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历,七月十四,晚上十一点半。由于不知什么原因突然停电了,整个城市陷入了黑暗中。公路上漆黑一片,唯有阴冷的月光照耀着整座城市,月光照在道路两旁的杨树上,地面上呈现出斑斓的树荫。 树荫下,一道深黑色的背影出现在了道路的中间,不知为何,原本繁华的大道上如今却死一般的寂静,这背影是属于一个骨瘦如柴的老头的,他面无血色颤颤巍巍的迈着蹒跚的步伐,踉踉跄跄的在这渺无人烟的公路上行走着。 忽然间,一阵阴风吹过,树荫随着树叶的晃动而摇摆不定。“噗通”一声,这位老头突然就这样倒在了路中间,四周没有一个人,风停了下来,漫长的黑夜还在继续笼罩着这座城市。 “叮铃铃”,刺耳的手机铃声把我从美梦中硬生生的给拉了出来,我睁开黏黏糊糊的双眼,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边坐了起来,先伸了个懒腰,然后看了看窗外,发现今日这么的阳光明媚,貌似很适合我这样宅男睡懒觉,也不知道谁大清早的给我打电话,而且我难得星期天休息? 我不情愿的一把抓起枕边的手机,定睛一看,尼玛居然是公司的总经理打来的,我赶忙接通了电话,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但我的预感告诉我肯定没好事。我立刻将烦躁的情绪稳了稳,就像耗子见了猫一样的问到:“喂?是经理啊,一大早就给我打电话跟定有急事吧”。 可是电话那头却传来了十分跩的声音,“江海川,你到底还想不想干了,你说说你在公司里都做了些什么”?听到这里我就满脸问号了,我连忙问到,“经理,我……我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怎么了?你说怎么了?你能不知道”?经理的音量简直能把我的耳膜震破,此时,我的心脏一直跳个不停,我刚要开口问清楚怎么回事呢,经理的大嗓门就从电话那头吼了过来:“明天你不用来了,我已经让人把你所有的东西从公司里寄到你家了”。然后就是,“嘟嘟嘟”电话挂断的声音,我则举着个手机心里一阵凌乱。 这尼玛算什么事啊?这时我才突然回想起来,前几天我和一个公司的一位同事大吵了一架,我这个人的人际关系本来就不太好,所以也没有几个朋友,那天是因为我和他提出的工作方案截然相反,发生了意见上的分歧,我这个人虽然不太爱交朋友,但是也不是那种很不好相处的人。 听其他同事说,这个人家世不简单,而且平时也嚣张的很,和他唱反调纯粹是找死的节奏,惹过他或者和他意见不统一的人都会被他警告,公司的的所有职员几乎都被他警告过。 而那天我这个公司新来不久的新人和他吵了一架,估计是他搞的鬼,这下好了,原本他就对我的家庭背景有偏见,整天在总经理面前打我的小报告,搞得经理对我的印象极差,现在我瞬间从上班族沦落为穷吊丝了。 我把手机放了下来,觉得就这么被解雇了有点冤,毕竟这份工作是家里花了高价走后门才找到的,我的父母也不容易,都是农村人,平时在老家累死累活的打拼,我却独自在这座二线城市里舒适的工作。 所以我想去公司一趟,问问他们凭什么开除我,于是我收拾了一下,吃了口早餐就下了楼,我这套公寓也是用父母的钱租来的,每月的工作正好够房租和吃穿,虽然条件不是很好,但至少我一个人也能住的下。 我急匆匆的下了楼,外面的空气如往常一样弥漫着汽车尾气的味道,我一路小跑朝着公交车站台跑了过去,等车可是个寂寞的过程,我边看着手表边向道路两头张望着。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熟悉且柔和的声音,“海川哥,你要去哪啊”?我回过头来,看见杨雪婷身穿着一身蓝色的短袖衣服,站在我身后的路边上满脸微笑的望着我,她那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被阵阵微风轻轻的托起,随风而摆动。 我也微笑的看着她说,“是婷婷啊,你怎么突然出现在我身后了”。雪婷嘿嘿一笑,边朝我走过来边说着,“什么叫我突然出现在你身后啊,我明明刚过来的好不好,对了,今天你不是休息吗?怎么还起这么早,你这是要去哪啊”? 我皱了皱眉,说到,“别提了,公司莫名其妙的把我给解雇了,我要去问个究竟啊”。婷婷说,“海川哥,你不用去了,这肯定是王博搞的鬼,那天你不是和他吵了一架吗,他肯定怀恨在心,给经理点好处就让经理把你给开除了”。 我说,“对啊,所以我要去评评理”。婷婷却摇了摇头说,“算了,海川哥,你去和他们评理可他们不讲理呀,他们只认钱,你去了不仅不能解决问题,而且肯定还会碰一鼻子灰的”。 我仔细想了想婷婷说的话也对,我叹了口气说,“唉,可是我咽不下这口气”。这时,婷婷说,“好了,我哥今天晚上要请你喝酒,你去吗”?我摇了摇头说,“算了,没心情”。 婷婷说,“我哥其实是想帮帮你,他也早就看不惯王博这小子了,今天正好是阴历的七月十五鬼节,晚上我哥要给你出口气,彻底把王博整一回”。 我冷冷的说到,“这馊主意也就你哥能想到了,还有,我小时候父母请算命的先生给我算过命,说我是阴月阴日阴时所生,阴气较重,容易招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所以,今天晚上就算了吧”。 说着,我扭头就往家走,可是婷婷却一把拉住我的胳膊说,“你还怕鬼啊,你居然认为这世界上有鬼”?我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嘛”。婷婷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说,“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怎么这么胆小啊”。 我心里苦逼一笑,其实我到不是害怕鬼,我只是觉得冤冤相报何时了,觉得没必要去报复谁,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可以了,我是找不到借口了才把我小时候算命先生搬出来的,不过说真的,小时候还确实有个算命的人说我天生阴气重,可是却算不出为什么,其实我觉得那些算命的就是些江湖骗子而已。 我从不相信这世界上有鬼的,我只相信科学,我是纯粹的无神论者。婷婷说,“海川哥,我知道你其实是不想冤冤相报,刚才我是逗你玩的,我哥就是想请你喝顿酒而已”。 我眼睛一瞪说到,“好哇,你这丫头也学会开玩笑了”。婷婷“嘿嘿”一笑,原本黑黢黢的眼珠被挤成了两条缝,整齐雪白的牙齿从薄薄的嘴唇露出来对着我。 我说,“好吧,看在你这么萌的份上我就赴约了,你也去吗”?婷婷说,“真的?可是我不能去啊”。我一愣,心想,卧槽,耍我呢吧,我说,“你为什么不去啊”,婷婷说,“是我哥不让我去,说是今天晚上想和他兄弟两个人单独一起喝喝酒”。 我说,“好吧,你哥他肯定又失恋了吧”,婷婷眉头一挑惊奇的看着我说,“咦,你怎么知道的,我哥他告诉你了”?我呵呵一下乐说到,“就你哥,谁不知道他杨天阅女无数,又失恋了无数,然后又请我喝酒无数,我都知道他整体的套路了”。 婷婷说,“内个,海川哥,你看我哥都交过N个女朋友了,你是不是也该”。 我赶忙说到,“停,你打住吧,光看你哥那惨烈的战绩,我实在是心里没底啊”。说到这里,婷婷说,“没关系的,找靠谱的就可以了,比如像我这样的”。 我说,“好了婷婷,别拿你海川哥我开玩笑了,我还是回家等着晚上找你哥吧”。说着,我转身往回走,婷婷喊着,“喂,海川哥,你不去公司了吗”?我边往回走边回应着婷婷,“不去了,你说的对,何必在碰灰呢”。 婷婷说,“那晚上一定要来真情酒吧啊”。我说,“好了,我知道,老地方嘛”。我渐渐的走回了公寓,回到家一屁股坐到客厅的沙发上,打开电视机,我平时很少看电视的,今天实在是情绪低落,想借电视分散一下注意力。 刚打开电视就是一则新闻,内容是,昨夜市中心大道发现一具老人的尸体,身份尚未查明,据法医鉴定,这具尸体已经死了三年了,身上多出腐烂,内脏已经完全腐烂,据目击者所述,这具尸体是自己走到市中心大道的。 我呵呵一笑,扯什么犊子啊,现在新闻炒作的花样还真是多,他怎么不直接说一具尸体尸变了会走路呢?真逗比。我换了个台,看了会无聊的电视剧,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渐渐的睡着了。(本章完)