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着耀眼的光辉瞥向太阳,在水平线上竟浮现出那个浴缸里的女人被剥去的脸皮。 这张脸皮逐渐扩大,看起来像个假面具。 那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这么做? 现在,很多人喜欢离开城市进行一趟诗意之旅,但对刘汉来说,自己进行的则是疲劳之旅。 和江中华联系后,江中华说:“吴县派出所的有个老朋友叫张涛,正好有空,他很乐意帮忙。” 刘汉联系了张涛,那人说在车站等他。 来到破旧车站,走没几步,有人不知在何处叫着他的名字,转头一望,只见一名小个子的中年男人站在他的后面。 刘汉不由地放下手提袋,跟他打招呼,这是个相貌非常普通的男人,跟其他北方人一样脸颊微微泛红,刘汉说一看就知道你是张涛兄了,张涛只是“哦,哦”地答应着。 “辛苦了吧?”两人并肩而行,张涛说道。 “还好,麻烦你。” 两人并肩走出去,张涛话不多。 找了一家面馆,叫了两瓶啤酒,先为初次见面干杯。 然后在面条送来之前,两人就是聊聊家常。 刘汉介绍了他与江中华共事的情况后,张涛照例用慢吞吞的语调说起这边的人情世故。 “吴县的拉面也很有名,有很多老面馆呢。” “是嘛?” 张涛笑道:“这叫‘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就算是本地人,也要向人请教哪里有好吃的拉面馆呢。” 在对方没有特别提起的情况下,刘汉开始向张涛一五一十地说出自己遇到的、不可思议的事件,还顺便说了特地去镇原拜访了死者家属,以及到现在为止的调查结果。 “原来如此,因为名叫李小花的被害者生母住在吴县,所以你风尘仆仆来到这里啊,嗯……真是一件诡异的案件,所以江中华对这个案子也很感兴趣。” 面条送来了。 张涛请刘汉用餐,自己也举起筷子。 双方陷入沉思之中,似乎都在思考这件事。 饭后,两人走出餐馆,吴县镜头还有个火车站。 两人搭上开往吴县、每站都停的慢车后,仍然保持着这种状态。 张涛沉默不语,刘汉则一直眺望着窗外的风景。 不过此时刘汉不再思考关于案件的事了。 刚进入冬季的北方大地,到处可见到未融的残雪。 刘汉他们所坐位置的左侧窗外,是一大片摇曳着枯草的谷地,草原逶迤连绵到极远处。 除了铁路边的接触网杆子,孤零零地竖立着,再也见不到其他的建筑物了。 …… 列车抵达了吴县。 全无下雪的痕迹,车站旁边是广阔空地。 站前广场不算宽阔,但在左方延伸着一条很宽的柏油马路。 午后柔和的阳光照在身上,令人心情舒畅。 不过,偶尔吹来的风还是凉飕飕的,风还刮起未铺柏油的站前广场上的灰尘。 刘汉的心头蓦然涌起怀旧的情绪。 这正是自己儿时最熟悉的风景。小时候,老家的情景正是如此。 如今世界很多地方都变了样,地面全铺了水泥,那样的风景永远不可能再见了。 可想不到吴县这里竟然还看得到这样的老样子。 张涛率先向左边的宽阔马路走去。 “这里没有出租车,经过车站的大巴也很少,我们去那条马路搭大巴吧。” 乘上大巴,摇晃了约十分钟后便下了车。 这里到处可见用镀锌薄铁皮益的简易房屋,只有铝制窗框在太阳照射下闪闪发光。 家家户户的红色砖墙下半部都已沾满泥土,远看好像放牧的马群。 离开柏油车道,张涛慢慢走到田间小路上。 不到一会儿,来到既像湿地又像园圃的地方,从它旁边穿行而过,前面可见到两三栋砖房。 “就是这里!”张涛回头说道。 张涛一面敲门一面喊着,但没有回音。 张涛随手推开大门,然后对着微暗的室内喊道:“赵大婶,我是打电话给你的警察。” 一位六十岁左右的女人慢吞吞地从里面走出来。刘 汉跟着张涛进入房子,恍惚间闻到一股臭味。 室内光线变得很暗,于是刘汉又将门稍微打开。 不过,这女人的穿着打扮与一般的家庭主妇比起来,显得格外整洁,或许是曾在医院工作的关系吧。 看她的容貌,鼻粱挺直,大眼睛格外引人注目。 她还化了妆,给人在咸阳街上经常看到的、长年在娱乐场所工作的老年女人的形象。 “大婶,这位是从咸阳特地赶来看你的警察,他有些事想问你。” “我没有话要说。”女人冷冷地说了一句便转过头去,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 刘汉想起ZY县的李小花父亲,两人都给人相同的印象。 “大婶,你不能这么说,警察风尘仆仆远道而来,这样实在太失礼了。”张涛温和地劝告她。 “我真的无可奉告,就算问我问题,我也不会回答。” “如果是关于你女儿李小花的事呢?”刘汉说道。 赵悦兰转过身,虽然不出声,但可以看到她的背部明显地颤动了一下。 “我说的是李小花,你认识这个人吗?”刘汉再一次问道。 赵悦兰仍然保持沉默,但没多久就转过头盯着刘汉。 “怎么啦?”她的喉头轻轻嘀咕了一声。 这是询问的语气,看来她还不知道女儿的死讯。 “她死了!”刘汉用稍微沉闷的口气说道:“是被谋杀的,所以我才来这里调查。” 赵悦兰又慢慢地转过身去,背向刘汉。 从赵悦兰的举止难以判断她的感情变化。 刘汉只能猜测也许她对女儿的死无动于衷,但实际情况并非如此,不一会,赵悦兰终于有反应了。 “为什么?”女人问道。 “现在只知道她是被谋杀的。”刘汉用漫不经心的口吻说道:“不知道她被杀的理由,所以才来调查。” “她被谁杀了?”她继续背对着刘汉,却提出刘汉难以回答的问题。 如果对她说嫌疑犯是穿运动鞋的年轻男子,恐怕意义也不大。 “现在还不清楚。” 赵悦兰哼地发出蔑视警察的声音,接着又长叹了一声。 “有什么线索的话,请务必告诉我们。”张涛在旁边说道。 “嘿嘿……”从她的鼻孔里发出嘲笑声。 ps:今日,谁与我并肩战斗,他,便是我的兄弟! 求支持!收藏推荐和打赏!多谢看书的兄弟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