光,看到了自己的救命恩人:他高颧骨、四方脸,体格健壮粗大,像铁塔似的,年纪约三十左右。 怪不得那些专门祸害纤弱女子的歹徒,三人合伙也不是他的对手。 有血液从他脸上流下来,可能是刚才和歹徒格斗时受的伤。 “哎呀!出血了!”听到杨明丽的惊叫,那人满不在乎地用手背抹抹脸。 “留神别感染,到我家包扎一下吧!” “不用,这不过是蹭破点皮,方才我把对方的牙打断了,说不定还是溅上的血呢!” 他说着,笑了起来,两眼眯成一道缝,表情显得格外天真。 黑暗之中牙齿洁白而光亮。 俩人走到了杨明丽家的小区。 “到啦,太感谢你了,进来洗洗吧,你脸上都是血!” “不了,太晚了。” “你不能这样就走呀!起码得包扎一下伤口。” “这点伤不算什么,过两天就会好,往后可别夜里一人走路啦,好啦,再见!” “请进来坐一会儿吧!这让我怎么过意得去呢?” 那人转身要走,杨明丽使尽全身力气拉住,在二人争执时,杨明丽的mama大概是听到了动静,从屋里走了出来。 “是明丽吗?” “妈,快让这位先生进来呀!” “哟,有客人呀!请进来!” 母亲和那人打着招呼,扭头看到杨明丽失魂落魄的样子,吃了一惊,忙问:“天哪!明丽,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到底是怎么啦?” “遇上坏人了,这位先生救我脱了险。” “你呀!真的没把你怎么样吗?”老母亲忘记了搭救人还在身边,她让女儿那种可怕的样子吓慌了。 “没什么,只是衣服给撕破了,妈,快让这位先生进来呀!” 站在家里明亮的灯前,杨明丽立刻感到了害羞。 她打算立即去换衣服,穿戴好了再回来,尤其是在年轻的恩人面前,还保留着被蹂躏的样子,她觉得很难为情。 在杨明丽母女的恳求下,那个男人说出了自己的身份。 他名叫李鼎岳,在人寿保险公司工作。 “虽说在人寿保险公司工作,但我是决不去劝杨明丽加入保险的。”李鼎岳笑着说,露出了洁白而整齐的牙齿。 从这副笑脸看得出他是一个爽朗的男子。 从此,杨明丽和李鼎岳开始了交往。 杨明丽总觉得李鼎岳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尽管他不算特别英俊,但是,他那运动员似的魁伟身材,他所表现出来的男子气概,总在吸引杨明丽。 李鼎岳三拳两脚就打跑了三个无赖,这种本领真不寻常。 尽管如此,在他身上,却看不到这种类型的男人所难免的野性,他为人处世小心谨慎、生活规规矩矩,从不显露头角。 他不愿讲自己的过去,虽说显然不是本地人,但从不谈起到本地以前住在哪里,干什么工作,为什么来到BZ市他在市内租了一套小房子,和一个十来岁的女孩子住在一起。 据说,这个女孩子是李鼎岳的远亲,因为失去双亲,无依无靠,他就认领了来。 那小女孩说来也挺怪,白白的皮肤,胖胖的脸蛋儿,样子很可爱,只是几乎一声不吭。 和她说话时,她回答得倒也干脆利落,只是目光朝着远方。 其实,她的双眼确实在看着谈话人,只是目光的焦点早已离开这人,而游荡到漫无边际的远方去了。 和这个女孩子说话时,总觉得她只是把rou体靠近了你,灵魂却像在虚无飘渺的自我世界中,徘徊似的浮荡不定。 ps:今日,谁与我并肩战斗,他,便是我的兄弟! 求支持!收藏推荐和打赏!多谢看书的兄弟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