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搞错了？这人看起来不像嫌疑犯。”在另一个房间里，江中华说道。

“我也这么想。”刘汉说道。

“实在很难相信，这样一个年轻无赖，不但敢杀人，还脱掉死者衣服，搬到浴室里面，然后剥下脸皮，这没有道理啊。”

“这里面有个时间上的问题，昨天在北海道跟张涛兄碰面时，他指出我们疏忽的地方。”刘汉说出张涛的推论后。

表示在离旅游专线发车前一个半小时的情况下，对一个时髦女性来说，很难想象她还能在家里悠闲地洗澡，要洗澡她应该早就洗完了。

“啊，的确如此，说得不错。”江中华也有同感。

“在考虑时间问题时，也许我们把自己代入案件中去了，事实上被害者是女人，洗完澡后一定还要化妆的呀。”

“还要整理头发。”

“对，正是如此。”

“那女人与陈勇发生口角和争执，是三点十分吧，然后到三点二十七八分左右，陈勇匆匆离开了那个房间，这期间大概有十七八分钟，可惜我们无法在现场做实验，但在十七八分钟里，杀死女人、脱掉她的衣服、把尸体搬进浴室放到浴缸里、一面放水一面剥去脸皮，虽然时间相当紧迫，但也不是绝对不可能吧。”

“嗯，刘泰也说有行事仓促的迹象。”

“这么说来，从时间上来考虑，杀人并剥去脸皮是做得到的，但假如陈勇没有做这些事，那女人在陈勇离开后进浴室洗澡，然后按预定时间去咸阳车站搭乘旅游专线，在时间上反而会来不及。”

“是呀。”江中华叹息着说道：“在这点上我们疏忽了。”

“这里面还有其他的矛盾，不，说是盲点更合适，的确，杀人、脱去衣服、剥下脸皮这些动作在十七八分钟内做完是有可能的，但这个凶手只能是陈勇，而不可能是其他人，这是我们想当然的推论。”

刘汉点起烟锅接着说：“但实际上凶手并不是这家伙，且由于时间问题，我们假设那女人并没有进浴室，如果这样的话，情况会怎么样？也就是说，陈勇离开李小花房间的三点二十七八分那一刻，李小花还活着，而且穿着和照片上一样的衣服，这表示她穿着整齐的服装准备去旅行。”

“你的意思是，陈勇离开房间之后，那女人就马上去咸阳车站了？”

“对，因为这时候离旅游专线的发车时间，只剩一小时十七八分钟了，时间已经非常紧迫，假如还有陈勇之外的人上门的话，就一定会碰上陈勇，因为要是迟来一步，那女人就出门了。”

“是呀。”

“要不然，就是陈勇来的时候，已经有人躲在那女人的屋里了。”

“但根据陈勇所说的，从屋里的气氛来看，应该只有他和那女人两个人在房里。”

“是呀。”

“所以，我们是不是应该从根本上，重新考虑整个案件？但是，假如凶手不是陈勇的话，又会是谁呢？对我们来说，把陈勇视为凶手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一旦把他排除，问题就变得更复杂了，到目前为止登场的关系人当中，似乎没有任何人是嫌疑犯，那么，难道凶手会是我们完全不知道的人吗？”

“不，我倒不这么想，我越调查，越觉得李小花是个孤独的女人，她看似处处依靠男人，但实际上她非常孤独，人际关系也很差。”

刘汉吐出一大口烟圈：“加上这次她被谋杀，房间里的贵重物品没有损失，由此可见不是碰巧路过的盗窃杀人案件，那么，凶手就只能在与她有来往的人中寻找，好在她的人际关系简单，或许凶手就在已经浮出水面的八个关系人当中。”

“八个人，你指的是谁？”

“赵海军、张晓光，欧阳山，再把范围扩大还有吴浩夫妇，老安头、meimei小梅，以及小区附近的赵三男先生。”

“赵三男就是那个变态色情狂吧？跟他有关系吗？”

“基本上应该没有关系，他和李小花在生活中属于完全不同领域的人。”

“那么吴浩夫妇和老安头，也一样吧。”

“是的，所以首先可以将这四人排除。”

“白色玫瑰夜总会那边呢？”

“我已经拜托张小平作了彻底调查，但找不到嫌疑人。”

“这么说来，嫌疑最大的就是赵海军、张晓光、欧阳山这三个男人，再加上小梅了？”

“是的，这三个男人曾经与李小花有过关系，不过现在完全没再交往了，而且，停止交往都是很早以前的事，再说这三个都是有地位的人，如果要杀害李小花，不会不顾虑到自己的地位，所以目前，是不是还有跟李小花纠缠不清、以致产生杀意的人呢？我和张小平尽了最大努力调查、挖掘，但始终找不到这方面的事实。”

“这三人跟那女人都发生过性关系吧？”

“不，只有赵海军和欧阳山与她发生过性关系，张晓光曾经追过她，但好像没有成功。”

“那么，跟前两人发生性关系是不同时期吗？”

“与欧阳山发生关系的时间不太清楚，不过李小花曾经担任现代出租交通公司公司的老总秘书，大致上可以认为两人的性关系从那时候开始的吧。”

“原来如此。”

“后来，李小花到白色玫瑰夜总会做事情直至现在，根据夜总会的其他小姐推测，李小花到白色玫瑰后与赵海军的关系，大概只维持了一年而已。”

“之后就完全断绝关系了吗？”

“是的，完全断绝往来，至今已有三年了，在这段期间，双方没有发生任何问题。”

“是吗？”

“剩下的还有李小梅，我总觉得这女孩有点邪气。”

“可是这女孩在十一月十八日那天，从中午之前到深夜一直跟朋友和大学老师在一起啊。”

“但是，死亡推定时间的范围，可以延续到十九日早上五点吧。”

“你觉得是她杀了jiejie，而且把jiejie的脸皮剥下来吗？”

“嗯，才二十岁的小女孩，不大可能是杀人凶手吧。”

“是啊，我想这四个人当中，最奇怪的是赵海军。”

“你是说那个医生院长吗？”

“对，如果是医生的话，剥去脸皮就是件轻而易举的事了，听刘泰说，就算只是医科大学生，也能在很短的时间内，从容地把脸皮剥下来。”

“嗯。”

“虽然没有确实证据，也不清楚动机，但从明天开始，我会把赵海军当做主要调查目标，除此之外没有更好的方法了。”

“如果是医生的话，剥下来的脸皮有什么用途呢？”

“这就不清楚了，这案子有两大谜题：第一是凶手不明，第二是旅游专线上的幽灵。

“我刚刚的长途旅行，可以说是寻找另一名李小花之旅，但一无所获，。看来，这世界上并没有另一个长相酷似李小花的女人。”

“嗯，只能这么认为了。”

“总之，这案子的关键在于旅游专线上那李小花出现之谜的障碍，只要能破解这个诡计，一切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正是如此，我也有同感。”

ps：今日，谁与我并肩战斗，他，便是我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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