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己是深更半夜，现场查证终于告一段落。

而第一次案情分析会也召开了。

局长讲话之后，立即讨论了日后的侦破方向，讨论的焦点集中在罪犯的动机上。

袭击一个毫无价值的穷村，凶犯什么也下去捞到，事实上，屋内也没有被翻弄过的痕迹，唯有那位惨遭牵连的徒步旅行者例外。

她的旅行袋里的东西，倒还有被抢劫的可能性。

那也是因为她是来徒步旅行的，想必会带些食品、至于实际上袋里是否装着食品或者还有别的什么事情，就不得而知了。

袋里的东西虽说有翻弄过的迹象，但不能就此断定有东西被抢。

旅行者的钱包里装有大约几千块的现金，原封未动地放在那里，由此可以判断出，罪犯的目的并不是抢夺钱财。

受害者中，年轻的女子，只有旅行者和十五岁的宋桂枝，尸体上没有被强jian的痕迹。

其余死者都是些老人和孩子，杀人的方式极为残忍，所有的尸体都令人惨不忍睹，但却根本没有jian污和凌辱的痕迹。

所以，也不能认为罪犯是由于**冲动而杀人。

于是，有人提出这样一个见解，莫非受牵连的不是旅行者，而是村里人？也就是说，罪犯一开始的目的就是想杀这个旅行者，偏巧行凶时被村里人看到，所以就把全村里人干掉了。

不过，这个说法也未免有些牵强。

如果说要杀的是旅行者，那么，周围杳无人烟的山地有的是，为什么偏偏在有人的地方行凶呢？

真是令人百思莫解，况且，为了杀一个人竟把十二个无辜的人一股脑儿干掉，这也太不现实了。

这样一来，就要考虑是不是神经病患者由于突然发作而杀人行凶的可能性了。

讨论完行凶的动机和宋小茗的去向之后，基层派出所参加专案组的年轻警员刘向东提出了新的意见。

“我有一个疑点。”刘向东略显拘谨的说到，在这种场合，年轻警员是很难发表意见的。

一看到众人都在注视自己，他越发有点慌乱。

“你说嘛，什么意见都可以谈么！”局长故意用浓厚的地方口音说。

刘向东受到这一亲切语调的鼓励，便继续讲了下去。

“那狗是在村北五百米远的乱树林里被杀死的吧？

“是的！”

“这么说，凶犯杀了村民之后逃向北边的乱树林，在那里被狗撵上，他就把狗杀死，大家认为杀狗和杀人所用的凶器一样，而凶器又是在桥下的小溪里发现的，这么一来，情况就成了这个样子：凶犯杀了村民之后曾一度逃到村北的乱树林，在那里把狗杀死又回到村里，把凶器扔到桥下，我觉得这种行动费解。”

“反过来考虑一下如何？”声音从另一个方向传来，说话的是市局的刘海涛，他是个面目冷酷的人，精明能干。

“反过来？”

刘向东不解的地反问这位赫赫有名的警员。

“我们不能草率地认为是先杀人后杀狗，说不定先丧命的还是狗呐！”

这确实是个新的看法，由于狗是后来才发现的。

因而作案顺序也就按发现顺序的先后考虑了，这可能是来自先入为主的偏见。

“那么，那只狗不是为了报仇……”

浴室，打架顺着这个可能开始讨论。

“这也可能是先入为主的臆断吧！咱们并未弄清那条狗是不是家犬呀！说不定还是山里的野狗袭击了凶犯，被凶犯杀死的哩！而且村里子里不是哪儿也没有狗窝之类的东西吗？”

“那么，杀狗的凶器又该如何解释呢？凶器是斧头，是村里人的农具，这岂不成了凶犯先进村拿出斧头，砍死狗之后再去袭击村里人了吗？”

“你怎么能断言狗是用斧头砍死的？

刘海涛翻着白眼珠子看了看刘向东，这种时候，他的神情变得极为冷酷。

那，你是说……”

在刘海涛咄咄逼人的目光下，刘向东渐渐地失去了自信。

刘汉笑了笑，继续看着众人的讨论。

“咱们只是推测狗身上的伤和村民身上的伤是用同样的凶器砍的，并未断定就是同一种凶器，那种伤，即使不用斧头，用砍柴刀、铁棍或是带棱角的石头也能造成，况且，如果假定狗是先彼杀死的，不也可以设想，凶犯是一怒之下袭击了村里子吗？”

“您不是说是条野狗吗？

“你认为是村里养的狗喽？也许真的是村里养的狗，可现在还没弄清究竟是野狗还是家犬。”

刘向东不作声了，虽说并没有心悦诚服地同意刘海涛的说法，但又没有足以驳倒对方的有力论据。

而且，刘海涛的论据虽然不充分，但总算揭示了一个杀人动机的可能性，分析出这个动机，比什么动机也没琢磨出来无疑是前进了一步。

当然，其合理性，有待商榷。

“要是被狗活生生地咬掉指甲，负了那样的伤，还能有力气杀死十三个人吗？

局长提出这样一个疑问。

由于年轻警员好不容易琢磨出来的设想，被刘海涛无情地压服下去，局长想多少照顾他一下面子。

“咬掉一个指甲算得了什么！我想这对激起凶犯的怒火反倒起了很大的作用，刘海涛用冷冰冰的口吻一口咬定他说。

随后，根据当前的情况，专案组分列任务如下，并由市局协调其他地方警力随时配合协调：

1、调查旅行者的身份。

2、搜查宋小茗的去向，特别要注意带着七、八岁小女孩、食指或中指受伤的人。

3、化验被狗咬下来的那块指甲。

4、解剖遇害者的尸体。

5、调查精神病患者、神经异常者、行为不端者。

6、调查现场附近的迹象。

7、调查现场附近的小贩、旅行者、登山者、工程人员、邮递员等定期来往人员。

8、调查遇害者的人事关系。

9、调查石板店村里的外出流动人员。

另一方面，在法医室。解剖了遇害者的尸体，验尸的初步印象全部得到了证实。

还有，化验了狗咬掉的那块指甲，断定出是右手中指的指甲，血型为AB，很可能是三十至五十岁、身体健壮的男性的指甲。

年青的女旅行者身上，带着BZ市的公交卡，经调查，她名叫杨亚丽，二十三岁。

警察向往杨亚丽单位询问了一下，了解到杨亚丽是该公司的办公室人员，从十二月十日起请假三天，外出旅行了，她在公司工作认真负责，人缘也好，受到上司和同事们的喜爱。

不过，她不喜欢和人来往，不爱和人深交，总喜欢一个人悄悄地抱本书看。

杨亚丽喜欢旅游或徒步旅行，而且总是独自悄悄行动，很少和人搭伴出去。

她也不参加公司的活动，要是邀她参加，她也应酬一番，除此以外，她总是离群索居，因此，在公司里，无论是男是女，都没有特别亲近的朋友。

而男人中，有的被她的美貌所吸引去接近她，但是，毕竟还无人攻下这个堡垒。

她在大学毕业后，因为是一般专科，没找到什么好的工作，就进了这家公司，现在已经三年了也算是个老员工了。

这些就是杨亚丽在公司工作的大致情况。

ps：今日，谁与我并肩战斗，他，便是我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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