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汉微微点头，他觉得张小平说得不错。 “在争吵时，可能是其中一人的无意撞到桌子吧，也可能是有人情绪激动，故意在发脾气的过程中，用手推落座钟。”张小平做出靠近那张放着一些杂物的桌子的模样。 “目前我们还不清楚是谁跟谁发生争执，但浴缸里的女人，一定是争执中的一方。” “现在很难判断死亡的日期？甚至命案发生时间是上午还是下午都不确定，我们只知道座钟停在三点十分。”唐文超说道。 张小平点点头，同意小熊表上的三点，暂时还不能判断具体的时间。 “那么，刘老师父……”唐文超转头问法医：“你认为死者已经死了多久？” “大概两天吧，因为尸体没有出现二度僵直的情况，这是我现在能做出的大概判断，至于准确时间，还要等尸体解剖及各种检测后才能确定。” “两天？今天是十一月二十号，也就是说这女人可能是前天，也就是十一月十八号下午死亡的，那就是她的被杀时间吗？” 刘汉抬手看看手表上的日期。 刘涛想了想说道：“是的，死于前天的可能性很大。” “再加上这东西。”唐文超指着停摆的表说道：“死亡时间应该是十一月十八日下午三点十分过后喽？” “对，目前根据我们的勘察结果，认为大致是这个时间。” 唐文超点点头。 张小平想了想又说，他对那女人在大冬天的下午三点去洗澡一事，略感不解。 刘汉一边听着警察们的谈论，一边在房间内到处转转，一会又走到门口停下脚步，因为他看到门口信箱下方，丢着许多报纸。 刘汉捡起报纸查看日期，共计有十一月十八日的当地日报、十九日的日报、二十日的日报三份报纸。 这些没人看过的报纸，证实了女人在十一月十八日下午死亡的说法——已看过的报纸都整齐地堆在房子的阳台上，刘汉找见了那些报纸。 听到拉窗帘的声音，刘汉转头望去，见到一名警官正在拉窗帘，并打开电灯。 他这才注意到，此刻太阳已经下山，室内开始变得昏暗。 “窗帘的情况如何？”不远处，唐文超向张小平问道。 “我来到现场时，窗帘是拉上的。”张小平回答。 “窗帘拉得很密实吗？可是为什么屋里的家具却乱七八糟的。” “是啊，那女人似乎正准备外出旅行，那边不是放着一个旅行袋吗？里面放着换洗衣服和延安观光指南之类的东西。” “刚才我问了底下的保安，他说大前天，也就是十七日，见过那女人，那女人告诉他，从明天开始要去延安一带旅行两三天。” “嗯？” “所以那女人关好窗，拉上窗帘，并准备好了行李。” “看来确实像是要外出的样子，那么，在时间方面，是十八日的什么时候外出旅行呢？” “管理员说好像是十八日的黄昏。” “这么说来，这女人一定是搭乘夜间的火车、还是汽车一类的交通工具吧，车上不能洗澡，出发前在家里泡个澡倒也是顺理成章的。” “或许如此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准备好行李正要出发时，突然来了个不速之客，然后两人发生争执，把室内的家具弄乱了，还摔坏了那个表，最后那女人在浴室中被刺死，还被剥去了脸皮……” “如果你的假设成立的话，访客一定是非常亲密的熟人，如果是男人的话，很可能跟她有rou体上的关系，只有这样，那女人才敢在有人在家的情况下，脱光衣服走进浴室。” “嗯，这么说来，这熟人或许有房门的钥匙，可以自己开门进来。” “可能吧，不过这家伙的目的，绝对不是钱，房里的西式衣柜和厨房的小抽屉里，都有一定数量的现金，都没被拿走。” “旅行袋里的情况又如何？”唐文超边说边在旅行袋前蹲下来。 “旅行袋里的钱包内的钱，也没有被拿走。”张小平答道。 唐文超打开袋子，又仔细翻了一遍，然后说道：“奇怪！” “什么？” “那女人不是准备去延安旅行吗？那车票到哪儿去了？袋子里找不到呀，是不是放在房间里了？” “不，没有找到。”张小平摇摇头。 “那她把车票放在哪儿了？” 此时，传来了门铃声。 “可能是送报的，去问问他。”唐文超稍微提高声音说道。 张小平走过去。 但是，从送报少年口中，无法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那少年说自己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因为报纸就放在门口挂在墙壁上小箱子里，他一般不会通知主人出来取的，因为，大多数人放着个小箱子就是为了放当天送来的报纸。 而这户人家的三天报纸都放在哪里，所以他猜测主人大概出门旅行去了。 这种想法很自然。 在这个季节，屋内的人只死了两天，还不会发出特别的异臭，所以不易引起他人怀疑。 刘汉站在浴室门口的架子前。 死者进浴缸前脱下的衣服，略显凌乱地丢在架子上。 刘汉弯腰拿起这些衣服。 最上面是件明亮的粉红色毛衣，再来是灰色西裤，最下面是紧身衬裤和长袜。 “没有胸衣呀？”张小平用也走过来，看着一架子衣服奇怪说到。 刘汉也注意到了，确实，架子上没有胸衣之类。 “这里有外套。”张小平一面指着随便挂在附近架子上的灰色厚尼短大衣，一面说道：“在这种寒冷的季节里，难道她裸着上身穿毛衣吗？就算是新潮不戴胸罩，也该穿件内衣之类的吧，可是，架子上既没有胸罩，也没有内衣。” “有没有其他的待洗衣物的？” “嗯，那边的篮子看起来像洗衣篮，对，待洗的衣物都丢在这个篮子里。”张小平走过去。 “那么，或许丢在那篮子里了。” “嗯，没错。” “死者的籍贯是哪里？她是咸阳人吗？”刘汉问道。 “不，据保安说，她好像是渭水人，这是她的老家地址，我们的辖区警员正在和死者家属联系。”唐文超把地址写在自己的笔记本上。 “职业呢？” “好像是夜总会小姐，我们在屋里发现不少酒吧的火柴盒，或许就是那家酒吧。”火柴盒上印着“白色玫瑰夜总会”的字样，上面还有电话号码以及具体地址的示意图。 “是西安的白色玫瑰夜总会吗？”唐文超问道。 “对，向小区里的住户打听，都说她好像在白色玫瑰夜总会做事。”张小平解释。 “要不要马上去一趟？” “好啊。” 可是，这时候唐文超的电话响了，他接了电话，安静的听着对方给她讲话，大约三分钟后，他挂了电话，看了一眼法医刘泰和张小平，叫过来正在门口处的刘汉。 “一号案！”唐文超的脸色略显潮红，似乎有点激动：“大侦探，这里交给你了！他们听你指挥！”说完，唐文超推门而去。 刘汉懵逼的看着法医和张小平：“什么情况？” “一号案！”张小平舔了舔嘴皮：“这是市里面抓的大案要案，由唐队亲自负责，看来是有新情况，他去那边了！” 刘汉翻翻白眼，这算什么啊，自己不过是顺路来看看的！ 法医笑道：“唐大队将这件案子交给打侦探了啊，现在开始，我们都是大侦探的手下！” 刘汉耸耸肩：“你们刚才说要去死者上班的地方调查？” “是的。”张小平回答。 “那就走吧？” 于是，两人并肩离开了死者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